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起戰斗,令夏白明白了自己的定位,這也是他第一次觸碰到勢均力敵的對手。

    雖然他有著諸多底牌,比如不死,比如妖魔,比如變幻身形進行刺殺。

    但不死之時,他處于完全的虛弱狀態。

    而使用妖魔,存在被天神發現的危機。

    變幻身形刺殺,只是一種手段。

    而且他的功法...

    “夏白,他和你一樣,功法來源都是最近的一次靈氣復蘇時代。”

    黃泉看的很清楚。

    黑暗里,白衣刀魔盤膝而坐,聽到此言瞇了瞇眼。

    果然,獲得刀德經這種層次功法的人并不止自己一人。

    自己處于深宮修煉,固然是心無旁騖,又因為仇恨扭曲擁有著很大的動力,但相比白起這種常年鎮守關卡、殺戮的將軍而言,其實還是棋差一招。

    但,自己又擁有了阿青的生機之力,以及嬴政的龍氣,所以這彌補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這只是白起,是否有其他人也獲得了靈氣復蘇時代的功法呢?

    那些功法又是什么?

    夏白并不覺得全天下只有自己足夠幸運。

    想到此處...

    他便是閉目開始運轉體內的三色玄氣。

    運轉一個周天需要花一個時辰時間,而每日三次精神就會出現明顯的疲憊感,刀德經中記載的心法觀想圖乃是一把無柄、無鐔,只有這刀刃的刀。

    鋒芒畢露,而深藏冷漠。

    細細思索。

    想當初,他應當只是花費了五年時間,便是凝聚出了了旁人也許永遠無法達到的真元之境,再之后又是五年時間,便是完成了刀氣的積累,隨即突破至四品紗羅巔峰。

    利用龍氣和不死,突破至玄氣三品驟雨。

    阿青的生機之力,又使得他一舉抵達了三品驟雨巔峰。

    如今,自己如是想再進一步,那么就是參悟這造化帝刀,畢竟自己才達到入門程度。

    所幸,當自己悟出這刀法時,相關的心法觀想圖竟然也隨之在心中自明的生出。

    想來還是那稱呼自己為宿主的奇怪東西的作用。

    閉目,沉浸在黑暗之中。

    三色玄氣開始順著新的觀想圖而在經脈之中轉動。

    那是一個身穿龍袍,但長發披肩的持刀形象,只是面目模糊,不辨男女。

    這樣運轉的一個周天,卻是令夏白生出一種很疲憊的感覺,似乎刀德經三次的運轉也抵不過這一次,然而他已經習慣了。

    稍作調氣休息,便是開始了第二次的運轉。

    ...

    嬴蕩府上,正在設宴。

    韓非死了對于他們可是個好消息。

    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顯然是站在自己這一方。

    那么少了韓非,法家勢力也是削弱了,也許是時候將這個莫名其妙上位的太子給拉下來了。

    “也不知叔父他在想什么,不立大兄你為太子,卻立了別人,真是...”

    “對,依我看肯定是法家用了什么妖法,蠱惑了叔父,沒看現在叔父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嘛!”

    “大王身體不行嗎?”

    “我親眼見到前幾日大王咳嗽,甚至咳出血來,這事要保密,你們可不能傳出去。”

    “自然自然。”

    宗親們信息很靈通,隨即又是聊了聊秦王宮中的許多八卦。

    這些宗親都穿著一條褲子,而且既然來到嬴蕩府上,自然也是把未來壓在了這王長子身上。

    至于嬴政?

    在他們看來,不過曇花一現罷了。

    從這一點來說,龍然天確實考慮不周,他讓呂不韋打點上下,但軍方卻是無法滲透,宗親更是不可能滲入,其后用賭斗的方式贏來了太子之位,這也算不得光明正大。

    完全占優倒還好說,但現在韓非死,白起歸,嬴蕩利用各種關系在四處招攬好手,而咸陽局勢不明,多的是明哲保身之人。

    此消彼長,卻是造成了如今局勢。

    也許正如夏白所說,優勢之時不殺滅敵人,當真是婦人之仁。

    “來來來,今日飲酒,不談公事...那嬴政畢竟是父王所立,我也無奈啊。”

    嬴蕩一邊聽著,一邊腦子轉著,卻是又故作嘆息、實為激將地著舉杯。

    見到坐于正中的王長子如此愁眉苦臉。

    宗親們炸開了。

    “那嬴政算什么東西!”

    “大兄宅心仁厚,可不能被小人誤了!”

    議論紛紛之中。

    忽的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大兄無需嘆息,我有一計,可將這太子扯下位來。”

    眾宗親聽到聲音,都是安靜了下來,轉頭看去,卻見是個相貌陰柔、此刻正帶著冷笑,但卻一副成竹在胸模樣的少年。

    此人姓趙名高,乃是外戚,平日里雖然不聲不響,但是心中毒計百出,加上他與眾人親近,甚至和嬴蕩同床而臥過,雖不是親兄弟,但卻勝過親兄弟。

    所以宗親們本是不帶他玩,但無論從能力、實力,還是感情上,都加上了這個名為趙高的男人。

    如今趙高開口,眾人皆知他有了計策,便是全都安靜下來,靜靜傾聽。

    宴會之時,侍衛侍女早就被斥退。

    而宗親之中一個頗為精明的矮個子,卻是一伸手,道了聲“且慢”,然后轉身去到門前,細細觀察左右,見到侍衛依然在大院之外的門前值守,周圍無人,這才將門再次關緊,向著主座的嬴蕩點點頭。

    “趙兄弟可以說了,這里都是我嬴蕩的兄弟。”

    身軀雄壯的男人正色看向那陰柔少年。

    趙高咳了咳,他似是未發育完,嗓音還帶著些尖銳,“我大秦以武立國,只需在宮中來一次殿前比試,就可將那嬴政徹底打落深淵。

    而大王如今生病頗重,大兄正好以沖喜之名,召歌舞團去宮中,待到舞后酒后,再提此事,那嬴政必然無法拒絕。

    至于歌舞團,高也已經看好,乃是燕經趙魏再來我大秦巡回的月兮歌舞團,臺柱子鳳菲乃是大美人,定可令得大王歡喜。

    至于比試,對方必然派出項白、龍然天,再加上一名未知之人,但我方高手如云,又有白將軍壓軸,可謂是十拿九穩。

    如若嬴政敗了,那么他僅有的聲勢也會一落千丈,到時候如何宰割,還不任由大兄?”

    短暫沉默后,嬴蕩哈哈大笑起來,“好!!趙兄弟,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