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與衙役大眼瞪小眼。
羅縣令適時解圍:“不要那么兇,嚇到了百姓。”
剛才在這名女子過來的期間,任師爺已經悄悄告訴他:
“她就是何田田,打老虎的那個。”
羅縣令莫名有點心虛,昨晚還喝著人家的虎骨泡的酒呢。
幸虧即使拖了倆月,錢也給過了。
要不欠著人家的債,咋開口問話呢。
“何氏女,你是如何想起制造這個奇怪的‘鎬’呢?”
面對曾經的“債主”,羅縣令和顏悅色。
何田田早已想好說詞
“家外祖是童生。
幼年時我跟著外祖父,曾見過一本奇書,里面講解許多農家事。”
“哦?”羅縣令饒有興趣,“那本書叫什么名字,你可能復述出來。”
何田田搖搖頭。
“不能復述。
我曾經磕壞過頭,渾渾噩噩了幾年。
現在雖然行為如常,但一想事情就頭疼欲裂。
只有在不經意間,一些原來看過的東西才會蹦出來。
至于叫什么名字,我隱約記得好像是《天工開物》。”
“嘶”
衙役們吸了一口涼氣,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天工開物,真是好大的口氣。
“可知是何人所作?”任師爺問道。
何田田繼續搖頭:“不知。”
羅縣令急急地問:“那書現在在哪里?”
“外祖去世前,把他所有的書都燒了。”
何田田這話倒不是假的,村里很多人也都知道。
老童生去世前人就有點糊涂了。
有一天他把書拿出來放在村口,一張張,一本本書全部燒掉。
村民看著老童生又哭又笑:“枉讀詩書五十載,未有功名能傍身。
肩不能挑,手不提,百無一用是書生。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那《天工開物》自然也是被燒了。
何田田相信羅縣令肯定會去打聽,但她也不怕。
當時看著老童生燒書的村民,還有不少在世的,一打聽便知。
“可惜,可惜!”羅縣令連連頓足。
搞清楚鐵鎬來源,何田田覺得羅縣令也該走了。
但他偏不按常理出牌,要在何家吃飯,美其名曰:“與民同樂。”
何田田心里直翻白眼:“你要與民同樂,怎么不跟著大伙一起錛地開荒。
我看你就是想蹭吃蹭喝。”
羅縣令和任師爺在周村長與何三郎,李鐵匠的作陪下,在何家吃了頓大餐。
炒雞蛋、炒臘肉、王八燉雞、鐵鍋燒魚、燒豆腐……
竟然還有手掌長的蝦,碗口大的螃蟹!
其他還能慢慢吃,大螃蟹一上桌,羅縣令簡直不能忍。
他是桌上的主賓,也不用向誰謙讓,拿起最大的螃蟹,掰開就吃。
瞅瞅這黃澄澄的蟹黃,晶瑩剔透的白肉,真是鮮美。
人間美味也不過如此!
一抬頭,羅縣令發現上菜的那小娘子看他的眼神不對。
就像他是故意來蹭吃蹭喝似的。
他怎么能是故意的?
他是有心的!
這么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宅院杵在山村里,他當然要來看看。
果不其然,和他想的一樣,這就是何家的宅院。
不得不說,農家飯自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大螃蟹,和周衙役那次送來的一樣鮮美。
其他人見縣令那么喜歡螃蟹,也都不敢伸手拿。
整整一盤,足足四個大蟹,被他包圓了。
一頓飯吃的羅縣令與任師爺是酒足飯飽。
連衙役也暗地里稱贊何家飯菜不錯。
吃過飯后,羅縣令帶著任師爺還不忘在何家到處轉轉。
高大的圍墻,寬敞結實的大房子,廂房都比別家的正屋大。
側院里雞圈的母雞下蛋后在“咯咯”叫,一群小雞到處跑著啄食地里的小蟲。
院里居然還有段被截住的水溝。
里面的水清澈見底。
大魚、大蝦、大螃蟹在愜意地游著。
露出水面的石頭上,有大鱉在曬太陽。
進屋發現炕和抽水馬桶后,羅縣令更是嘖嘖稱奇。
炕大不必說,土胚就能制,省錢。
在炕洞里點上火,不一會兒,整個炕都熱乎乎的。
夏天嫌熱,冬天這可就是個福窩嘍!
還有那抽水馬桶。
坐在上面出恭,多省力。
完事后一按,臟污就被沖走了。
何家擦臟污竟然是用紙的!
要知道,好多衙役家,也還是用廁籌。
羅縣令心想,還好是用紙,要不他還真下不了手。
這邊在羅縣令的示意下,任師爺已經從何田田那里得知,縣城一個叫路成的梓人會盤炕和做抽水馬桶。
回去就安排上,尤其是那個抽水馬桶。
羅縣令心滿意足地帶著任師爺走了。
他乘坐的馬車后面,兩個衙役輪流推著周家的板車。
板車上有把鐵鎬,和一個大大的木桶。
木桶中,是滿滿一桶大大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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