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村的村西頭,有一口廢棄多年的大口井。
這大口井是青石壘砌的,井口直徑足有二十米,井沿往下五米才有水。
水是黑色的,水面上漂浮著帶血的衛生巾、用過的避孕套、爛泡沫兒、易拉罐之類的垃圾,常年臭氣薰天。
兩個光著膀子的少年,一路逛到了這里。
“剛子哥,聽說這井底下有寶石,真的假的啊?”
“我哪知道。”剛子搖搖頭,看著那漆黑而寧靜的水面,“要不咱一塊下去看看,敢不?”
“怕啥!有寶石咱就撈起來,沒寶石咱就再出來!”
兩個少年立刻脫掉短褲,站到了井沿上。
撲通!
撲通!
兩片臭哄哄的水花濺起,兩位少年同時扎猛子潛入了井底。
這井水也就四米來深,兩人潛入水底后,很快便又露出頭來。
“嘿!剛子哥,沒有寶石,倒是摸了個包袱!”
“我也摸了個,不過這不是包袱,是垃圾袋!”
“這里面裝的什么垃圾啊,怎么摸起來鼓漲漲的,軟綿綿的?”
“是怪怪的,到上面看看!”
兩位少年踩著井壁上的鐵梯,爬出大口井后,立刻就撕開黑色垃圾袋,一看究竟。
“哎?剛子哥,這粘乎乎的是啥玩意兒?還帶著血呢!是肉么?”
“是肉!媽個巴子,城里人肉多的吃不了,都裝垃圾袋里扔了!不對,這好像是人的腳!”
一眼看出這肉竟是人的半個腳掌,剛子嚇得臉都綠了,接著又撕開自己帶上來的那個垃圾袋。
袋子一撕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暴露出來,這玩意兒很嚇人,也很好認。
就是一顆人頭。
“啊啊!”
兩位少年失聲驚叫,第一次看到獨立的人頭,兩人嚇得跑都不會跑了。
“剛子,亮子,大白天的吼個鳥?”
就在這時,路過此處的南河村村長走了過來,一眼看到這顆人頭后,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啊!”
村長大人一聲驚叫。
傍晚六點鐘。
熱鬧了一整天的南山坡,此刻終于消停了下來。
下午前來面試的人,多達105位,經過韓菲的面試后,最終錄用了90位。
這90位員工中,有83位是周圍幾個村子的大叔大媽,只有另外7位是小青年。
確定了錄用的名單后,韓菲把他們的穿衣尺寸記錄了下來,給縣城那家勞保店打了電話,訂購90套工作服,以及13套保安制服,還有幾套女式職業套裝。
“菲子,看你忙了一整天,我是真的心疼啊!”
杜金山一邊笑著,親手遞給韓菲一杯泡好的綠茶,太平猴魁。
“金山哥,這是我的工作啊,應該的嘛!”
韓菲滿臉喜悅地接過茶杯,享受著杜金山贊美的目光,喝下一口清爽的綠茶,感覺一天再忙再累也都值。
“對了菲子,那個熊少洋是什么情況?在你上大學的時候,這小子一直追你?”
杜金山問道。
“嗯,是啊。上大學的這幾年,他對我一直是軟磨硬泡的,只不過很多時候表現得很斯文,所以我也沒有很嚴厲地拒絕他。不過,我對他毫無意思,這一點我是早就說過100次了,可他總是不死心。”
韓菲搖了搖頭,對熊少洋這個存在很頭痛。
杜金山很了解韓菲的個性。
像什么“你給我滾”、“我喜歡狗也不會喜歡你”,像這種極端的話,韓菲是說不出口的。
不過,她心里不喜歡的人,對方就算再怎么軟硬兼施、軟磨硬泡,那也是白費工夫。
“菲子,話說熊少洋這廝,人不算多帥吧,倒也不丑,家庭條件更是杠杠的,而且又是大學生,說話做事都斯斯文文的,對你又是癡心一片,你怎么就沒看上他呢?”
杜金山微笑著,很有興致地提出這個問題。
“金山哥,你故意的是吧?”韓菲也笑了笑,道,“我要是談朋友,對方帥不帥沒關系,家庭好不好也不重要,學歷高低更不用過多考慮,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心里又有他,那就夠了。”
“呵呵,是嘛?那你心里的這個‘他’,是哪位郎君啊?”杜金山笑著問道。
“你猜呢?”
問這話的時候,韓菲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杜金山的眼睛,好像要用眼神告訴他,這個郎君能是誰呢?就是你唄!
“菲子,我猜你心里這位如意郎君,不是我,那就不可能是任何人了,對吧?”
杜金山笑著說道,對自我的感覺真叫一個良好。
聽到這話,韓菲那雪白的小臉頓時一紅,羞澀道,“金山哥,你知道就行了,非得說出來呀?”
說完一雙美目中又是慌張、又是喜悅,還有幾分羞澀,這復雜的神情變化,令杜金山大開眼界,原來韓菲的表情可以這么豐富,真是太精彩了啊!
同時,一股強烈的滿足感,在杜金山心中油然而生,做人家韓菲心中的那位如意郎君,這感覺真是挺好的,加油啊!
“金山大大,你真是調的一手好情,玩得一手好曖昧啊!我送你兩個外號吧,曖昧天王,調情大圣!”
一旁的豆豆搖頭無語,真的是服了杜金山了,“對了金山大大,在以后的工作中,你不會也對我玩曖昧吧?你會不會把我潛規則啊?”
“咳!豆豆你放心,雖然你很漂亮,很活潑,但在我面前,你絕對是很安全的!”杜金山很鄭重地說道。
這話倒不是裝,杜金山和韓菲調笑幾句,那是因為兩人有深厚的感情基礎,交流的是情,不是性。
至于豆豆,杜金山還不想觸碰這位挺有情懷的平頭少女,不過如果她主動觸碰自己的話,那就不好說咯。
叮叮叮!
突然,杜金山的手機響了,來電是文蕾蕾。
“喂,蕾蕾,是不是李長華爺倆的案子有進展了啊?”
“是啊哥,李長華的案子是其一,現在我要跟你說另外幾件事。”電話那頭,文蕾蕾的語氣挺神秘,“哥,你知道喬擦炮吧?他被人碎尸了,尸首被人剁碎后,扔到了南河村西頭的一個大口井里……”
“什么?怎么會這樣!喬擦炮他……他怎么這么不小心,這么不幸啊!”
杜金山頓時很失落,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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