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點了點頭，往前探身仔細聽了一陣。忽然覺得，這女子的語言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蔡鞗輕輕打馬上前，身后的二十幾名皇城司的成員緊隨其后。
“我看看。”蔡鞗一聲令下，周圍的人圍住了那小堆尸體，也給他讓開了一個位置。
是個外國女人，一頭棕色頭發，碧藍眼睛，臉上帶著些許小雀斑，十分清瘦的臉蛋上滿是泥污和血跡。她還在緊張的說著話。
蔡鞗聽出來了，她的語言是拉丁語，是歐洲語言之母的一種語言，雖然后世很少有人使用拉丁語，但還有不少人學習。
恰好，蔡鞗懂點。
蔡鞗騎著馬，微微俯身，目光中滿是好奇的看著下面的那女人。
白皮膚，棕發藍眼，這明顯就是歐洲人的樣貌。
“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的？”蔡鞗用拉丁語和她交流。
那女人聽到熟悉的語言后，剛才緊張害怕的神情忽然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她用力推開身上壓著的尸體，想要站起來，可能是因為剛剛經歷過戰爭的殘酷，她還沒有緩過神來。所以試圖站了一下，又是跌坐在了一具尸體上。
蔡鞗看見她的衣裙還有首詩，明顯是歐洲貴婦的打扮，束腰，蓬松的大裙子，胸前半露一片白。雖然她現在很狼狽，身上的衣裙也破損了，但她那華麗的裝扮顯示出，她的身份并不尋常。
“哦！天啊，終于見到了一個能聽懂我說話的人了。我叫愛麗絲，求求你，幫助一下我吧。”
蔡鞗緊皺眉頭，十分好奇此時的這里，怎么會出現一個歐洲女人。
大宋的商業十分發達，就算出現歐洲人，也只能是在大宋的通商口岸附近，而不是這金遼交戰的地方。但大宋那些商人也并不是真正的歐洲人，只是中東那邊的商人，而且根本就不會出現女人。因為古代歐洲商船，認為帶著女人出海，會不吉利。
“我問你從哪里來的？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蔡鞗低聲嚴厲的詢問。
忽然老許豎起了耳朵，朝著遠處仔細聽了起來。
“大人，有騎兵。”
許崇山只是一句話，蔡鞗立馬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無論是大股騎兵還是小股偵騎，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這里剛剛發生過戰爭，看起來還是圍繞這個女人發生的，金遼兩方都在爭奪她。
蔡鞗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女人，對老許吩咐道。
“帶上她，我們走。”
“遵命！”
許崇山沉默的往下探身一拉，抓住了愛麗絲的手臂，轉手就扔給了蔡鞗。
兩匹馬挨著很近，許崇山直接將愛麗絲放在了蔡鞗身前。
蔡鞗懵了，看著老許將愛麗絲扔在了自己的馬背上，愣愣的轉頭問道老許。
“不是讓你帶著她嗎？你扔給我干什么？”
許崇山沉聲說道：“大人您輕，她是女人也輕，這樣馬匹不會受太多的力，不會影響我們的速度。屬下等人還要隨時準備戰斗，帶著她不方便。”
蔡鞗也是無語了，扔給我女人可以，起碼要是干凈的吧！顧不得啰嗦，蔡鞗也聽見身后傳來了馬蹄聲。
遠遠的看去，是遼國的一隊騎兵。
“大人，快走吧。咱們是從東邊來的，解釋不清。”
許崇山的意思，蔡鞗明白，要是自己一行人從南邊過來，還可以打著蕭山山和蕭峰的旗號，應對一下遼國士兵，但是自己一行人現在的位置，正好是金遼目前的交界處，這就無法解釋了。
更何況現在還帶著一個來路不明，但明顯剛剛因為她而引發了一場戰爭的一個女人。
“走。”蔡鞗低聲說了一句，又是對著身前正側身而坐的愛麗絲說道。
“你把一只腿拿到這邊來，要不然跑起來，你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你。”
愛麗絲被人這么突然的抓上了馬背，還驚魂未定，聽到身后的男人吩咐自己，趕緊低聲說道。
“我的腿，沒了力氣。”
她也害怕這戰場，騎在馬背上，她也看見了周圍的一切。剛剛在尸體底下壓著，她還不怎么害怕。
“真是麻煩！”
蔡鞗用國語嘟囔了一句，抬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提了起來，讓她跨坐在馬背上，而后才打馬朝前奔去。
身后的那片戰場，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掩護障礙。那里混合著金遼兩國士兵的尸體，遼國的騎兵不敢直接在里面縱馬奔跑，怕踩到死去的同伴。
老許騎馬在前，尋找著合適的路線，蔡鞗懷里抱著一個臟兮兮的粽發女人，一開始摟著她的腰，覺得還不錯，但是隨著往前探身去抓馬韁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沖鼻的味道。
是她身上的味道，簡直就是難聞死了。說不清的是什么味道，直沖鼻子，比戰場上的腥臭味還要沖。
忽然間，蔡鞗想起了歷史課本上學到的一幕，中世紀的歐洲人，好像不怎么洗澡，大多數人一生只洗兩次，出生一次，死去一次，他們認為身上的灰垢是抵御病毒的鎧甲，是神圣的護體。
想要抬手捂住口鼻，可是自己拉著馬韁，還要看路，只能將自己的腦袋俯在愛麗絲的肩頭上，這樣無疑會讓她身上的味道更加清晰的傳到鼻孔里。
強忍著惡心，蔡鞗心里暗暗想著，等著安全了，一定要讓她好好洗洗，不洗下一層皮來不算完事。
小爺一定要親自監督她洗澡！
一陣奔波，天色本來就不早了，這一跑，直接到了天黑的時候。
蔡鞗似乎和破廟十分的有緣，在遼國的境內，還能找到一處破廟。
“老許，今晚在這歇息吧。”
蔡鞗騎在馬背上，實在是疲憊不堪。這愛麗絲一路上緊緊抓著馬鞍，放低身姿，好讓蔡鞗能看見前面的路，她似乎是懂騎馬的。只是她這么一放低身姿，必然是會彎下腰，彎腰就會造成翹臀往后翹起。
她的大裙子十分礙事，為了不礙事，她將自己的裙子提起抱在懷里。關鍵是她大裙子下就是真空的狀態，這時候歐洲女人的裙子就是這樣。兩人擠在一副馬鞍里，愛麗絲的翹臀緊緊貼在蔡鞗小腹前，這讓蔡鞗難受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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