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色變得好快。”
孟巖從窗戶縫處收回目光,他表情肅然,惴惴不安。
“我們確實要盡快想出路了。”
虞言夕開口道。
“你也贊同顧博士的觀點嗎?”孟巖坐到椅子上。
這間屋子和剛才差別不大。
應該說,在禁地規則偉力下,所有房屋構造都在趨向一致化。
只不過這座禁地的規則尚未完全形成,所以尚留有些余地。
真要是一座完全的禁地,眾人怎可能還“慢慢悠悠”的聚在一起討論這些。
“你們兩個的想法,我都不太贊同。”
虞言夕如實說道。
“……”孟巖嘴角一抽,“那虞姐,你說我們該怎么辦。禁地尚未形成,我們喘息的機會,出去后,立刻就會被鎖定……”
“這幾句話你已經說一天了。”虞言夕瞥他一眼,“禁地形成速度在加快,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
“一旦禁地產生更加致命的規則,屆時怕是想逃都逃不出去。”
聞言,孟巖臉上多出幾分沮喪。
隨即他咬著牙,忿忿道,“該死的禁地,這里本該是我們的基地,怎么就突然會轉變成為禁地了呢。”
虞言夕沒有回答,房間陷入沉默。
半晌,孟巖開口道,“虞姐,由你帶著東西離開,應該可以做到吧。”
正站在門口感受外面動靜的虞言夕一愣,“怎么?”
“虞姐你實力最強,隱蔽性也不差,我們本來不應該牽連到你的。”
孟巖冷靜了許多,道,“瞳種它們要厄難石,實在不行給它們算了,你帶著顧博士其他成果,若是能成功回到大周,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是我不想回。”虞言夕表情平靜,“深淵對我而言無比陌生,我已經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在深淵中無方向性的前行許久。”
“哪怕大周旗幟擺在面前,我也不會查看解密,若我一人去尋找深淵裂縫,怎可能做到。”
這確實是個問題。
瞳種的詛咒定位,虞言夕沾染的最輕,她帶上資料,孟巖等人吸引火力,是有可能逃離的。
可關鍵她不認路啊!
深淵之大,何其恐怖。
隨機探索,找到深淵裂縫那得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去了。
既然自己走不行,那帶著顧博士,或者其他能認路的隊員走呢?
問題是除了虞言夕,其他人都中了瞳種的詛咒,跟在虞言夕身邊就相當于是定位器,遲早得被發現……
無解啊。
孟巖頹然坐在椅子上。
難道天要亡我們?
他忍不住生出悲觀心緒。
這情緒一懈,就如脫韁野馬,直接就控制不住。
幾年來的逃竄生涯,艱難求生的歷程,在這一刻全都涌上心頭。
深淵多艱,求生不易。
回看這幾年顛簸,心頭那叫一個難受。
“其實現在這個狀態,也還可以。”虞言夕突然開口。
“怎么?”孟巖抬起頭來。
“白天時大家聚在一起討論生活,晚上時,有怨魂在街上游蕩,并且時不時進行嚎叫,來充當安眠曲。”
嗷嗚——!
話音剛落,能聽到房屋不遠處傳來的一生尖嚎。
嗓音雌雄難辨,尖銳非常,帶著一股特殊的音波,傳入耳中時,耳膜都產生輕微的刺痛。
二人閉上嘴,一言不發。
嚎叫持續了大概三十秒,逐漸遠離。
再等了一兩分鐘,確定對方離開后,二人才算松了口氣。
“那個虞姐……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孟巖問道。
“深淵笑話。”虞言夕如是說道。
“?”孟巖不知如何回答。
“我的……一位朋友曾說過,深淵當中,要時不時講一個深淵笑話,緩解心情。”虞言夕開口說道。
你這句話比剛才的笑話好笑。
孟巖哭笑不得,“虞姐啊,我在深淵都幾年了,知道這個道理的。”
說罷,他眼珠子一轉,“虞姐,你這個朋友,又是江指導?”
“恩。”虞言夕點頭。
她墜入深淵時,江游正帶領隊伍進行大撤離,還沒有后續被巡夜司進行表彰,并不知曉江游如今職位。
真的只是朋友嗎?
孟巖心中八卦之火燃燒。
每當提起這位江游時,虞言夕表情都會發生些許細微變化。
說實話,孟巖不太相信只是普通朋友。
主要是18歲的指導員,聽都沒聽過,在虞言夕口中又是那般的“英武”。
孟巖心中好奇得緊,想了想,還是沒有八卦的問出口。
他轉而道,“按你所說的話,這位江指導將來大概率能夠成為預備役戰將,最差也能成為巡夜使。”
“恩,他天賦很強。”虞言夕輕嘆,“可惜,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到深淵潮汐的影響,如今是否安全回到大周。”
帶幾萬人進行深淵撤離。
孟巖最初聽到時險些以為虞言夕沒睡醒。
后來她講了許多細節,眾人才確定這件事的真實性。
自己等人不在大周的這幾年,大周發生了如此多變化,愈發催動思鄉情緒。
孟巖當年剛畢業,實力突飛猛進,自視甚高,于是請求跟隨隊伍前往深淵。
本是一次普通探索任務,隊伍里還有顧博士這種文職人員。
任務難度絕對不算大。
可誰曾想還是發生了意外——空間亂流。
亂流過后,孟巖以及三十名隊員被卷到另一片空間。
五年。
整整五年他們都沒有發現巡夜司留下的一面旗幟。
亂流之下,眾人很可能被卷到了另一片廣闊的,巡夜司尚未探索的區域!
孟巖靠著椅子,揚起頭望著這被禁地侵蝕的空間。
“虞姐,我說真的,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不去,你就把能帶的帶出去,不能讓這些資料一起隨我們陪葬。”
“再說吧。”
虞言夕搖搖頭。
“誰知道呢。”孟巖站起身,“好了,不打擾你了,虞姐你休息吧,咱們明天見。”
“明天見。”
虞言夕點頭。
屋子十平米,連接著一個小過道,過道另一邊是另一間屋子。
等于是面積較小的“兩室一廳”。
躺在邦邦硬的床板上,虞言夕雙目放空。
江游……
好久沒見到這位小主人。
不知現在怎樣。
如此想著,她意識漸漸模糊,即將進入夢鄉。
“啊!!!”
一聲刺耳尖叫劃破夜空,她蹭的一下坐立起來。
“虞姐?!”
孟巖慌慌張張跑來。
二人對視一眼,不妙的感覺在心中彌漫。
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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