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浩死后,主家明顯失去了公孫家族的庇護。
他家只剩下婦孺幼童,時間長了,那些仆人們的心也活動了。
仆大欺主。
家中只有婦孺幼童,不少“心大志大”,想要攀高枝兒的仆人管事,漸漸地也開始怠慢了起來。
公孫浩的夫人見這些仆人,此番情景,為了防止出現家賊,于是便做主,讓他們自己贖了身。
只有老管家一家,和兩個在荒年的時候買過來的小丫頭,不愿意離開,在伺候著。
本來相公死了,公孫浩的夫人也想跟著去。
但是她還有個六七歲的兒子以及不過四歲的女兒,所以依然要強撐著,無論多難都得活下去。
“娘,我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的聲音。”
公孫浩的夫人好像聽到了敲門聲,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對著躺在床上枯如朽木的婆婆說。
公孫浩的娘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怎么會有敲門聲呢?
自從兒子去世,家里面已經快一個月沒有人上門了。
不說這一個月,就單說,兒子死后,來吊唁的人也是少之極少。
往日里與他稱兄道弟的那些同窗同僚,很多都不見人,即使來了,也是匆匆上柱香就走,好像怕沾染上瘟疫似的。
老管家拄著手杖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站著一位英氣勃勃的姑娘。
“請問您找誰?”
他狐疑地問。
“我是大胤朝縣主何田田,受王后所托,前來看望未亡人。”
何田田話音未落,老管家聽見之后,趕忙把她往屋里請。
他邊走便朝后院喊道:
夫人,老夫人,鳳城那邊來人了,是王后娘娘派來的。”
死者為大。
何田田走到前院正堂,為主家上了三炷香。
吊唁之后,便隨著老管家往后院走。
躺著的老夫人猛然間轉過頭。
王后派來的?
阿舒,是阿舒派人來了。
她強撐著起身,對一臉詫異的兒媳婦說:
“趕快給我穿上品妝,梳好頭,來迎接王后娘娘派來的使臣。”
“不用那么麻煩了。”
何田田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屋門口。
“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是否安好。
這是王后私人的舉動,也是她的一番好意。
并不是大胤朝朝堂前來的使臣。”
何田田說完,掃視了一下屋里人的氣色。
上任州牧的夫人雖然身嬌體弱,面帶痛苦,但目光堅毅,看著不像是會尋短見的。
這算是個好消息。
何田田也能放心地給一直擔心的王后去信了。
公孫浩的母親聽了之后,心里有些許失望。
不是走的公家,只是私人之間的舉動啊。
但是她馬上又振奮了起來。
無論是公是私,這都是王后派來的人。
證明著王后心里,還是惦記著他們當年對她的好。
既然如此,她只管把心里的冤屈,向面前這位縣主訴說。
無論如何,她也要讓王后知道,兒子是被蓄意謀殺的。
公孫浩的母親想著,推開了扶著她的兒媳婦的手,“撲通”一聲對何田田跪下。
使臣來吊唁,老婦心中感激不盡。
只是我兒死得冤枉,煩請使臣為我們一家老小做主!”
她這么一說,公孫浩的夫人也連忙跪下。
連同旁邊六七歲的童子,以及四五歲的小女孩都哭著跪下了。
小女孩口中,更是一直喊著“要爹爹,要爹爹”。
此情此景,真是讓見者流淚,聞者傷心。
“老夫人,夫人,你們快起來。
既然是有冤屈,為何不向上呈稟呢?”
何田田扶起跪下的諸人。
“怎么沒有呈稟。
與我兒交好的同僚,有幫忙上折子的,第二天就被人打得遍體鱗傷。
我也不好再麻煩人家。
但是即使如此,所有送出去的信,也都石落大海。
那些折子,必定未曾呈上去。
我前幾日,本來是要去京城告御狀的,但是竟然連東州府的府城也走不出去,就被人強行拖回來。
您來的是早的,如果再晚來幾天,說不定就只能為我們一家幾口收尸了”。
公孫浩的母親義憤填膺。
未等何田田說話,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
幾個人面面相覷。
這么多天沒有人登門,怎么今天這么多人來?
老管家急忙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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