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幾個字,傅寒舟語氣微沉了幾分,仿佛透著厭煩。
宋年早就猜到會如此,從善如流地上前拿過保溫桶。
“是。”
而孟靜初還沒走遠,傅寒舟聲音更沒有收著,這幾句對話自然全部落入了她耳中。
她身形一滯,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盡管這湯不是她親手下廚燉的,卻也是坐了這么遠的車親自送來的。沒想到傅寒舟不僅一口沒嘗,甚至根本沒打算顧及她的臉面,她還沒走遠就將東西給扔了。
孟靜初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就算這兩年孟家勢弱,可她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還從未受過這種輕慢和羞辱。
尤其是,還當著情敵的面,更讓她心頭壓著幾分火氣難以紓解。
但她心里并沒有多責怪傅寒舟的無情,反倒是對陸晚蘇的恨意更上了一層。
孟靜初打從心底里覺得,要不是今天陸晚蘇在場,就憑著他們兩家人的交情,傅寒舟即便是不邀請她共進午餐,也不會當著下屬的面如此打她的臉。
都是因為這個礙眼的女人在場,傅寒舟怕她誤會,才會這么不留余地的想要跟她撇清關系,一點不顧及她的顏面。
孟靜初死死咬緊了牙,嫉妒和恨意在心底瘋狂滋長。
陸晚蘇,走著瞧!
哼!
看誰笑到最后!
孟靜初重新拾起步子,在宋年拎著保溫桶走出辦公室的瞬間,快步離開了這里。
辦公室內,氣氛格外壓抑沉重。
陸晚蘇顯然沒料到,因為她的一時興起,竟然還能在傅寒舟這里遇上這種好戲。
她嘴角揚了揚,笑容有些諷刺。
不知道是自嘲,還是什么。
傅寒舟看見她這副神情,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要不是還用得上孟靜初,他剛才根本不會留情面。看來這個女人,有了奶奶的支持后,就又不知道自己該在什么位置上了。
正好明天需要她幫忙演戲,他也是時候再提醒她一次了。
傅寒舟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陸晚蘇面前:“不是說要吃飯,走吧。”
陸晚蘇緩緩抬頭,直視他的目光,輕嘲道:“剛不是說還有工作要忙,現在不忙了?”
聽著她微刺的口吻,傅寒舟心頭一窒,他也只是想哄哄她而已,不想讓她因為剛才的事壞了心情。
可顯然,沒什么用。
傅寒舟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工作我下午回來再做,走吧,去看看你想吃什么。”傅寒舟朝她伸出手,卻沒強硬地去拉她起來。
陸晚蘇望著伸向她的那只手,卻沒有動作。
其實她并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之前他們之間不是也出現過類似于藍江月這樣的女人,那時候她也吃過醋,也為此傷心過。但她沒跟傅寒舟怎么鬧過,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太在乎,不想讓傅寒舟看見她偏執霸道的另一面。
孟靜初剛才的挑釁對她而言,其實也不算什么大事,她沒必要跟傅寒舟鬧的不開心。
但她心里就是有根刺,沒多大痛但就是不舒服。
可能還是因為那次在餐廳,傅寒舟對孟靜初的態度。以及唐雁淑對她的厭惡,和對孟靜初毫不掩飾的喜歡。甚至迫不及待,親自出馬想將她踹出傅家,讓孟靜初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