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返1973做知青 > 第178章 返家閑聊
  一想到自己距離傳統古法釀造的醋竟然這么近,林里瞬間興奮的不得了。作為一個陳醋愛好者,吃包子、蘸餃子都離不開,甚至吃香干肉絲蓋飯的時候都倒不少醋進去。恨不得弄個葫蘆裝醋掛在腰間,走一步嘬一口。

  來了這個世界一年了,餃子也吃了幾次,竟然沒發現自己吃的醋有什么特別。唉!可能是餃子也沒什么油水兒,所以不需要醋來解膩吧。

  不過這也怪林里自己,畢竟每天吃的都那樣,關注主食才是正理,根本就沒有留意過這種配角般的存在。熱菜都少,更別說涼菜了。

  畢竟他不是什么移民去國外的老約翰人,吃個炸豆腐還得陰陽怪氣的“你這怎么沒有鹵蝦油啊!這可不給錢啊!”

  “嘿!干嘛呢!傻愣愣的,想啥呢!”

  “哦~哦。沒事兒沒事兒。就是一想起醋,就有點兒流口水。”

  “喲!那不和聞梅止渴一樣了嘛!”

  “喲?大哥還是個文化人,成語都知道?”

  “去去去,別打趣我了。我要是文化人還用出來干這個啊!那還不得坐在辦公桌前嘬一口好茶,然后之乎者也一通,提筆就寫大字,然后等著收錢嘛!

  這個故事是農閑的時候大家閑著沒事兒干,聽老一輩禱古呢!所以聽說過這么個故事,就記下來了。覺得和現在的場景很契合,就隨口說出來了。”

  “嘿嘿!您這叫學以致用。”

  林里笑呵呵的豎起了大拇指,把堂大舅哥這么個糙漢子給夸的臉色通紅,像是看了什么刺激的東西似的。

  “哎呀!行了行了。別逗我了。你嘗嘗這個,甜的很。”

  堂大舅哥將一條布滿黃色沙棘果的樹杈遞給林里,見林里放到嘴邊咬了幾顆凍的結實的沙棘果入口,等著看他臉色變化。

  果然,沙棘果剛一入林里口中,就發出咯吧咯吧的響聲,隨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甜滴很,美滴很。”

  “哈哈哈,那還等啥呀!趕緊砍吧!別一會兒時間不夠用了。”

  堂大舅哥在手心兒吐了兩口唾沫搓開,將柴刀拿到手中,對著樹杈就砍了下去。樹上還留存的積雪隨著枝丫亂顫的樹枝紛紛掉落。如果不是樹下站著一個糙漢子,這個場景看起來還挺美好的。要是把一團團的雪塊兒和雪沫子換成鵝毛大雪,效果會更好。

  “大哥,你先砍著,我去里面轉悠一圈兒,找找還有沒有好吃的了。”

  被砍過的沙棘樹上面雖然還有逃過一劫的沙棘果,但大多太多稀疏,即便砍回去,吃著也累人,干脆就繞過去了。畢竟這么遠的路,樹枝小了不方便帶,沒什么沙棘果的樹枝帶回去又不怎么劃算。

  在沙棘林里面左右出擊,品嘗著每一棵樹上的沙棘。一路被酸的齜牙咧嘴的,吃到最后牙都快被酸倒了。唾沫也快唾出去兩斤了,就在林里面臨脫水危機的時候,終于在一個地形比較險峻的地方,又找到了味道還算可以的沙棘。

  如果不是這么靠里,地形又這么險峻,估計這一棵也找不到。

  林里抽出砍刀,找了個合適砍伐,又合適拖拽的位置,用力的砍了上去。

  剛剛看起來還算美好的落雪場景,當雪花真的砸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反而不是那么美好了。

  雖然有棉帽阻擋,但身上終究還是有裸露的地方。比方臉,比如脖子。

  就這樣,一邊兒忍受著突兀傳來的絲絲涼意,不時停下來清理一下。一邊兒又瞇眼瞄準上一刀的刀口,準確的砍著一個固定的位置。

  等連在一起的樹枝還剩不到四分之一,樹杈開始往下墜落的時候。林里用力掰斷了樹枝。

  又找了幾個沙棘比較密集的樹杈砍了下來。將麻繩系上去,拖著出了林子。

  “大哥,這么些個差不多了。你這邊呢!”

