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市,某個福利院。
一群女孩子,正在進行著茶藝訓練。
她們身上穿著倭服,跪坐著,面前拿著一把刷子,一個茶碗,茶碗當中有綠色的茶湯。
看上去那是相當的詭異。
一個女人背著手,目光冰冷地掃向這些從十歲到十四五歲大小不等的女孩,語氣嚴厲:“你們必須要學會這種倭島茶道,這是你們的晉身之階,以后你們到了倭島,是要服侍那些倭島的大人物的。要是連最基本的茶道都不會,都做不好,那就算是我白養你們這么大,白教你們這么多了。”
“是……”女孩子很整齊地回答。
女人接著解釋:“茶道以倭為尊,你們手中的刷子,它叫茶帚,是用來點茶的,你們看到的茶碗,這種叫做窯變盞,只有倭島的瓷器大師才能燒出來,你們看到這可愛的綠色茶湯,它是倭島的抹茶,宇治家的抹茶,聞名于世,跟咱們這種農民泥腿子的泡茶方法相比,不知道先進到哪里去了。”
她說話之間對倭島的那種推崇,真是相當的露骨。
這些女孩們卻也沒有人敢反駁她,她們大多都是從小就被她教養,世界觀天然就被教導歪曲了,哪有這個自覺,卻違抗這個女人的教導?
只有一個新來的十來歲的姑娘,卻是有點不屑地哼了一聲。
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這一聲輕哼,卻是聽在那女人的耳朵里。
“毛江云,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那小女孩一聽,卻是坐直了身體:“這可是你讓我說的,我是江郎人,我們江郎人不喜歡倭奴,也不想學倭奴的東西。”
“大膽,你有選擇的資格嗎?”
“我沒有選擇的資格,可是我有不想學的資格,你能讓我學這個,卻不能讓我非得學好吧。”
女孩的思維敏捷,邏輯清晰。
說完這話,她倔強地仰著頭,望向那個女人。
女人抽出教鞭,對著這女孩說道:“把手伸出來。”
“偏不,你又不是我媽,你憑什么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這種天生反骨的女人,我真是白養你了。”女人一邊抓住毛江云的手,一邊抽打起來。
毛江云緊緊握著拳,于是女人就抽在她的胳膊上,抽一下就起了一道紅印。
可是毛江云卻是一聲不吭,也不哭也不喊疼,只是怒目而視。
女人抽了幾下之后,對剩下的女孩叫道:“你們都別練了,今天因為毛江云的錯,你們都得受罰。你們兩兩一組,各自扇耳光吧。”
女孩們順從地兩兩一組,開始互扇耳光,熟練得讓人心疼。
剩下一個落單的女孩,只好自己抽自己,一會兒抽左邊一會兒抽右邊。
女人指著這些女孩,對毛江云說道:“看見沒有,這才是聽話的姑娘,你們都是被你們父母給拋棄的,為什么,因為你們是女孩,你們生活在這片糟糕的土地上,被遺棄,被瞧不起,是誰拯救了你們,是我,是誰教你們識字,是我,是誰教給你們倭語,還是我,是誰都給你們花道,茶道,依舊是我。
我培養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能夠逃離這片苦海,去到倭島享福。那里是天堂。你們必須要感恩,必須要給我創造最大的價值,這才是你們給我的回報……”
她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毛江云,然后她的眼瞳竟然開始變色了。
變成了一只藍色一只綠色,她緊緊盯著毛江云。
毛江云卻是無比倔強地跟她對視,漸漸的她的眼皮有點沉重,打了一個呵欠,似乎就要睡去。
但是她突然一個激靈,然后又清醒了過來。
然后她帶著嘲諷:“你那一套對我沒有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用這一套讓她們忘記了很多東西,可是我卻不會忘記,你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就是一個人販子。”
聽到人販子三個字,這女人的眼睛猛的一瞇。
這三個字說到她的心中痛處了,她最痛恨說人提起這三個字。
“本來你在這些人當中,是屬于資質悟性還有長相都是最好的,甚至周公子都說你是個美人胚子,長得像一個叫愛菜的小女孩,我還有意留你一命,還想把你培養出來。可是你卻一直跟我作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真的不想活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女人說著突然拿教鞭勒住了毛江云的脖子。
毛江云雖然可以扛住這女人的催眠,可是這種物理攻擊卻是真的要了她的命。
她可不想死。
不過她也不想被這個惡心的女人一直用倭島好,倭島棒,倭島矮子最好看這種想法洗腦,她實在受不了這么惡心的想法。
她感覺到窒息,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短暫一生的過往。
雖然說沒有什么美好的回憶,可是她還想活著。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突然出現了,嘭的一聲,然后她只感覺脖子一松,空氣重新進入肺里,她拼命呼吸,卻是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在陽間還是在陰間。
等她喘勻了氣,卻是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正拿腳把那一個可惡的女人踩在地上,這個女人仿佛一只巨大的蟑螂,掙扎著想起來,可是哪還起得來。
帥氣的男人冷笑出聲:“蘇九,江郎福利院的院長,你借用福利院收養棄嬰的名義,卻是干著人販子的買賣,而且你還比普通人販子更加可惡,看你這架勢,你這是要把這些姑娘培訓完了,送到倭島去嗎?”
“你怎么知道的?我這是在做好事,給她們最好的前途,你們不能抓我。”
“彼之娘也,少給你臉上貼金了,這些姑娘原本都能跟自己家人,至少是跟自己母親呆在一起,可是你卻生生將她們從家人身邊奪走,看她們的相貌,倒都是倭奴喜歡的。估計你背后還有一個高人,教你怎么選擇這些女孩吧。十惡不赦,來啊,把她帶走。”
所有人都被帶到了江郎公安局,毛江云也在其中,而且是第一個被帶入審訊室當中的。
她看到了那個救了她的男人。
男人很是溫和地一笑:“你好,我叫徐山,我想聽你說一說你在福利院的遭遇。”
毛江云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她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徐山讓人帶她下去休息,然后又提審了這個蘇九。
進入審訊室的蘇九,倒是恢復了平靜,她的臉上古井不波,徐山問什么,她都不說話。
徐山問了幾句之后,就決定改變策略:“蘇九,或者說九爺,原本我以為九爺是個男的,想不到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蘇家的女人。要論輩份,我或許得叫你一聲姑呢。畢竟蘇婉是我老婆……”
聽到這話,蘇九直接就破防了,看向徐山,好半天才認出來:“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死在農場了嗎?”
“看來你的消息實在太滯后了些,不過倒也可以理解,我估計蘇家人除了你之外,肯定還有人會催眠術,甚至比你更加專業,這個人應該就是蘇家老太太。她的背景我暫時不清楚,但是憑著能支使那么多人的能力來看,她應該跟盜門有很深的聯系。
至于你,你的催眠術也挺有造詣的,如果能用在正道上,一定會大有發展,只可惜狗改不了吃啥,你們蘇家人,除了蘇婉跟蘇婧,還有小胖子蘇歪,就沒有什么好東西了。”
“你覺得你這么攻擊我們蘇家,就能激怒我嗎?告訴你,別看你現在那么囂張,但是用不了多久,你就得把我釋放了,我們蘇家的能量,遠超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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