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修蹙了蹙眉,下意識想要起身解釋。
周成陽一把摁住顧銘修。“別讓人小姑娘干等著啊,快喝一杯。”
“……”顧銘修這才明白周成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警告的瞪了他一眼,顧銘修把人推開。
小姑娘趕緊端起酒杯,遞給顧銘修,整個人都快貼上去了。“顧總,喝一杯吧。”
“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了。”夏沫染上前,搶過那女孩手中的酒杯,仰頭灌了下去。
“咳咳……”喝的有些急了,夏沫染被嗆的眼眶都紅了。
顧銘修蹙了蹙眉,起身握住夏沫染的手腕,帶她離開。
“顧銘修,小姑娘微信,你加上聊一聊。”周成陽不嫌事兒大的喊了一句。
顧銘修沒搭理周成陽,握著夏沫染的手收緊了些。
那杯酒是純濃度的酒,夏沫染喝下去就后悔了,這也太嗆了。
酒勁兒上來了,夏沫染有點暈。“水……”
陳哲宇趕緊送來了礦泉水。
顧銘修擰開瓶蓋,遞給了夏沫染。
夏沫染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疼的眼睛都紅了。“顧銘修……嗓子疼。”
顧銘修深吸了口涼氣,將夏沫染抱了起來,往外走。“嗓子沒好你喝什么酒!去醫院!”
陳哲宇嚇壞了,他只是想幫顧總,讓夏沫染有點危機感,重視顧總。
可沒想到夏沫染這么沖……上來不管不顧就灌自己救啊。
瑟瑟發抖的去開車,陳哲宇后悔的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夏沫染嗓子疼,他們顧總得心疼壞了。
“疼……”夏沫染死死抱著顧銘修。
實際上,根本沒那么疼。
可她就想報復顧銘修。
居然來這里找小姑娘喝酒。
“你加她微信了?”夏沫染紅著眼眶問了一句。
顧銘修抱緊夏沫染,怕她疼,給她喝水。
“你加那個小女孩微信了?”夏沫染推開水瓶,問了一句。
顧銘修搖頭。“沒有。”
“周成陽都說你加了!”夏沫染無理取鬧。
顧銘修深吸了口氣,解釋。“他故意的。”
“周成陽那種渣渣,你別和他玩兒……”夏沫染抱緊顧銘修。“他是不是想給你送女人。”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愣了一下,夏沫染身體突然一僵。
為什么……她對周成陽這么抗拒?
為什么,她會覺得周成陽不是第一次給顧銘修送女人?
明明記憶里,沒有?
突然,頭疼的厲害,夏沫染靠在顧銘修懷里,眼前有些發黑。
察覺到夏沫染的不對勁,顧銘修心口發緊。“沫染?很疼嗎?”
夏沫染沒說話,抬手扯著頭發。
為什么……她會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冰冷的浴缸里,滿身是血的她躺在里面,尸體已經冰冷。
這是什么記憶……
還有顧銘修,坐在滿是鮮血的浴缸外面,抱著她的尸體,失聲痛哭。
“沫染?”見夏沫染身體僵硬,顧銘修慌了。“陳哲宇,開快點!”
陳哲宇也嚇死了,一腳油門就出去了。
怎么會這樣,是不是那酒度數太高了,太烈了。
“沫染!”
顧銘修已經后悔了,心疼的緊緊抱著夏沫染,他沒事兒答應周成陽來這里做什么!
夏沫染喝那杯酒之前他就應該阻止。
“顧銘修……”夏沫染昏沉的厲害,酒勁兒上來了,加上頭疼的厲害。
“顧銘修……”
“我在。”顧銘修小聲安撫。
夏沫染的意識有些模糊,靠在顧銘修懷里,聲音沙啞。“別死……”
記憶里,顧銘修在她死后,發了瘋的報復韓承澤和夏淺淺,最后開車撞死了他們,抱著她的尸體自盡了。
“顧銘修,不要……”
夏沫染想起來了。
她做過一個噩夢。
不,那不是噩夢,是她的未來。
記憶里,她喜歡的人不是顧銘修,她跟在韓承澤身后追了他很多年,卻從沒有回頭看看為她付出的顧銘修。
她和韓承澤結婚了,有了一個孩子……
可韓承澤卻容忍夏淺淺傷害她,毀掉了他們的孩子。
將她像是垃圾一樣扔進地下室,任由那些骯臟的人欺負。
那些記憶,讓夏沫染根本無法承受。
失去這些記憶,對于夏沫染來說是一種解脫,可再一次記起,對于夏沫染來說,是又一次的刺激。
記憶中,她不僅僅沒有記顧銘修一點的好,還被韓承澤欺騙,偷取他的商業機密,害他損失東城的項目,誤會他玷污自己,恨他綁架自己,親手將他送進監獄。
“顧銘修……”
夏沫染死死的抓著顧銘修的衣服,哭的聲嘶力竭。
顧銘修嚇壞了,抱著夏沫染的手越發收緊。“沫染……”
“別碰我,臟……”夏沫染掙扎,前世的她被夏淺淺找人玷污,染上了臟病,她很臟,她配不上顧銘修。
可在她快要餓死在垃圾堆旁的時候,是顧銘修出現,帶她離開,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他。
直到那時候,她才明白,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有多愛她。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一次次的傷害他。
這一次,居然為了傅家老爺子,聽信了他們的話,以利益為目的接近顧銘修。
他該對她多失望,才會答應周成陽來找小姑娘喝酒……
多失望,才會拉黑她的微信和手機號。
顧銘修才是最愛她的那個人啊。
可她一次次讓他失望。
這一次,顧銘修不原諒她了怎么辦?
她還告訴顧銘修菲菲是韓承澤的女兒。
顧銘修不喜歡菲菲了……
他本來就不喜歡孩子。
雖然不清楚顧銘修為什么要她打掉孩子,可夏沫染堅信顧銘修有自己的理由,也許是那段時間她記憶錯亂,顧銘修怕影響她的身體。
總之,她相信顧銘修愛她勝過愛自己。
可她卻一次次傷害他。
這一次,她不能再讓顧銘修失望了。
就算顧銘修不愛她了,失望透了,她也得把人追回來。
“刪掉那個小姑娘微信……”夏沫染哽咽的說著。
她果然很介懷。
到了醫院,顧銘修抱著夏沫染往急診跑去。
陳哲宇跟在后面,嚇得后脊背都發涼了。
這是跟小姑娘過不去了。
但看這樣子,夏沫染明顯是在乎顧銘修的。
“顧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沫染明顯就是在乎你了,寒黎醫生說了,加以刺激,這種方式反而好使,一刺激,說不定記憶就回來了。”陳哲宇冒著被顧銘修打死的風險,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