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人心道不好,還是低估了這夯貨。
他曾見過鐘馗,對方是罕見的人杰,天生允文允武,又有一股先天純惡,將來必成大器。
卻不曾想到,鐘家兩代,皆為不世出的人才
眼前這夯貨,絲毫不比他二叔遜色。
尋常人更見了他的法術手段,早已頂禮膜拜,豈有褻讀沖撞的心思。
鐘生卻偏不,一言不合就動手,讓他許多手段施展不出。
硬碰硬交手,卻被他臨陣頓悟,掌握了陽判的使用手法,越發棘手。
鐘生打了個哈欠,眼前的聲光效果,還不如網大特效吶!
人家都是五毛特效、終南山人這老雜毛,最多有三毛半。
古劍燒得通紅,終南山人正在思量,對面又有幾團巖漿激射而至。
“我就不信了,你還有幾塊石頭可扔。”
終南山人指使古劍、刷刷幾下,又將巖漿斬碎成漫天火雨。
噗嗤噗嗤,地面燒得白煙蒸騰,刺鼻氣味越發濃厚。
“還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吧。”
鐘生環視四周,再找不到石塊,唯獨一座石室聳立側旁,
好,就是你了。
他快步上前,抱住石室一角,用力搖晃起來。
終南山人見狀,猜出他要干什么,連聲喝罵,“夯貨,你瘋了?”
他竟是要將石室離地拔起,用來攻擊自己。
雖說飛劍之術,能超音速,但面對這么大一座石室,也只能避讓,不可硬抗。
“呼呼呼。
鐘生發力間,力氣從三四分,提升到六七分、八九十,口鼻呼氣急劇升溫。
接觸的石室部分,如同受熱蠟燭,開始變軟坍塌。
再看他呼吸噴吐的石壁,就像是高溫火炬掃過的鋼板,迅速切割裂開。
“好。”
他猛的用力,掰斷兩人高的石板,厚達四拳,原地搶了幾圈,脫手甩出。
終南山人見擋不得,腳踩古劍就要離開。
沒想到,踩上劍身的瞬間,嗅到一股燒焦氣味,原來古劍燒得通紅,將一雙芒鞋點燃,瞬間燒成灰燼,連腳底板都被烙傷了。
“哎呀。”
終南山人踉蹌跌下飛劍,卻因禍得福,躲開了石板重創。
石板外層融化成巖漿,內里還是堅硬石塊,旋轉破空而至,砸在懸浮半空的古劍上。
哐當巨響,古劍發出哀鳴聲,立刻被打飛出去。
終南山人肝膽俱裂,心知陰陽雙判,恨他出手暗算,故意配合鐘生施展兇威。
否則,以鐘生的根基,絕無可能短短瞬間,就能熟悉掌握陽判的運轉路數。
他雙足劇痛難忍,四周火光熊熊,似乎能隱約看到陽判咬牙切齒的仇恨模樣。
鐘生撿起落地古劍,也不怕劍身燒紅滾燙,輕撫掠過劍脊。
但是,古劍仍舊不馴,嗡嗡顫動,企圖脫離掌控。
“給你兩個選擇。”
“你若從我,一切皆好;若還惦記老雜毛,我便融了你。”
這時候,鐘生也不和它客氣,直接張口醞釀一團‘濃痰’,作勢要吐在古劍上。
剛才那團極炎無物不焚,連也巖石都能燒成巖漿。
古劍雖神異,遭受極炎焚燒,難保不被燒壞鋒芒。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古劍雖兇,卻也通靈,聞言平靜下來。
“好聰明,我喜歡。”
鐘生笑呵呵握住劍柄,揮舞兩下,熟悉的感覺重新回來了。
“你也不想想,跟著我,把你捧在手心,終南山人那老雜毛,卻把你踩在腳底。”
“誰好誰壞,一眼看得出來。”
終南山人氣的鼻子都歪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誰說貨沒心眼兒。
呼呼呼。
鐘生手持古劍、一團火光流動,裹在劍身上。
古劍嗡鳴幾聲,確定了承受極限后,鐘生停下來。
此時此刻,握在他手中,是一口烈火神劍。
“老雜毛,吃我一劍。
寶劍帶烈火,神仙擋不住。
終南山人右手掐訣,指著地面,搖搖晃晃懸浮半空。
但以他的狀態,沒了古劍御使,避不開野獸般兇猛迅捷的鐘生。
沒想到、他一轉身,沿著割開洞口,扎入石室內部。
鐘生心道奇了,這不是自投羅網么?
石室看看似堅固,在他一聲烈火焚燒下,就像是紙糊一般。
終南山人若是一頭扎入深山,還有可能脫身,闖入石室,卻是自斷生路。
他正要上前,一前一后闖入石洞,突然心生警惕。
“不好,老雜毛使壞招。”
極速狀態下,他擰腰翻騰將前沖之勢,化作翻滾。
果不其然,在他停下的瞬間,那座石室像是活過來。
從外壁開始,巖石融化成灰流,咕嘟嘟冒泡,噴出大量泥水。
石室在融化,和剛才高溫融化不同,而是常溫下稀釋成泥水狀態,蠕動著變化形態。
“好險。”
鐘生剛才若繼續前沖,一頭扎進去,非得被泥水填充七竅,做成陶俑不可。
“夯貨,我這一手化石丹的手法如何?”
原來,煉氣士沉迷煉丹,掌握千奇百怪的手段,其中就有煮炊頑石這一門。
終南山人情急之下,想到石室可作為反擊的道具,鉆入其中施展起來。
鐘生伸出古劍,對著融化的石室切割幾下,泥水裂開,轉瞬間彌合如初。
張口噴出極炎,火團打在表面,燒得咯吱作響,泥水急劇干裂破碎,隨即又融入泥水中。
然而,周圍泥水圍繞,漸漸將火光吞沒下沉,片刻后消失無蹤。
“哈哈,怎么不過來了?”
終南山人得意大笑,從石室內部傳出。
鐘生深吸口氣,從胸口抽出陽判,熱流離體,身軀溫度恢復正常。
他收起白刀,叉取出黑刀,順手插入胸口。
陰冷寒流從頭頂降落,頃刻間席卷全身,凍得骨髓都近乎結塊。
“陰判。”
鐘生睜開雙眼時,身軀已變成半透明,飄飄然凌風。
低頭看地面,土壤中無數顆粒縫隙,“遁地術。”
下一刻,鐘生像是跳水般,緩緩沉入地下,身軀和地面融為一體。
話說先前,陰判所化的黑童子,便是以遁地的本領帶著白童子逃出烈火燒屋的困境。
如今,鐘生反其道而行之,鉆入石室內部,對付終南山人。
石室中,終南山人撫摸額頭的肉靈芝,心中思量。
外頭的夯貨,乃是一尊兇星,須得使個手段坑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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