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賢來到了青山鄉的村大隊已經七點半了。
這個時候大家都吃飽飯,恨不得回家去暖和暖和了,可是楊樹賢是來告狀的。
青山鄉的村領導也不能不管,免得升級為兩村的矛盾。
只是,一了解情況,才知道是傅博延打了楊樹賢。
楊樹賢對盛茂國說道:“盛村長,我的胳膊被傷得很嚴重,現在都抬不起來了。這件事情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盛茂國問道:“你想要我怎么給交代?”
楊樹賢:“殺人償命,揍人就得賠償啊。”
盛天嬌覺得楊樹賢就是有文化,青山鄉四鄉六里,就沒有一個像他這樣有文化的人。
“這樣啊,那只能把傅博延找過來,問問情況。”盛茂國讓人把傅博延叫了過來。
盛南郭在大隊的外面看了一眼熱鬧,又跑回去告訴他妹:“村長把傅博延叫過去了。”
盛南珍要出來,苗秀皺著眉頭:“珍兒,天這么黑,又這么冷,別出去了吧。”
盛南珍:“媽,我得出去看看,楊樹賢究竟是什么傷。”
苗秀一聽,一臉驚訝:“你還關心他?”
盛南珍:“媽,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覺得楊樹賢有可能訛人,傅博延沒理由打他,我們還欠傅博延的人情呢,我這不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還人家人情的辦法么?”
盛南珍想知道傅博延打楊樹賢的原因,但是她的話這么一說,想出去看熱鬧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坐在一邊的葉惠,一聽說盛南珍要出去,只覺得這個小姑子沒事找事做。
這么冷的天呆在家不好嗎?趟什么渾水?
她的想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閑事!。
盛南水說道:“妹,外面風大,太冷了,要出去多帶條圍巾。”
“放心吧,哥。”盛南珍說道:“我沒事。”
苗秀叫盛鎮北,“他爸,你陪著女兒一起出去。”
盛南珍:“媽,不用,你們要做草藥丸子就做吧,等我回來烘干。”
“不用不用,媽現在已經知道怎么烘干了,等一下媽去做。”
苗秀自從學會做草藥丸子,恨不得把所有的事都包起來,不讓女兒多費一點力氣。
后來,不放心讓女兒一個人出去,又囑咐老四跟著。
盛南珍原本不需要她四哥再出去的,畢竟,老四明天早上要去城里邊。
“四哥就不要再出去吧,讓他晚上早點睡。”
“你們倆早去早回。”苗秀說道。
讓女兒自己出去,她不放心,恰好老四也喜歡看熱鬧,就讓他們一起過去。
盛南珍最后拗不過她媽,和盛南郭一起出門。
而村大隊這一邊,楊樹賢一口咬死就是傅博延打他,他現在胳膊一動不動,而盛茂國只能又讓人把盛贊叫了過來。
盛贊看了一下楊樹賢的胳膊說道:“他這胳膊估計短時間之內動不了。”
楊樹賢就問盛茂國:“盛村長,你覺得該怎么辦?”
傅博延看著楊樹賢,嚴格算起來,他不算打楊樹賢,那個時候只是用力一抓,他能確定,絕對沒有讓楊樹賢的胳膊嚴重到這種程度,當時的力道他是有控制的。
但是現在楊樹賢擺在眾人的面前,就是傷得很嚴重。
所以,這是為什么?
見傅博延一直非常沉默,盛茂國問他:“你自己怎么說?”
傅博延:“我確定他的傷不是我打的。”
楊樹賢瞬間就激動了。“你什么意思?孬種,敢做不敢當嗎?既然你敢打人,就勇敢站出來承認啊!”
傅博延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我做的事,我為什么要承認?”
盛茂國問楊樹賢:“當時有沒有人證?有沒有人看到他打了你。”
楊樹賢又一時說不出話了。
盛茂國:“既然沒有證人,現在雙方又各執一詞,你們還是商量解決的辦法吧,耗著也不是個事。”
哪怕是派出所的同志來了,也問他們要怎么私了,所以盛茂國就問楊樹賢和傅博延打算怎么解決?
傅博延:“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盛南珍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就站在門口邊,看著傅博延淡漠的回答村長。
而楊樹賢則口口聲聲說,身上的傷是傅博延打出來的。
現在就只能夠看盛贊的了。
盛贊說道:“這確實是傷,淤青都這么大了。”
盛天嬌也說道:“具體還是坐下來協商,不要一句與自己無關就以為能撇清。”
傅博延沒再表態。
楊樹賢正在跳腳,天色已晚……
盛茂國說道:“傷口已成事實,博延啊,你們究竟產生了什么矛盾,不如說一說,究竟誰占理,誰不上理,這個傷該由誰和誰來承擔,總要有個說法。”
傅博延:“我只是抓了他一手,但他的傷不是我弄出來的。”
楊樹賢立即說道:“盛村長,你聽到了沒有?還說不是他做出來的?敢做不敢當,我今天晚上要是要不出個結果,我就不姓楊。”
楊樹賢甚至想到盛南珍和青山鄉的村民賭博的時候,傅博延一手就拿出十張十塊錢,傅博延這么有錢,他今天晚上非讓傅博延放血不可。
盛南珍:“事實上楊樹賢真正姓什么,沒人知道。”
畢竟楊樹賢就是一個孤兒,楊姓,是楊家村的人給的,至于,他本人,還真的沒有人知道。
她這話一說出來,里面幾個人臉色不一,盛茂國嘴角尷尬的抽了一下,再怎么說,人家可是鄰村的人。
現在上邊正在大力倡導和諧村民關系,因為郭家村和茍村的事,都被上面批評了幾次,他這個青山鄉的村長,也不想和楊家村搞什么矛盾。
雖然楊樹賢不是楊家村的親血脈,但是也是楊家村老村長一手養大的,現任楊家村長的弟弟
這種事情要是鬧到兩村之間的矛盾就不太好,更何況傅博延也不是他們村的人。
他不想兩頭都不好。
盛南珍終于來了!
楊樹賢朝著盛南珍看過去。
而他今天晚上驗傷,要當著大伙的面脫掉外套,此時赤著胳膊,冷得瑟瑟發抖,身上只披著他那一件破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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