  大哥將煙頭捻滅塞進了煙袋里,等著下次用煙桿的時候抽。吐出一縷看不清楚是煙氣還是熱氣的氣體,指了指已經綁好了,只等拖走的一堆樹杈。

  “我早好了。一袋煙抽完不過癮,我又抽了一支卷煙你才出來。”

  “嘿嘿,我找沙棘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呢!既然都弄完了,咱們就準備回家吧!”

  “不休息一下嗎?你這剛過來,我看你還有點兒喘。”

  “沒事兒,回去的時候下坡路居多,不費什么力氣,我能行的。”

  “那行吧!那咱們就準備回家。”

  堂大舅哥幫林里測試了一下拖拽的效果,調整了一下繩子的長度。兩人像是古代打仗時候為了營造千軍萬馬的效果,拉著好幾條拖在地上的樹枝就上了路。

  “哎呀!也就現在積雪還不少,要是等露出地皮之后這么搞,回家之后都成土耗子了。”

  “哈哈哈,土耗子也沒事兒,用笤帚疙瘩狠狠的掃就是了。”

  “可去你的吧!別土沒掃下去,把衣服給掃破了。到時候可就不是遭白眼了,那是要挨笤帚疙瘩的。你是沒讓淑芬打過怎么的?”

  “嘿嘿。”

  今天才剛剛被人家聽了小私密,林里訕笑著無言以對。

  夕陽西下,滿載而歸的兩人背風而行,加上又是下坡路,所以走起來格外輕松。就是不時有掃起來的雪沫子往身上飛,打的衣服沙沙作響。

  “咳咳,這么趕路挺沒有意思的,我來一段兒信天游吧!”

  “行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大哥你就使勁兒的吼。”

  “嘿嘿,在家里我可不敢吼。怕你嫂子罵我。”

  堂大舅哥說罷!清了清嗓子,準備妥當后,對著前方的空氣就唱了起來。

  “青線線(那個)藍線線,藍格英英(的)彩,生下一個蘭花花,實實的愛死人。

  五谷里(那個)田苗子,數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兒(呦),就數(那個)蘭花花好。

  正月里(那個)那個說媒,二月里訂,三月里交大錢,四月里迎。

  三班子(那個)吹來,兩班子打,撇下我的情哥哥,抬進了周家。

  蘭花花我下轎來,東望西照,照見周家的猴老子,好像一座墳。

  你要死來你早早的死,前晌你死來后晌我蘭花花走。

  手提上(那個)羊肉懷里揣上糕,拼上性命我往哥哥家里跑。

  我見到我的情哥哥有說不完的話,咱們倆死活呦長在一搭。”

  與粗獷樣貌不相符合的清亮、柔和的女聲唱出來,讓林里打了個踉蹌。

  我尼瑪!怪不得怕嫂子吼呢!沒打你就不錯了。林里越聽越心驚,這家伙是糙漢子想男人——內秀啊!

  “咳咳。別這么看我。這就是信天游之中的一首經典曲目,平時在村里不好意思唱,今天這不是來了野外了嘛!”

  “額~大哥啊!你這喜歡的有點兒別致啊!還挺內秀!”

  “去去去,別這么打趣我。唉!看來你對我有不好的看法了,不過不要緊的,我會的不少呢!再來一首粗獷的吧!”

  堂大舅哥說罷,也不管林里的表情如何,清了清嗓子,對著蕭索的前方又吼了起來。不過這次總算是來了一首符合他外表形象的,讓林里偷偷松了口氣。

  “東山上點燈西山上明陽溝溝里唱起信天游天上下雨地下流地下難不過咱老劉黃河里黃水浪打浪老劉打早沒了娘。。。”

  不過這個調子怎么那么衰呢!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快要有第五個孩子的男人啊!

  “大哥,大哥哎!別唱了。你這不符合你當下的處境啊!你得來點兒歡快的。”

  “咳咳,歡快的在家里都唱了,我這不是出來就為唱點兒平時唱不了的嘛!怎么了?你聽著不好啊!唉!要是不好,那我就不唱了。”

  “還是唱吧!反正這是荒郊野外,聽個鬼哭狼嚎的也正常。要不然我這一路走著提心吊膽的,有你就不一樣了。不光制造了“意外”,還能把野外的鬼怪嚇走。”

  “去去去,別講封建迷信!嘶~~”

  堂大舅哥嚴肅的推了林里一下,賊眉鼠眼的四處打量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加快了步伐。

  在科學還未普及的年代,哪個地方沒有點兒鬼怪傳說。

  “哦?大哥,咱們村子周圍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講來聽聽。”

  “去去去,別說了,我冷汗都下來了。”

