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華原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聽到陸心柔這句話,瞬間明白過來,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她走進病房,假裝阻止道:“心柔,不確定的事,不許在你爸和你姐姐面前胡說。”
她越是欲蓋彌彰,就越顯得陸晚蘇有問題。
“還有什么不能確定的?”陸心柔陰陽怪氣道:“您不是也聽醫生說了,她跟爸爸的血型根本就不符,我又沒有冤枉她,有什么不能說的?”
陸晚蘇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對母女費盡心思想要見她爸,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我和爸的血型竟然檢測出來不符合,我不能給他獻血。我原本以為只是檢查出了問題,現在看來遠沒有這么簡單。”陸晚蘇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望向陸心柔:“那個姓周的醫生,該不會被你買通了吧?”
這話出來陸心柔沒慌,張秋華臉色倒是有幾分不自在。
“姐姐,為了把這件事遮掩過去,現在是想把臟水潑到我身上嗎?”陸心柔不慌不忙道:“你可別忘了,當時醫院是一起通知的我們。我也就比你早到沒幾分鐘,這么短的時候我怎么買通醫生?何況我也不能預知未來,提前也不知道你會給咱爸獻血的事,我怎么買通他?”
正是因為這樣,陸晚蘇當初才沒有過多的懷疑。但是陸心柔敢把這件事當著她爸的面說出來,這其中就一定有問題!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陸心柔,假的永遠都是假的,成不了真的。”陸晚蘇冷冷說了一句。
隨后她轉頭看向陸正明,語氣認真:“爸,您心里很清楚媽媽的為人,她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情的。我究竟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相信您心里有自己的答案。至于陸心柔......”
她掃了張秋華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當時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勸她給您獻血。但是張秋華卻極力阻止,說什么都不肯讓她去獻血。您不覺得,她的身份才可疑嗎?”
張秋華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掩飾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被逼到這一步,陸心柔已經毫無顧忌了,張口就來:“爸,您別聽姐姐胡說。您應該知道我身體不好,媽是擔心我才阻止我獻血。而且后來我也主動去找醫生抽血了,只是我身體不行暈了過去,所以才沒幫到您。”
她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之色,眼圈立即就紅了:“姐姐,就算我們不是親姐妹,您也不能這么陷害我啊。”
陸晚蘇還沒來得及搭腔,張秋華也反應了過來,提醒陸正明:“正明,雖說這話我不該說,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說。當初你也知道,許妙溪對顧硯詞情有獨鐘,是你拆散了他們。難保......”
說到這兒,張秋華露出幾分為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她的意思已經傳達出來了。
許妙溪婚后和顧硯詞偷情,生下了陸晚蘇這個野種。
而且張秋華心里很清楚,縱然過了這么多年,陸正明對許妙溪的感情一點也沒減淡。甚至因為她早早過世,所以一直當成了心中的白月光,不可被褻瀆。
但偏偏這個白月光曾經愛著別人,如果不是許家出事,根本就沒有陸正明什么事。
張秋華知道,就算陸正明從未說過,心里也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對顧硯詞心存芥蒂。
就算陸正明不信她們說的話,也會被膈應到,對陸晚蘇身世產生懷疑。
這便是她一開始的目的。
也是她翻身,留在陸家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