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只有怪獸可以嗎 > NO.152:該選意式濃縮的
  “Boss,那些人已經離開時鐘塔了。”

  “確認幾個出入口的狀態,看守的魔法師都在做什么?”

  “都不在,他們之前都和神祝福音班那群家伙一起上了車,看樣子都得準備應對庭審。”

  “那就確認那幾頭怪獸的狀態,對了,再確認一下咱們合作者的狀態。”

  “尤其是企鵝物流。”

  時代的變化并不只是在調查方式上的展現,更在違法行動的商討上證明。

  那種站在無人的河畔、廢棄的工廠、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立柱前非人自言自語,都早已不再流行。

  只要掌握足夠的數據領域技術,你大可以相信自己選擇的聯絡熱線。

  更可以相信夢中的加密通話。

  而月馳象征,選擇了前者。

  維持秘密通訊的自然不會是巴爾獸X。

  堂堂高貴之王即便有這個能力也不會干這種苦力活,月馳象征對其的指派仍是某些不定時的重要任務上。

  好鋼自是要用在刀刃上,如此優秀的合作者,也不該用來當接線員。

  像是監視幾個計劃中的關鍵者,又或是侵入、破壞某些企業網絡的重要節點,才該是他呼喚巴爾獸X的時候。

  此刻還不到時候……他想。

  望著幾位分子獸與入侵獸的q版頭像修飾的聊天頻段,月馳象征聽著通話那頭說明道:

  “時鐘塔的那幾位魔術師是一起上的車,那個叫遠坂凜的領頭似乎打算為幾個魔法師辯護。”

  “企鵝物流的那幾個家伙完全沒有察覺的樣子,只有兩個女人待在時鐘塔里,其他人都在各處游玩。”

  “兩個女人?”

  雖說知曉企鵝物流的工作風格便是突出一個隨性,但聽聞只有倆人留守的他,還是不免皺眉。

  “看資料上寫是叫碧翠克斯.施懷雅,企鵝物流隊伍的隊長,以及另一個叫令的,資料不全的羅德島女人。”

  “……”月馳象征略作沉吟,“奧默.林頓呢?”

  “來了一趟公司,拒絕了見面,只在一樓坐了十分鐘,然后去了神祝福音班,沒到半小時,就有人報告說他出現在了XC區。”

  “有弄清他在做什么嗎?”

  “我們擔心太明顯的監視會被注意,所以都是借用的監控系統,只能確認他特意避開了某個同伴,接著和一個時鐘塔的吸血鬼短暫見面后,就用了某種傳送功能轉移了。”

  “……”

  “Boss,定好的時間也快到了,咱們…”“轉B計劃。”

  “誒?可是咱們明明能全吞下!”

  “你要質疑我的決定?”

  “不敢。”

  揮手示意那幾頭數碼獸退下,通訊頻道便也旋即崩潰。

  月馳象征略略后仰著,倚著椅背,望著桌面上的分屏。

  分屏上有著他提及的B計劃,那只是個借著月馳物流的職務之便,弄出些問題,造成些誤會的妨礙計劃,并不像A計劃的雇人襲擊+掠奪那般激進。

  本也不該激進。

  他的本意便是借助企鵝物流的力量登臨高處,壯大勢力,而非要將企鵝物流真正打殘、吞并。

  委實說,企鵝物流的那些產業就算真的給他,也并不好達成交接。

  那頭企鵝的個人風格太重,產業發展也是踩著異域好幾家黑幫的道,換誰來替代都不合適,反倒是要先惹上麻煩。

  所以比起A計劃圖謀的重大失誤,B計劃更加柔和,也更符合原本的期望。

  只是當有把握及格的時候,人就不免想要將分數拉得更高些。

  所以才有了A計劃。

  若能一步到位的達成目的,他便并不愿意慢慢磨。

  可他卻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聽聞企鵝物流那邊只留倆干員在時鐘塔,而那位被他始終警惕著的林頓訓練員,更是行動路線顯出幾分蹊蹺,令他下意識都想呼喚巴爾獸X前去確認。

  然后想起它曾說過沒辦法再監控林頓訓練員。

  焦躁,一種無法掌握對方狀況的焦躁感,才是讓他臨時選擇保守的主要理由。

  ——

  “不愿意承擔陌生的風險,連半點雷池都不允許跨越的敏感型人格,在當今世上也是不多。”

  “不多么?”

  “不多,得是經歷相當極端,自身也足夠優秀,才會有這種性子。”

  “那可真意外……”

  歌劇院外的咖啡廳,奧默與渚薰相對而坐。

  兩人的面前都擺放著一杯拿鐵,微笑交談的模樣就像許久未見,今日重逢的舊友。

  但事實上,這也只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上次見面還是在一小時前的夢中。

  “意外么?”

