埃羅爾瞄了傅寒舟一眼,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我在海邊有套別墅,如果藍小姐愿意,可以隨時去參觀。”
這么明顯的暗示,藍江月不是沒有聽懂。她深吸了口氣,使勁拽回自己的手,笑著抬了抬聲音說:“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傅寒舟聞聲,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點點頭,藍江月頓時松了口氣,趕緊站起身來要走。
埃羅爾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把拽住藍江月的手腕,看著傅寒舟陰惻惻地笑道:“傅總這點面子都不給,還談什么生意?”
說著,埃羅爾硬生生將藍江月拽的坐下。他伸手從桌上的煙盒里抽了支煙出來,慢悠悠地點燃叼在嘴里,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傅寒舟:“不過是一個女人,傅總一定要為她傷了彼此和氣?”
藍江月縮著肩膀,求救似地看向傅寒舟,眼中寫滿了不情愿。
這個埃羅爾是出了名的風流,被他盯上的女人,就沒有他得不到的。藍江月現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傅寒舟了。畢竟她得罪不起埃羅爾,但傅寒舟得罪得起。
“她不行。”傅寒舟神色疏淡,看不出喜怒:“埃羅爾先生要有興趣,我可以再安排,也免得她掃了埃羅爾先生的興。”
藍江月悄然松了口氣,心里溢出絲絲喜色。她就知道傅寒舟對她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他怎么會為了自己得罪埃羅爾呢?
埃羅爾嘴角的笑容一凝,眼神透著不滿的陰鷙,冷笑道:“傅總這么不給面子,事情很難辦啊。她要是你的女人。我絕不會碰,可她是嗎?”
傅寒舟皺了皺眉,眼底掠過一絲厭惡,沒有說話。
藍江月心里慌了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傅寒舟的衣袖,眼中帶著懇求。
埃羅爾臉上的耐心,一寸一寸消失。正當他要起身時,傅寒舟開口了:“她是。”
傅寒舟往后靠了靠,伸手攬過藍江月的肩膀,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藍江月心中狂喜,故意靠的傅寒舟很近,貼進他懷里。
埃羅爾面色扭曲,手中的煙被生生捏斷,隨手丟在腳下碾碎。他看著傅寒舟和藍江月兩個人親密的樣子,冷笑連連:“傅總,不厚道啊。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傅總既然得了這個美人,那就得還我一個才行。”
傅寒舟云淡風輕道:“埃羅爾先生看上誰了,我來安排。”
聞言,埃羅爾臉色才緩和了幾分,微瞇著眼在包廂里巡視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
“就她吧。”埃羅爾的手指向了正要站起來的陸晚蘇。
陸晚蘇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寒舟,眼眶赤紅,眼底泛著水氣。
剛剛傅寒舟和埃羅爾的爭執,以及他承認藍江月是他的女人這段,她全都看的一清二楚。她真的沒想到,傅寒舟也是這種人。
傅寒舟也怔了一下,看著陸晚蘇盈盈欲泣的臉,他微瞇了下眼,眸子里醞釀著危險的光。
藍江月一開始還不知道陸晚蘇在這兒,見埃羅爾看上了她,眼中頓時露出幾分看好戲的光芒。
“傅總,她可以嗎?”埃羅爾還沒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癡迷地盯著陸晚蘇那張冷艷的面容,笑著調侃:“這位小姐總不會也是你的女人吧?”
傅寒舟眼神一直盯著陸晚蘇,臉上情緒不明,但是藍江月顯然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她眸色微微閃爍了下,搶聲開口:“埃羅爾先生說笑了,她當然不是寒舟的女人。不過她也是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
藍江月說著,扭頭暗示性地看了埃羅爾一眼。
埃羅爾臉上的笑容頓時更愉悅了,他朝陸晚蘇招了招手,揚聲道:“會唱歌嗎?唱首歌聽聽助助興。”
屈辱、失望、傷心,各種復雜的情緒填滿了陸晚蘇的心。她看著傅寒舟那張冷漠的臉,只覺得渾身發寒。那一瞬間,她真的有些懷疑死前看到的那一幕,是否是她的妄想和錯覺。
藍江月看傅寒舟的臉色越來越冷,心里突然產生了一絲慌亂。想了一瞬,她大著膽子朝陸晚蘇揮了揮手,笑著說:“晚蘇,愣著干嘛?過來坐呀。”
說著,藍江月故意往傅寒舟身邊擠了擠,硬生生在自己個埃羅爾之間騰出來一個位置。
“你.......”傅寒舟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陸晚蘇便不敢再聽下去了。她怕從傅寒舟嘴里,聽到令人難堪的話,她怕她會忍不住討厭他。
所以不等傅寒舟說完,陸晚蘇便踩著高跟鞋,大步流星走到傅寒舟面前,彎腰抄起桌上的紅酒,抬手潑到了傅寒舟的臉上。
殷紅的酒漬潑的到處都是,傅寒舟的臉上還有衣服上都被紅酒浸濕。而藍江月因為離他太近,也未能幸免。
“陸晚蘇,你干什么?”藍江月驚叫了一聲,趕緊從傅寒舟懷里坐起來。她彎腰從桌上拿過紙巾,體貼的給傅寒舟擦臉上的酒漬。
她的手剛探過去,就被傅寒舟一把擒住,怎么也掙脫不開。而傅寒舟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戾。
陸晚蘇紅著眼睛看著傅寒舟,強忍著才沒哭出來,可臉上卻寫滿了委屈。
“傅寒舟,你跟別的男人也沒什么兩樣。我討厭你!”陸晚蘇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神色幽怨地看了傅寒舟一眼,轉身推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夠辣,我喜歡。”埃羅爾看著陸晚蘇遠去的背影,只覺得意猶未盡。他將桌上的紅酒拿過來朝傅寒舟舉了舉杯,朗聲笑道:“剛剛那個姑娘我很喜歡,多謝傅總的安排。不過合作的事得改天再談了,我現在有更要事去做,就不奉陪了。”
說完,也不等傅寒舟回應,羅埃爾就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迫不及待地起身,追了出去。
藍江月眼中露出些微笑意,她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只要埃羅爾碰過陸晚蘇了,那她也就沒資格再跟自己爭了。
“寒舟,你臉上都是酒漬,我——”
傅寒舟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一般,面色冷戾地一把推開藍江月,豁然起身。
藍江月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他的手,急切開口:“你是在擔心陸晚蘇嗎?埃羅爾先生不是壞人,她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