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黃翠翠停頓了一下，顯然她是知道點什么，但又覺得現在說，可能會不合適。
“大人，您回來后，屬下再和您說吧。還是繼續剛才的事，如果他真的要對付你，那蔡相就會使勁反撲，對他也不好。如此之舉，也是一個合理的方案，大家都能接受的結果。但是就怕其他人，借著這個機會出手。屬下之所以讓您帶著動靜最大的那個一起出去，也是逼著童相站在咱們這邊。另外，大人您還是帶著桃子吧，上次您出使的事情，屬下聽老許說過，您去了郭藥師那里，郭藥師好色，大人帶著桃子，要是再遇見這樣的事，那就....”
黃翠翠沒說那就怎么辦，但是蔡鞗明白，就是再遇到這種事情，就把桃子當禮物送出去。
這才是黃翠翠讓帶桃子一起出使的目的，自己行走的備用禮品。
對于黃翠翠剛才猶豫和停頓，蔡鞗聽得出來，她應該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訴自己。
無需問她，她已經對自己說了這么多，也在暗示了自己，她的能力很強。那么依照她的能力，她不說的那部分，應該就是她還沒有確認的一部分。而她，就是要在這段時間，確認那件事。
蔡鞗點了點頭：“如此，看起來我還要想想辦法，怎么誘惑老童主動跟我走。”
對于帶著童師禮出去，蔡鞗不覺得有什么坑好哥們的意思，帶他出去見識見識，也是好事。
而且，也正如黃翠翠的意思，有他在，別人如果相對自己動手，那就要考慮考慮了，是不是要同時得罪兩大紈绔，兩大家族和朝中大臣。
蔡鞗倒是不怎么怕有人使絆子，就怕老閹人不地道。
黃翠翠說，他只是不高興而已，所以才懲罰自己。
但自己只是換了一個人，又是在不知道馬有才是他的人情況下做的，而且也沒動了他什么利益。
依著梁師成和蔡京守望相助的關系，再加上梁輔和自己鐵哥們的關系，他沒必要這么做。
而現在他就是這么做了，那么背后說不定還有著其他的事情。
一個針對自己莫須有的彈劾，便宜老爹就讓自己出去避風頭？那這就不是蔡京了。
而且這點事就讓自己出去避風頭，也著實不至于！
甚至現在聽起來，自己那便宜老爹還有點認輸的架勢，蔡鞗能想像到，或許是朝中出現了什么變故，而且這變故還是來自于六賊集團內部。
應該是梁師成要借自己最近這些事，給自己老爹施壓。
然后六賊的其他四個人，誰也不敢動。可是施壓的目的是什么？
黃翠翠讓蔡鞗帶著童師禮一起出去，而蔡鞗說要誘惑童師禮，主動跟著走，就是想到了這一點。
一旦童師禮主動跟著蔡鞗走了，那么在朝堂上，童貫或許會因為自己的兒子，選擇私下里幫助蔡京。
畢竟蔡鞗是副使，還是單獨帶著前隊，那么童師禮就是一個人質，還是主動送上門的人質，就算童貫也沒法說什么，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主動跟著去的。
老爹最近做了什么事，逼得老閹人梁師成要對付他？
蔡鞗仔細想了想，莫不是…
剛才黃翠翠提了，娶公主，擔任要職，圈養訓練。
這三點，前面兩點，表象看是官家恩寵，所以蔡京有點飄了，想要試探著做六賊之首。
而后一點，仔細一想，當初蔡鞗科舉，是憑著自己的能力，而進入皇城司，卻是有著梁師成的推薦和出力。
梁師成原本是讓蔡鞗把控皇城司，為他們所有。可是沒想到蔡鞗進去了之后，壓根就不怎么去衙門里，而后更是帶著皇城司打砸了梁師成的場子，這讓梁師成感覺蔡鞗乃至蔡家，與他有點背道而馳了。
這三點加起來，才是梁師成出手的目的，借機警告，或者是其他的目的。
至于黃翠翠說的只是懲罰懲罰，蔡鞗不認為真的就是這樣，依照現在來看，自己老爹服軟，那就是他扛了事。而繼續讓自己出使，可能是老爹的無奈，梁師成想在這期間，拿到老爹應允他的利益。
如果不給，那是要兒子，還是利益，就是蔡京自己的選擇了。
是冒險出使，還是保住兒子的官職和權利，也在蔡京手里。
水太深，一場出使，就能被一幫人利用著搞出這么多事。
估摸著，那些揚言要彈劾的人，就是梁師成私下安排的。
越想，蔡鞗越是心思通透，想到最后，蔡鞗覺得，有可能梁師成索要的利益，就是之前自己給便宜老爹的細鹽配方技藝，或者是馬有才的那份名單。
想通這一切的蔡鞗，嘆了口氣。
“翠翠，去做事吧，我走后，你幫我盯著點京里的動靜，我估計我們應該走山東道，然后轉海路去金國，有什么事，你也聯系不上我。你拿不定注意的，就去找楚楚商議，不可找福金，她要是知道了，萬一再去找她爹求情，那就不好了。她爹那里就是個篩子，藏不住事，老閹人還時刻在她爹身邊，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告訴福金。找楚楚，你們一起商量，實在不行，就找我爹。”
黃翠翠輕聲嗯了一下，嘻嘻笑道。
“其實大人也不用害怕擔憂，您還有其他人支持呢。”
說著，黃翠翠朝著稍遠處，剛打完五禽戲得宗澤和李綱努了努嘴。
蔡鞗皺眉：“你說他們？這些事，他們會插手嗎？”
黃翠翠道：“不會，但他們可以保證你一路上，不會被自己人坑害。”
“這怎么說？”
蔡鞗問著，自己又是尋思了起來。
那二位，是反對宋金結盟的，而自己也是反對結盟的。
對于那二位而言，出使結盟是定下的事情了，誰也改不了。但是在這出使的隊伍里，有個自己人，那回來后，可以了解最真實的一手消息。
而且蔡鞗現在還在為未來做準備，是實打實的準備。
誰也沒有蔡鞗的這個能力去做這件事，應對未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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