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衛野若是不露出陰狠的目光,在笑的時候,那眉眼的神韻依然有一股適合他這個年紀的容和之風,“果然是因為樓家。”
“是嗎?那還真是……毫無意外啊。”唐影沉沉的,“那么你現在讓米沫兒出來,又綁架了奶昔和安安,是想報復?”
這個問題,衛野沒有回答。
他頓了好一會兒。
這也是唐影第一次在這男人臉上看到一絲為難和憂愁。
唐影想,他應該是真的愛如夢。
否則不至于這么多年,都沒有成家。
過了好一會兒,衛野在嘆一口氣之后,坐下來,慢慢道,“我報復誰啊,就是想……回來看看。”
唐影感覺這一次的衛野有些怪怪的,不再像一年多前那樣的跋扈陰沉,反而更像一個有著滄桑感的半百男人。
“其實。”唐影一直想問他,“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當年為什么要我去殺樓景深?”
…………
衛野沒有對她和安安怎么樣,反而是很有閑心情的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直到一個小時之后,外面盡是車輛,燈光把這房子照得如同白晝。
她知道,樓景深來了。
唐影依然坐在安安身側,以自己的身軀擋著她,她對衛野并沒有放下戒備之心。
外面人進來,衛野這時起身,去了廚房,出來時拿了一杯水。
奇怪。
他突然變的有點緊張,倒水似乎并不是因為他想喝,而是在轉移注意力。
樓景深領著幾個人進來,他一來,就看到了唐影和安安,便大步走來。
“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安安也還好。”唐影捏著他的手,“奶昔呢?”
“她沒多大的事兒,別擔心。”樓景深回握她的手。
這么一說唐影更擔心了,沒有多大的事,那說明還是有事。
樓景深檢查了一下,確定她們事這才放心。
他起身。
唐影跟著扭頭,看到了米沫兒。
穿的是素衣素服,頭發很長,隨意的綁著,她并沒有半點狼狽,相反臉上還有淡淡的妝容,倒也沒有光鮮亮麗。
同保鏢一起進來,她原本就很纖細瘦弱,如今被保鏢襯托的更加渺小。
唐影和她對視。
兩個人的視線都是冷冷淡淡,米沫兒的目光更顯一個落魄之人的幽涼。
衛野拿著水過來,“樓總,好久不見。”
樓景深語音冷潤,“倒也沒多久,我只是沒想到閣下一把年紀依然要給自己找死路,是想不開?”
“說笑,我要是真的想針對你,唐影和你妹妹恐怕也不會安然無恙的在這兒。”
“那么,找我做什么。”
衛野沒說話。
他的視線從樓景深的臉上跳躍到米沫兒的身上,那隱藏的目光也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很快,不容別人窺視。
“敘敘舊吧。”衛野坐下來,“樓總,請坐。”
樓景深坐下,在唐影身側。
“打算怎么了結今天的事情?”他問。
衛野握著水杯,但是他沒有喝一杯水,不答反問,“奶昔受了傷?”
這話問的是樓景深,但樓景深沒有打算回答。
于是衛野就看向了米沫兒。
米沫兒冷靜的沒有給只言片語,站著,一身傲然。
衛野沒有再問。
他放下杯子,十指交叉。
鄭重的。
“樓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別說了,就來說說你。”樓景深冷道,“你不在鄴城,不來我們樓家露面,基本上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但你三番兩次的給我找不痛快,如今把主意打到了我女兒的身上。”
衛野插話,“那你想怎么處置我?”
“讓你消失,是最穩妥的。”
“哦?”
“坐牢,坐到死。”
衛野一愣,而后又笑,“我并沒有犯什么法不是?”
“那就炮制一個。”樓景深神情冷峻,眼神似冬水一樣的瀲滟湛茫。
制造他違法犯罪。
其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