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不怕她們跑了，在這東京城內，她們沒有身份，沒有戶籍，根本跑不了。而且小靈兒還對她們說了，只要有一個人跑了，那么其他人就都會受到懲罰。
沒人告訴她們將來，這些女人們在惶惶不安中渡過了兩個月。
她們看著臺階上的兩個人，那個紅衣服的女子長的很美，她扎著單馬尾，腰間夸著一把劍，面色冷峻，英氣逼人。
而那個男人，在這些女子眼中看來，好像有點縱欲過度一樣。
蔡鞗就長這樣，白白凈凈的，還比較瘦弱。不過也有點那個因素，雖然有福金盯著，不許他過度，但是福金好為人師，看著看著就指揮了起來。
“咳咳。”
蔡鞗看了一會，春天乍暖還寒，已經在這站了半個時辰，底下的那些女子沒有一人吭聲，甚至沒有一人蹲下或者是坐下的，看起來她們的身子都養好了。
蔡鞗背手對著她們說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是誰，對嗎？”
沒人回應，蔡鞗繼續說道：“你們一定在關心自己的未來，對嗎？”
這次她們動了動。
蔡鞗輕輕的點頭：“那我就一件件的說，你們也都聽好了。本官是皇城司探事司的指揮使，蔡鞗。是我將你們從那些人的手里救出來的，而后將你們安置在了這里。”
當聽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官的時候，她們的反應比剛才更大，擔憂和疑惑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對于未來的希望。
蔡鞗沒有理會她們的那種目光，因為不想給她們希望。
能力有限，又不想浪費機會和資源，而且就算是給了她們戶籍和身份，放她們走，她們還會被人抓去的，那樣的話，她們的命運將會再次循環。
而她們基本上都是無處可去的，也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
雖然大宋百姓生活富裕，但是在這北宋末年，各種起義和土匪到處亂竄，導致了無數的流民。她們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被家里賣了的，還有是被抓了的。
“大人，謝謝您救了我們，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蔡鞗只是停頓了一小會，剛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從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女人。
她的年紀看起來不大，也就和香君差不多。長的雖然不是那種一等一的美人，但也挺好看。
實際上，在這下面站著的女子中，就沒有一個長的差的，要是將她們送去一些縣城里的青樓中，她們還能憑借著美貌成為花魁娘子呢。
蔡鞗瞇眼看著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黃翠翠，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哦？怎么為你們做主？是殺了抓走你們的人嗎？還是為你們發放路引讓你們回去？”
蔡鞗說著，搖了搖頭：“你們回不去的。不是我不做，而是我能做的就是從那些人手里救下你們的命，而后你們以后的命運將要掌握在我的手里。”
看著那女人要張口，蔡鞗抬手示意她聽自己說完。
“你很想問，我為什么不放了你們，是嗎？”
黃翠翠點了點頭，蔡鞗繼續說道：“那我問你，你是怎么被抓的？”
黃翠翠低下了頭，聲音中沖滿了悲哀的說道：“奴家是，是被丈夫賣掉的。”
“那不就是了，你回去呢？還要繼續被賣了嗎？這次你幸運的遇到我，那么下次呢？像你們這種遭遇的不少，你們都是幸運的，因為你們不用再擔心你們的未來會屈辱的死去。可能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在那留下，會是什么樣待遇吧。可能你們會想，你們以后就是和娼婦一樣，被男人玩弄，是嗎？其實不是的，若是那樣成為娼婦，那你們的命運還好點，起碼能活的時間長一些，還能活著。但是你們，卻沒有這種待遇，你們從被抓開始，就沒有了身份，沒有了戶籍，等于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們會被那些人送給一些高官，甚至權貴，成為她們的玩具，甚至是寵物，還是那種不用負責，隨意凌辱的玩物，是死是活，他們不會管。因為你們有很多人，被玩死了一個，還有其他人。在那些人眼中，你們根本不是人，甚至連他們的狗都不如。”
蔡鞗把現實說的很殘酷，香君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哎，你別嚇唬她們了，都是可憐人。”
蔡鞗淡淡的回頭，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香君。
“你這樣，有點過于仁慈了。雖然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說你的傷心事，但是你父親就是死在仁慈中。鐵血心腸，冷酷無情，誰也不愿意。但若不這樣，那么怎么活下去，怎么帶著你的人活下去！你對她們仁慈，她們就會松怠，那么將來你就等于是帶著她們去送死。你要記住，有時候，冷酷并不是無情。”
蔡鞗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香君知道那是他在訓斥自己。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香君傳遞了一個我不說了的眼神。
蔡鞗轉頭，看著下面的人，目光落到了那個黃翠翠的身上。
背著手，蔡鞗冷著臉走到了她面前。
“你覺得我無情嗎？”
蔡鞗帶著一種壓迫感，讓黃翠翠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奴，奴家不知道。”
“不知道？你剛才的膽子很大，這么多人都不敢說話，只有你敢上前問我。怎么？這次就害怕了？你的膽子呢？你是不是聽到我說自己是官，是我救的你們，你就敢同我這樣講話？那我問你，你在他們手中的時候，是不是也敢同他們這樣講？”
黃翠翠低下了頭，心中有點糾結，但沒有羞恥。
蔡鞗冷眼看著她，忽然抬手捏著她的俏臉，強迫她抬起了頭。
黃翠翠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絲不滿的看著蔡鞗。
蔡鞗嘴角輕輕的笑著，笑的很邪性。
“你不是我想要的人，因為你不聽話，也認不清現實。你的心中一定認為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因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覺得我不敢。你在想只要她們有一個人出去，就可以把這件事說出去，讓我身敗名裂，因為她們都知道我是誰。你覺得自己有持無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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