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道：“我有資源，城內有幾條河通向外面，我可做大型拋石機，巨弩，將動物腐爛尸體以及大量老鼠拋進城內。然后再從通過城內的幾條河上游，投放大量動物甚至是死人的尸體，污染你的水源。”
宗澤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小子上來就是陰損的招數，污染水源這點倒是能理解，但是往城內拋尸體是什么意思？
有關這往城內拋尸體的做法，還是蒙古元軍發明的，這是最早的生化戰。不過這一招數，大部分都是用在了蒙古元軍攻打歐洲的時候。元朝現在還沒有呢，再過個百十年的。
宗澤問道：“這往城內拋尸還有老鼠是什么事？”
蔡鞗道：“死去腐爛的尸體還有老鼠，上面帶著病菌，只要我拋射的夠量，那么城中必然會起瘟疫，如此一來，城中的防御就會不穩。”
“還能這樣？”宗澤低頭沉思了起來。
李綱又是記載，拋尸可引起瘟疫。
宗澤道：“如此，我就動員民壯掩埋，用石灰隔絕疫情的傳播，再動員城內醫館開展救治。”
蔡鞗聽完，偏頭看向了李綱。
然后指著宗澤說道：“他這樣是不是耍賴？”
李綱問道：“如何是耍賴？”
“他怎么沒死人？”
宗澤哈哈笑了起來：“那么你認為我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死多少人？”
蔡鞗道：“七月是夏季，疫情傳播的快，按照我的設想，我是連續七天不停的拋尸，那么城中的瘟疫程度，加上人心的恐慌，以及守軍的疲勞，起碼死一半吧。”
宗澤震驚了。
“小子，你這就有點不切合實際了，上來就弄死了我一半的人，這是不可能的，頂多減去十之一二。再說了，你哪有那么多的尸體可用，你自己就沒事了？”
“哈哈，我還真有的用。北方大片土地是我的，雖然我沒有支援，但是我可以搶奪，在這過程中，我可以順手殺一些青壯百姓，一來減輕我的壓力，二來就是給你制造麻煩，如此我是雙收，我有了尸體來源，我也少了反抗的力量。至于我怎么沒事？我不會讓我抓的人去做這些事情嗎？在弓弩的威脅下，還有用他們家人的威逼下，你覺得他們會不做嗎？”
宗澤深深的看了一眼蔡鞗，這小子的心腸居然十分的狠毒，以家人做威脅，實在不是軍人的作風。
但剛開始就說了，讓他竭盡所能，用之所有，那么就不要以世俗道德來限制他。
宗澤道：“我去兵力十之二，百姓去十之三，我可召集民壯加入軍中，如此我軍力不變。”
“臥槽，還能這么玩？”
蔡鞗又是偏頭看向了李綱，李綱道：“此是常用辦法，行的通。你要知道，城中不光有民壯，還有官府的衙差，還有各家的家丁，那些人可都是受過簡單的訓練，只要拿上兵刃，再稍加一些軍事訓練，就是一個兵。所以你這一波，從效果上來說，算是損耗了場中百姓的人口。雙方現在兵力不變，你繼續攻城。”
蔡鞗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東京城內的情況蔡鞗是了解的，人口很多，各門閥世家還有許多的家丁可用。
“那好吧，我繼續攻城。”
可是怎么攻城？蔡鞗現在一時間居然沒了好的辦法，房間內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香君一直在一旁看著，聽著，見蔡鞗不說話了，香君才想起來自己是誰的人。
香君小聲提醒道：“蔡郎，你，你之前對我說過，那個槍口變大的事情。”
香君只是小聲提醒，不敢說的太明白，因為那是蔡鞗的秘密，香君知道他現在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眼見蔡鞗現在好像是沒了主意，香君想著幫幫忙。
李綱和宗澤一直豎著耳朵，香君說話再怎么小聲，他們也是聽的見的，什么槍口變大？那是什么東西？從香君的態度上來看，似乎那東西的作用很大。
但是看蔡鞗現在，他好像在沉思，既然是大威力的武器，也有可能改變他目前的狀態，那他在猶豫什么。
李綱悄悄在紙上記下了香君剛才說的話。
蔡鞗擺擺手，對著香君說道：“那東西先不用，我有辦法。”
他居然還有辦法？是什么？
蔡鞗在所有人的好奇目光中，抬頭指著城池說道：“七月的天氣，東京汴梁的風一般不大，我可做一種巨型的孔明燈，下面裝上吊籃，載人飛到天上去，然后下端連著繩子用以控制被飛走了。然后我將提前印好的傳單撒入城中。”
這是什么戰術，巨型孔明燈，宗澤能想象到是什么東西，可是既然他做出了那么一個東西，為什么不載上弓箭手從高空中拋射弓箭呢？
宗澤道：“你這用意是何？你的東西是飛在天上的，我有三臂弩，射程足夠，可以給你打下來。且尋常東西怎么能承載那么大的火焰？”
蔡鞗道：“我不怕你打。我能造出一個，我就能造出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更多。所用蒙皮皆是牛馬皮，密封性好，火焰可以用油脂來燃燒，飛上天是完全可以的。至于我為什么飛上去還要撒傳單，這是我設想的一個心理戰術，東京城內的百姓大多認字，只要我告知他們北地只有一座孤城，城中的守備持續不了太久的，投降可以安然無事，抵抗就是死，只要我說的夠花，引得人心浮動，那么就會在你背后給你造成一定的混亂。而且進出城的方式又不是只有城門，我們皇城司就知道幾條密道可以進出，我只要找出這幾條密道，潛入進去，再借用傳單的輿論，散發一些信息，讓你城中的百姓亂起來，然后你就失去了一部分百姓的支持。”
“你這是擾我后方？”
宗澤皺眉問著，扶須沉思了起來。
這小子的這一手，打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玩的是人性人心。
好手段，如此之招數，無法防備，無法破解。
鎮壓只會換來強烈的反抗，但是....
宗澤道：“我以同樣手段，安撫民眾，讓其相信我們能抵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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