  聽起來就像是見過許多這種人一樣,奧默扭頭瞥了眼那由多架無人機一同投影的大屏幕,上面放映的也是一小時前的畫面。

  那是時鐘塔的廢墟,身著軍服的護士長正在忙前忙后,其身姿也被電視臺大加報道。

  對那位護士長而言,這種狀況大抵也是司空見慣,屏幕中的她壓根沒在乎鏡頭,哪怕被話筒遞到眼前,也只是冷厲指出對方妨礙了治療。

  不過這也算是性情上的明顯改善了。

  換做奧默印象中的英靈形象,那位護士長在這時更可能會一把拍開話筒后繼續工作。

  在夢中時也大抵不會請示自己,而是自顧自的行動。

  她的行為邏輯過于純粹,而單純有時是最麻煩的。

  值得慶幸的是,他不必面對那樣的真正狂戰士。

  或許是因為環境,也或許是因為時鐘塔那邊的那位御主,他目前見過的三位從者都與穿越者記憶里的印象有所偏差。

  且也都是偏向于柔化的,或者更直觀來說:更接近正常人。

  他與渚薰的話題也自此而始。

  兩個年輕男性的話題是女人,很合理。

  雖然其中某位有南桐tag,雖然女人話題也只是種包裝…但,在夢里擋住自己的攻擊,在現實也見過其忙碌模樣的護士長,也是讓這位人形使徒印象深刻。

  “南丁格爾的故事,在你們那個世界應該也該存在?”

  雖然感覺大伙的歷史課內容應該會大同小異,但奧默卻也沒將話說得太死。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原來這樣的人并不多。”

  “你會覺得多,也讓我感到意外,雖說你在這個世界能看到許多有個性的家伙,但這類精神異化者……”

  說到這里時,奧默若有所思,忽然問:

  “那位在神祝福音班的會議上進言的,月馳物流的高層也是這樣的人?”

  “不僅是他,那公司的其他員工,包括那位董事長,他們都和我那故鄉的人很像,心靈都有著太過厚重的壁壘。”

  “在去過月馳物流的迦南分部后,我倒是能夠理解這種說法。”

  心之壁這東西,與人心的隔閡掛鉤,像是迦南分公司的那批員工,大抵各個都有強度不錯的AT立場(x)。

  不過奧默最大的收獲,還是從這一句話里聽出個潛臺詞——

  ——渚薰和月馳物流的員工、高層、甚至董事長都接觸過。

  雖說覺得會有交集,但你這交集是否有些太過緊密了些?

  “林頓先生不也是這樣么?”

  “我覺得差很遠,比如我對工作本身懷著十二分的憎恨,并且支持八小時工作制法案。”

  “我是說林頓先生的心靈壁壘。”

  “你不會要和心理醫生說一樣的話吧?關于樂觀關于放松的話我已經品鑒得夠多了,”奧默端起拿鐵抿了一口,然后不太想再端起來,“除非你說我有什么AT立場潛力,否則其他的話還是免了。”

  或者我心如鐵,堅不可摧什么的吹捧話,也不是不可以。

  將自我意識與他人的自我意識分割開的一堵墻,便是AT力場的含義,也被稱作心之壁。

  在這同時……

  “AT立場是存在主義焦慮的概念,同時也是精神力的外放,林頓先生的精神力總是收斂,讓我不好判斷潛力。”

  “倒也沒必要這么認真回答我的玩笑。”

  “但我能看出林頓先生的靈魂質量。”

  “要聊這個?”

  “因為很好奇啊,聽說林頓先生有惡魔的血脈,但我感覺你的靈魂結構與人類沒什么區別。”

  “這種問題但凡上過一節源能科學課都不會出現,我要找你的穿越者導師聊聊。”

  “那有些難,我自己都很少能見到他,倒是林頓先生是不是愈發離題了?”

  輕松的氛圍略略沉凝,渚薰認真地看著奧默:“特意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這些閑聊吧?”

  “我已經有些收獲了,所以也可以陪你閑聊幾句。”

  “原來如此,你是來找月馳物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的。”

  “這么好說話?”

  “畢竟迦南市的快遞運輸首選就是月馳物流啊,合作比較緊密,聯系起來也不麻煩。”

  “那就算了,沒必要非得見那位先生,倒是你要看的歌劇時間也要到了,莪也不打擾了。”

  “啊,當然,看起來奧默先生也有約了,我便先失陪了。”

  “?”這話不禁令奧默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后,便見遠處的街道上,熟悉的三角帽被女孩兒戴在頭上。

  兩側的馬耳被帽檐壓迫的微微歪斜。

  名為托尼比安卡的賽馬娘正看著這邊,對上目光時,便能從那冷淡的臉上讀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反饋。

  嗯……您有什么事?

  我們之間也沒什么交情吧?

  奧默有些不太理解這樣的‘巧遇’,再回過頭來時,便見那位白毛使徒已經溜了。

  只留大半杯沒喝完的拿鐵還在桌前。

  你也覺得難喝是吧?

  奧默重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拿鐵,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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