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佳一就被緊急送到了軍區總醫院,也在第一時間被送進了手術室。
但由于秦佳一傷的部位在心臟,手術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唯一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又去醫學院講課。
經過好幾位主任醫生的會診,沒有人敢貿然做這臺手術。
因為秦佳一傷的是心臟,子彈取出來的那一瞬,必然會大量出血,一旦血止不住,傷者極有可能會死在手術臺上。
即使手術成功了,傷者已經失血過多了,能不能挺過來也是個未知數。
肖巡航見醫生遲遲不肯做手術急了:“你們在干什么呢?為什么還不做手術,想看著她等死嗎?”
他憤怒地一把揪起一位醫生胸前的衣服,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手正抖的很厲害。
他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哪怕當初家里被批斗,他流放下鄉當知青,他都沒有害怕不安。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心正撕心裂肺的疼,同樣身為醫生看他,當然清楚佳一的傷有多嚴重。
在如此近的距離胸部中槍,就等于在開槍自殺一樣。
他能做這樣的手術,可因為傷者是他最愛的女人。
他就沒辦法用平常的心態去完成手術,他怕自己看到佳一的傷口,會忍不住手抖。
而這臺手術,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的。
如果佳一死在自己的手術臺下,那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所以他只能讓這里的醫生給佳一做手術。
可沒想到佳一在急救室躺了十多分鐘,還沒有安排手術,這才焦躁不安的沖了進去。
一醫生看著正在暴怒邊緣的肖巡航,急忙開口道:“這位同志,你先冷靜,不是我們不安排手術,而是傷者的傷在心臟部位,是非常危險的一個部位。
心臟屬于機體的泵器官,局部受損會導致全身血液循環障礙,機體衰竭死亡。
她還能活著,也是因為沒有直接打穿心臟,不然當場就死亡了。
她還活著,也是因為大腦還有血液的供應,可隨著時間的流失,她的生命體征已經在極速下降了。
這時候做手術,極大有可能會下不來手術臺。”
聽完醫生的話,肖巡航情緒卻更加激動了:“那你是什么意思,讓她躺在病床上等死嗎?”
“我們也沒有辦法,這手術我們實在做不了,唯一能做的陳主任他又去了外地講課,短時間內趕不回來!”
肖巡航松開了自己的手,用力呼吸了一口氣,隨即沉聲道:“我來做手術,準備手術臺吧,把病人移到手術臺去!”
“你做手術?”醫生驚訝的看著肖巡航,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我也是醫生,首都醫學院畢業,這是我的工作證,沒有時間了,快去準備手術室!”
到了這一步,這手術他不做也得做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佳一死在他的面前。
醫生看了肖巡航的工作證,見他是同行,又是首都醫學院畢業的,便立馬去安排手術室了。
很快,秦佳一躺在了手術臺上,手術燈站在她的臉上,整個人沒有一絲的血色。
要不是她的肚子還在上下起伏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死了。
肖巡航換上手術服,戴上手術套,平生第一次這么懼怕手術。
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拿起手術刀,就做起了手術。
這臺手術的難度確實很大,子彈就卡在秦佳一的心臟邊緣位置,取子彈的時候不能有絲毫的偏差。
這場手術整整持續了八個小時,全程肖巡航沒有上一次廁所,沒有喝一口水。
他不敢有任何的分心,整個人全身心的投入了這場手術中。
好在他在中醫上有所造詣,做手術前,先用銀針扎在了秦佳一的幾個穴位上,能保證在手術的時候,不會大出血。
現場的醫生和護士,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中西結合的做手術。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年輕的男醫生,醫術確實了得。
好幾次病人在手術過程中病危,差點就沒命了,都被他給力挽狂瀾的救了回來。
手術做完,肖巡航整個人都虛脫了,身上的汗水都能擰出來。
手術做的還算勝利,但并不代表秦佳一就會沒事,她現在的生命體征依舊不穩定,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是最關鍵的時期。
如果她能挺過這四十八小時,那她就能活下來,如果不能那就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把她救下來。
“肖醫生,佳一怎么樣了?”手術室門口,王麗麗和幾個女同志一直守在外面。
在得知佳一中槍后,她們就取消了今天的排練,和團長請了假,來了醫院。
誰知道這個手術,一做就是這么長的時間,等的她們心急如焚。
不過一想到是醫術高超的肖醫生在給佳一做手術,她們的心就沒那么緊張了。
肖巡航一臉疲憊的摘下了口罩:“手術還算成功,但佳一需要度過48小時的危險期,否則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肖醫生這么說,幾個女生立馬擔憂起來:“好好的怎么會這樣?那個瘋女人怎么會有槍的?還偏偏打中了佳一!”王麗麗一想到那個瘋女人,她就討厭的很!
“那個瘋女人,你們團長怎么處理了?”肖巡航的眼神一片暗沉,鏡片下的目光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涌。
“我們只知道她當時被關起來了,后面我們就請假過來了,至于現在還在不在文工團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以我對團長的了解,在佳一還沒有醒過來前,他應該不會把人交出去。”
幾人正說著,就看到秦佳躺在移動病床上,被人推出了病房。
王麗麗幾個看著佳一昏迷不醒的樣子,都急著跟了過去。
但很快就被擋在了重癥病放外,幾人就在窗口看。
“肖醫生,你也別太擔心了,佳一上次腿摔成那樣,別人都以為她的腿好不起來了,這才讓熊文靜有了可乘之機。
這次也一樣的,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醒過來的!”王麗麗不忍看著肖醫生,那難受的模樣。
以上的肖醫生臉上總是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就像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王子,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瀆。
而現在的肖醫生,身上散發著頹廢的氣息,英俊的臉沒有任何表情,眼神透著濃濃的哀傷之情,看著讓人為之動容。
早在過年秦佳一休假回文工團后,她就公布了與肖醫生的關系。
現在整個文工團的人都知道兩人在談對象,所以看到肖醫生為了佳一擔心成這樣,并沒有人覺得奇怪。
不過兩人在一起,在文工團已經是一段佳話了。
像郎才女貌說的就是他們了,大家也都希望兩人能修成正果。
誰曾想會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只能暗自祈禱佳一能挺過來。
肖巡航現在沒有心情說話,他淡淡地點了點頭,就讓王麗麗她們回去了。
佳一在重癥室,有專門的護士照顧,她們留下來也沒什么用。
隨即,王麗麗她們便回去了,表示明天在過來看佳一。
她們走后,肖巡航就站在重癥室的外面,通過窗口看著身上插著各種罐子的秦佳一,在內心不斷祈禱著她一定要挺過去。
他想,若是佳一最終沒有挺過去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會在行醫救人了。
當醫生,如果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救不了,那他還算什么醫生。
不過佳一出了這檔子事,傷害佳一的女人一定不能放過,另外他覺得有必要通知佳一的家人。
不說遠在千里之外的老秦家,至少也要告訴幾十公里開外的秦建業。
當即他就借用了醫院里的電話,打給了秦建業所在的部隊。
秦建業正在訓練手底下的兵,只見一位士兵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秦營長,電話室有人找你!”
“誰找我?”秦建業轉身看著來人問。
士兵搖了搖頭:“是個男的,叫什么不知道,電話里他就說找你有急事,讓你現在就過去!”
“你們照常訓練!”秦建業一聽,自知事情不簡單,他和手底下的兵扔下這句話,急忙去了電話室。
路上,他還挺好奇會是誰打給自己。
難不成是大哥,二哥?
電話室離訓練場有點距離,大概走了十多分鐘,才來到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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