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后的建筑物陰影里,紅邊紫袍,黑白面具的神秘人忽的身子頓了頓,忽的發出嬌柔的輕笑聲,“沒想到真龍竟然是嬴政,看來夜帝要感謝我了。”

    自喃完,這被稱為陰陽家的神秘人身形開始幻化,逐漸消散在原地。

    夜帝,自然是七甲第五的那位,也是刺客世家的傳說,當今天子的叔叔。

    數千米之外,那數百幽靈鐵騎也忽的全部消失在原地。

    似乎被兩人一刀斬破了所有精魂,而超度往生了。

    嬴蕩呆住了。

    雖然自己這邊有數百人,其中不乏高手,宗親,但對面那兩人的氣勢卻是完全碾壓。

    宗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竟沒人敢迎上去。

    對面兩人氣勢如焚,隱隱有金龍浮現,令人只想跪下臣服,而生不出半絲反抗之心。

    “上啊,你們上啊!朕命令你們上!”

    嬴蕩身子開始往后縮,龍袍的長袖卻是往前甩著,呵斥著。

    雖在他身側的畢竟也存了不少血勇之士,便是怒喝著從高臺上紛紛沖下去。

    一刀...

    一人頭。

    無論是夏白還是嬴政,兩人皆不出第二刀。

    甚至夏白已經無需出刀了,他只是靜靜觀察著,感受著。

    嬴政的刀仿佛超越了時空,帶著凝固的效果,無論對面來的人是誰,都會陷入恐懼,呆滯,在對擊的那一瞬間,完全的失去勇氣,而如魚肉躺于砧板,任由宰割。

    他看著同樣被龍氣包裹住的自己,隨意的出了一刀,這一刀他甚至沒有動用玄氣,沒有動用任何技巧。

    只是簡簡單單,破綻百出的一刀。

    然而,對面那顯然是內家高手的一名軍方大將,就被這一刀斬下了頭顱。

    這就是運勢嗎?

    夏白心底感慨著。

    秦王宮可謂大局已定,完全無需他再操心,這種超現實的力量令他見識到了運勢的可怕。

    “老師,你我師徒齊心,果然其利斷金!這些人,當真是土雞瓦狗啊哈哈!”

    嬴政殺的起興,大笑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位運勢之子顯然還以為這是師徒齊心的作用。

    夏白也自然不會告知他,他感受著繚繞在周身的那一絲龍氣,也許...可以再做些什么。

    當白起,李斯,龍然天帶著軍隊闖入王宮時,大局早已定了。

    嬴蕩已被夏白斬殺,而宗親們瑟瑟發抖,那名為趙高的外戚則竟是直接爬過來,“秦王饒命,趙高愿意為您效勞,幫您整合宗親!”

    這位深的嬴蕩信任的謀士轉眼就叛變了。

    嬴政一腳叫著有些陰柔面龐的男人踩在腳下,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側眼看了看此時才來的軍隊,卻是冷哼一聲,似乎在斥責“沒用的東西”。

    轉向夏白時,卻是面色好了許多:“老師,今日之事,朕永世不忘!”

    再細看,卻發現這位狂野的男子面色有些蒼白,顯得頗為虛弱,便是關切問道:“老師受傷了?”

    話說出口,嬴政便是皺起了眉。

    剛剛那一幕幕在腦海里順序掠過。

    從得知消息,到殺入宮門,穿箭雨,殺兩百甲士,再對狼兵、蜘蛛兩大死士,最后又與幽靈騎兵交手,老師他也是人,即便是再強的高手,也需要時間來恢復力氣。

    在嬴政看來,今日自己之所以能登上王位,功勞有八成都是眼前這男人的。

    可以說,他單刀闖王宮,奠定勝局,將自己扶正上位。

    自然,他也必然受了傷。

    夏白溫和笑著:“不礙事,我還要看著你一統天下。”

    嬴政也笑了起來:“老師,從今往后,你就是政兒的親人。

    待政兒從秦王宗族里挑出一名最美的女子,嫁于老師。到時候,你即是政兒的老師,又是政兒的姐夫。”

    兩人簡短的對話后,嬴政便是在李斯的安排,以及趙高的配合之下迅速的收斂權力,安排登基祭天的儀式。

    而龍然天在人群里冷冷看著夏白,雙拳越發握緊。

    那個位置...明明該是他的!

    怎么會橫空出世,冒出項白這么一個人?!

    即便法家的信息渠道也只能查出他突然出現在咸陽,做了呂家門客。

    這個人,究竟是誰?!

    真是,該死!

    ...

    鳳菲,柳淑帶著宋敏作男兒裝扮,匆匆出了酒樓,三人低調地雇了輛牛車,準備去往成都避一避,然而這才走到南門時,便是只見天空大雪紛飛。

    片片如白羽凋零,在咸陽街道上覆蓋了一層白。

    “菲兒姐姐,下雪了,路不好走,我們還是回酒樓里吧。”

    宋敏還想等她的第七哥哥,正好尋了理由,便是開始嘀咕。

    鳳菲看了看天空,鐵灰一片,壓抑無比,而風也狂,雪亦大,這等天氣外出確不是明智之舉。

    何況山路難行,還要走上十日,才能抵達成都。

    “就你精靈古怪,好吧,聽你的。”

    鳳菲溫婉的笑了笑,點了點小姑娘鼻子,然后探頭向前:“車夫,我們調頭,雪大,不出城了。”

    咕嚕嚕的牛車順著主道而行,而忽的遠處秦王宮處爆發出極其嘈雜的聲音。

    那聲音如潮水般飛速擴散。

    “秦王駕崩了!太子繼位!”

    “秦王駕崩了!太子繼位!”

    這般的聲音很快傳遍了整個咸陽。

    “居然是太子繼位?”

    鳳菲聞聲愣了愣,這結果顯然和她想的有些出入,端莊大氣的臉龐上顯出些疑惑,嬴蕩實力那般強大,竟然失敗了?

    便在這時,雷鳴般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地面也隨之微微震動,酒樓的桌椅上的碗筷也是顫著。

    那聲音越來越近。

    鳳菲急忙招呼車夫躲閃到路邊。

    而另一邊嫵媚風騷的二小姐柳淑,卻是忍不住掀開簾子,只見一道黑色鐵流從秦王宮方向涌來。

    這位美艷的舞女覺得無趣,畢竟政治更迭和她們無關,無論君王是誰,天子是誰,她們曾經是舞女,如今只是想著尋個地方安定下來的小女人。

    至于姐妹們被許伯所殺的仇,她卻是完全沒有頭緒,也不知道怎么報復,畢竟她只是頂多有一點小壞心眼的女人。

    雪天里,輕嘆出一口熱氣,柳淑正欲放下簾子,但手卻猛然凝住了,她看到了一張臉龐,狂野、邪氣、充滿了男人魅力,那男人一馬當先,身后緊隨著黑色鐵騎。

    馬蹄聲如雷奔,看著那張臉龐,柳淑身如雷擊,心也莫名其妙地跳了起來,雙頰更是紅如蜜桃。

    蜜桃飽滿多汁,柳淑年方二八,身柔如酥,也是多汁。

    此時見了這男人,竟是芳心莫名暗許,難以抑制。

    而周圍路邊的咸陽居民,則是在高聲喊著“是項將軍!”“是大秦第一高手項白,項先生!”

    聲音此起彼伏。

    柳淑垂下了頭。

    這么威猛的一個男人,沒想到還是大秦第一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