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謀嚇的渾身都哆嗦起來！
他看的出來這次皇帝是真動怒了！
“陛下，微臣該死！”
安崇謀有些哽咽：“陛下，微臣也有難言之隱啊。錦衣衛雖然有特權，但錢糧的審批都在門下省。朝中大臣無不視錦衣衛為洪水猛獸。以致在錢糧方面處處掣肘。”
“錦衣衛沒有足夠的錢糧，也就招募不到足夠的人手。還請陛下鑒查。”
“混賬！”
皇帝怒道：“事到如今還強詞奪理。偏遠之地也就罷了，禹州近在咫尺，莫都又是巡撫。你錦衣衛再缺錢，難道連監視他的錢糧都沒有？”
這……
安崇謀一時不知道怎么辯解了。
其實皇帝說的也沒錯，錦衣衛在沒錢也不至于連這種二品大官都無法監察。
但事實就是，錦衣衛的確沒有查到莫都的丁點罪證。
皇帝冷哼一聲：“記住，這次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再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就自己選塊風水寶地吧。”
“是，陛下！”
安崇謀磕頭跪謝，然后這才躬身退了出來。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全身都已經濕透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錦衣衛作為皇帝的爪牙，如果沒了皇帝的支持，那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想想皇帝，想想太子，一時間安崇謀覺得還是太子更大度一些。
不過這次從皇帝到大臣，都想將外戚莫家一網打盡，也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扛住。
安崇謀雖然答應和太子暗中合作，但目前的局勢，他也不敢將賭注壓在太子身上。
禹州！
就在錦衣衛將莫都帶走后。
翁左之即刻命令秦通將巡撫衙門給封*鎖了。上至衙門，下至家眷仆從，全都不得外出。
此刻就在莫都的府邸，翁左之宣讀了皇后娘娘的懿旨。
這次莫都的小妾去御史臺告密，顯然是莫都沒有處理好家事。而皇后又是莫家權勢最大的人，一國之母。由她來下懿旨調查，更是名正言順。就算皇帝也說不出什么來。
懿旨宣讀完畢。
翁左之一副冷臉看著眾人：“都聽到皇后娘娘的懿旨了吧，在場的所有人，每人杖打十下，以視懲戒。”
這……
此刻全府上下，從正房大夫人到仆從，有將近二百人之多。莫大人小妾告密，關這些仆人什么事啊。
“大人，我們冤枉啊。”
“就是，我們不過就是仆人，干些粗活而已。柳氏的事和我們無關啊。”
“大人，夫人可是莫大人的正房，怎么能挨板子呢，這絕對不行。”
“放肆！”
看到一眾人亂糟糟的，翁左之頓時就怒了：“你一個小小丫頭，竟然敢違逆皇后娘娘的懿旨，來呀，給我杖打二十。”
“是！”
幾個親衛一擁而上，隨即就把大夫人的丫鬟壓在了長凳上，緊接著就噼里啪啦一頓打。
二十板子，結結實實的，沒有一點輕手。
等執行完畢，只見那丫鬟已經快沒氣了。
嘶！
在場的一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乖乖，大夫人的丫鬟可是很受寵愛的，竟然直接被打死了。而且看大夫人的樣子，似乎也不敢和姓翁的直接抗衡。
“都給我看清楚了。”
翁左之大聲怒斥道：“本官是奉皇后娘娘懿旨來的，在場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多高的身份，誰敢違逆，這就是下場。一會兒挨完板子，每個人都給我寫一份告發信。”
“莫府大小事情，上至軍政大事，小至仆人偷情，全都可以寫出來。一旦查實，每件賞銀十兩。如果敢胡說八道，直接杖斃。”
這……
這一下，不但仆人們懵逼了，就連大夫人乃至莫都的十幾個妾室也都臉色蒼白起來。
這個姓翁的人也太霸道了吧。
“開始執行吧。”
翁左之一揮手，隨即便和秦通回到了屋內。
“翁大人，這……這行嗎？”
秦通有些擔心，這么一鬧，人心惶惶，豈不是更難查了。
翁左之嘆了口氣：“秦將軍，時間緊迫啊。現在太子那邊肯定心急如焚。我們必須在朝廷巡查到來之前將內奸找出來，否則就徹底完蛋了。你想想，那柳氏慣會勾引他人，那她和真正的內奸肯定有奸情。”
“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做了就瞞不住別人的眼睛。而且，我們是以整頓家務事而來，別人也不敢多想。”
秦通皺皺眉頭：“我當然理解，可我就怕時間來不及了。這樣做真是大海撈針，也不知道何時才會有結果。”
“且放心吧。”
翁左之拍拍他的肩膀：“別的事不好說，但這種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二人說話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一陣陣嚎哭。不要說仆人，就連大夫人也都結結實實挨了十板子。
等到晚上的時候，親衛就已經收到了上百封的告發信。
“秦將軍，或許情報就在這里面，今晚咱們就要不眠不休了。”
秦通抹了一把臉：“只要能查出真正內奸，替太子解圍，別說不睡，就算這條命沒了也無所謂。”
一夜！
府邸內燈火通明，翁左之等人不眠不休，而府內上下也提心吊膽。
這一晚，有的人受到賞賜，有的人卻被打了板子，誰也不知道霉運什么時候輪到自己頭上。
“秦將軍，你看這封……”
翁左之一臉的激動，就連雙手都在顫抖起來。
秦通心神一震，連忙湊過去看。
“這個叫畫眉的小丫頭舉報禹州提督江泰曾和柳氏眉來眼去，而且在柳氏進入莫府之前就已經有聯系了。”
禹州提督？
秦通有些震驚：“禹州提督專管軍務，是巡撫之下軍隊中第一號人物。這個江泰是莫都的絕對心腹，難道是他……”
“先不要下結論……”
翁左之連忙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其實他何嘗不知道秦通的心思，而且他也很希望這次舉報是真實的。但凡事要講究證據。江泰可是提督，一個弄不好很容易讓他給跑掉了。
“秦將軍，趕快提審這個叫畫眉的小丫頭。”
秦通點點頭，此事事關重大，秦通親自去把畫眉給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