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喜歡菲菲，還喜歡所有小孩子。”夏沫染坐在一旁，緊張的握著手指。
她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么。
“和菲菲沒有關系。”顧銘修蹙眉。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同意……”夏沫染還是覺得主人格的顧銘修更寵她。
“如果是他，他也不會同意！”顧銘修打斷了夏沫染的話，聲音低沉，還透著怒意。
顯然在生氣夏沫染拿自己和主人格做比較。
夏沫染別開視線，什么都沒說。
在她看來，第二人格就是不可理喻的瘋子。
“我討厭你！”說完，夏沫染起身就走了。
“不是要參加商會晚宴？”顧銘修沉聲威脅。
夏沫染走到門口，紅著眼眶回頭看顧銘修。“你想怎樣？”
“乖乖坐在那，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顧銘修怕夏沫染有危險。
夏沫染悶不作聲的又走了回去，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坐在同一間辦公室，夏沫染和顧銘修全程無交流，倆人就好像不熟一樣。
“顧總，有幾份積壓文件需要您簽字，顧言槿顧總已經簽過了，這是重要文件，需要您再看一遍。”秘書敲門走了進來，將文件放在桌面上。
顧銘修沖女秘書笑了笑。“好，放下吧。”
女秘書震驚了，他們顧總是對她笑了嗎？
是錯覺嗎？
“顧……顧總，還有其他吩咐嗎？”女秘書有點激動。
“沒有了，你出去吧。”顧銘修淡淡的說著。
女秘書有點失落，低頭走了出去。
不過，剛才顧銘修是沖她笑了嗎？
女秘書剛走出去，夏沫染就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警告的看著顧銘修。“你為什么要沖她笑。”
“我為什么不能笑？”顧銘修沒有抬頭，看著手中的文件。
夏沫染很生氣。“你用的是他的身體，你憑什么就能拈花惹草。”
“你也說了，我們是不同的人格，不同的人，我做什么都和他沒有關系，你也管不著我，不是嗎？”顧銘修在文件上簽了字，冷聲開口。
夏沫染被懟了，低頭看著那份文件。
主人格和第二人格，簽字的小習慣都這么一模一樣嗎？
“那個女秘書，上班不按照規定穿那么短的裙子，你就讓身邊人這樣工作？”夏沫染咬牙開口。
“穿衣自由。”顧銘修靠在座椅上。
“你就是故意的……”夏沫染不想和他說話。
轉身回到沙發上，越想越生氣。
“你自己在這吧，我要走了。”夏沫染要離開。
“那晚上的商宴我就不去了。”顧銘修淡淡的說著，頭都不抬，就那么看著桌上的合同。
“顧銘修！你幼不幼稚。”夏沫染氣的哆嗦。
好想咬人。
顧銘修不理夏沫染，看她抓狂，低頭揚了揚嘴角。
哼了一聲，夏沫染坐在沙發上玩兒手機。
陸哲給夏沫染發消息了，問她最近什么情況，有沒有發現顧銘修的異常。
夏沫染回：“沒什么異常。”
她撒謊了，其實現在已經是第二人格了。
但又……有點不像。
夏沫染說不出什么感覺，但總覺得不太對勁。
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顧銘修，韓承澤把我扔你床上那天，我給你咬的牙印兒還有嗎？我看看。”夏沫染起身，走到顧銘修身邊，要去扒拉顧銘修的衣服。
“你屬狗嗎？”顧銘修正在認真看合同，拍開夏沫染的手。“那么久了，怎么可能……”
距離夏沫染重生以來，已經過了很多年了。
他們的女兒如今都兩歲了。
夏沫染怔怔的看著顧銘修，他的手僵了，夏沫染的手指也僵了。
顧銘修明顯是記得那晚的事情。
所以……夏沫染那時候見到的顧銘修，就是現在的顧銘修。
顧銘修放下手中的筆，顯然已經意識到夏沫染在試探他。
“就那么希望我消失？”顧銘修看著夏沫染，問了一句。
她千方百計的試探他，還不就是希望他永遠消失。
夏沫染什么都沒說，雙手發麻的轉身，走回了沙發上。
果然，第二人格對夏沫染來說，也并沒有陌生感。
過去的記憶一遍遍在腦海中閃過，夏沫染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時候是主人格，哪些時候是第二人格。
“走吧。”
中午，顧銘修帶夏沫染離開。
夏沫染懵懵的跟在顧銘修身后，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的提線木偶。
“晚宴還早，我帶你去吃點東西？”顧銘修問了一句，聲音難得的柔和。
夏沫染下意識抬頭看顧銘修，她越來越分不清楚主人格和第二人格了。
如果陸哲沒有告訴她顧銘修又雙重人格，她可能，根本區分不出顧銘修的主人格和第二人格。
有沒有可能……佟逸風撒謊了？
或者說，顧銘修之前的主治醫生撒謊了？
在催眠的狀態下，顧銘修自己也分不清楚？
除了顧銘修的心理醫生，好像沒有人可以做到。
寒黎？
夏沫染下意識想到了那個男人。
夏沫染對寒黎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
寒黎是個花花公子，以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在學校還算風靡，都畢業了，還有很多學妹喜歡他。
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寒黎出國了，專修心理學。
再后來，夏沫染就聽不到他的消息了。
莫名有些心慌，夏沫染覺得眼皮一直在跳。
她怎么總局的自己沉浸在一個巨大的陰謀里，這個陰謀里還有很多個小陰謀，無論她走出哪個陰謀，都逃不出背后掌控之人的手掌心……
看來，她得去見見顧銘修的心理醫生，寒黎了。
……
商會晚宴。
夏沫染穿了一身吊帶長裙，挎著顧銘修的胳膊進了晚宴。
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夏沫染和顧銘修身上。
兩人一個是傅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一個是顧氏集團的總裁，自然備受矚目。
何況，網上瘋傳顧銘修要入贅，這消息一出就炸了鍋。
傅家就算再厲害，顧銘修也淪落不到入贅的地步。
“銘修啊，后海的項目，你這邊想的如何了？”
夏沫染有些緊張，怕第二人格的顧銘修不記得這些。
“我今天又專門看了看，后海的項目，我認為還是要更謹慎一些，昨天……”顧銘修和合伙人在一旁談生意。
夏沫染愣愣的看著顧銘修。
顧銘修，真的是雙重人格嗎？
她越發懷疑了。
“沫染，好巧。”身后，是寒黎的聲音。
夏沫染回神，驚訝開口。“寒醫生，你怎么也在這？”
“沒辦法，心理咨詢室要是做的不好，我得回家繼承家業。”寒黎一臉無奈。
夏沫染客氣的笑了笑，沒說話。
“銘修已經一周沒來我這了，最近忙什么？”寒黎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他……”夏沫染愣了一下，警惕的看了寒黎一眼，試探的開口。“他最近很奇怪，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寒黎緊張的看著夏沫染，小聲開口。“他是不是性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