  堂大舅哥仿佛被嚇著了,拖著兩條樹杈跑的飛快,很快就將林里甩在了身后。擦了擦甩到臉上的雪沫子。一陣冷風吹來,林里打了個寒顫,也趕緊追著跑了過去。

  本來還要走半個小時后的路程,兩人順著坡跑的飛快,甚至有一段兒路由于本身極為狹窄,再加上上面都是厚厚的積雪,兩人還抱著籮筐,連走帶滑的坐了一段兒不完整的土飛機。

  “哎呀!大哥,這個爽啊!感覺真要飛起來一樣。”

  堂大舅哥拍打著屁股上的積雪,揪過褲子看了看,見沒什么磨損,才松了口氣說道。

  “等明天再來的時候帶上一張圓頭的鐵鍬過來,坐那個不光省褲子,還會飛的更快,而且鍬把還能簡單的控制一下方向、剎個車什么的,也更加安全。”

  一想到有幾次差點兒從凹陷的小道飛出去,林里就心有余悸。不過還好被側面的隆起給別回來了,總算有驚無險。不過聽到有規避風險的辦法,林里瞬間來了興致。

  “可以啊大哥,小時候沒少玩兒吧!挨打了沒有?”

  “挨打不是每個孩子都經歷過的事情嘛!小意思。我也就是坐土飛機的時候劃破了褲子而已。你是不知道我的一位小伙伴兒,因為家里沒有鐵鍬,但是又想在手里拿個東西。挑來挑去也就葵花桿兒光溜溜的又直溜,上面的那個彎曲看起來還像拐杖的龍頭,正好用來墊屁股,所以就拿來用了。結果啊~~嘿嘿~~”

  “結果怎么樣啊?”

  “嘿嘿。結果啊!那時候還是穿開襠褲的年紀。那葵花桿兒看起來光滑,但是上面還是有一些鋒利的凸起,在加上下滑的時候速度快,一個沒把住,把那里給拉了個口子?”

  “嘶~~然后呢?”

  林里下意識的夾了夾襠,繼續好奇的問道。

  “然后就有孩子跑回村里叫大人去了。后來被送到鄉里,找了個會縫針的醫生給縫了二十來針。”

  “哦。嘶~~還能用嗎?有沒有留下后遺癥啊?”

  “用是肯定能用,也沒有后遺癥。聽說還因禍得福了呢!”

  “哦?這個怎么說?禍我知道,可是這福呢?”

  “嘿嘿。縫針的地方好了之后,就比正常人多了一條“傷疤”,做事兒的時候啊~~嘿嘿~~”

  普通男性有一條天然自帶的“傷疤”,不過要平滑的多,那位仁兄不光多了一條,還那么粗獷,可不就有優勢了嘛!和打釘上環兒不都意思嘛!

  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聽的林里心癢癢的,不由自主的四處在田地里面找落下的葵花桿兒。不過一想到馮一刀大夫的刀功,再結合幾次下來的體驗,好像比大哥那位朋友的效果還要好啊!隨即就放棄了找葵花桿兒的想法,那個也太疼了,而且沒有安全保障,太危險。

  “哎?不對呀!大哥你怎么知道人家做事兒的時候~嘿嘿嘿~~。”

  嘖嘖嘖,不會是有倫理問題吧!畢竟凡事兒都有個比較嘛!

  “咳咳。當然是他告訴我們的啊!要不然呢?你小子,你不純潔啊!”

  “啊?大哥,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

  見林里這小子一臉無辜,堂大舅哥又看了幾眼,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大哥。你說咱們也找一根葵花~~”

  “停停停。別說了。知道那小子外號兒叫什么嗎?叫擦蛋。”

  “咳咳。為什么不叫擦炮啊!那多貼切啊!”其實林里是想問怎么沒叫磨球,但一想自己是個純潔的小伙子,就沒問這種低俗的問題。而是臨嘴的時候改了。

  “什么擦炮?”

  別管擦炮這種東西是什么時候誕生的,總之在農村地區流行起來,普遍是九十年代前后。所以堂大舅哥沒聽說過也正常。當然了,林里說的擦炮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了。

  “擦炮就是把鞭炮和火柴擦頭結合起來了。放的時候像擦火柴似的在火柴盒側面那里擦著了,隨后火焰會把鞭炮引燃。”

  “嘖嘖嘖!聰明人真是不少啊!”

  堂大舅哥琢磨了一下擦炮的樣子,感慨萬千。

  兩人邊走邊聊,時間過的飛快。一抬頭,就看到了家的輪廓。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