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就是這樣，這樣就完事了。”
宇文軒拍了拍手，后退兩步：“染姐回來要是知道，肯定會開心死。”
“我覺得……她可能不會那么開心。”
曲無默抱著胳膊，看著墻上掛著得那個粉色的，巨大的，丑的詭異的兔子，嘴角一抽。
他本想吐槽宇文軒的處男思維，但是想到不合適，還是閉上了嘴。
“啊？為什么？”
宇文軒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這個……”
曲無默指了指那個掛在墻上的兔子，嘴角微抽：“能不能選個更好看點的？”
“這個不好看嗎？”
宇文軒眨了眨眼：“我覺得挺好的。”
樊易天敏銳的捕捉到了宇文軒嘴角的笑容。
好看個鬼，這貨絕對是故意惡心聞人墨染。
樊易天識破了他的“小計謀”，也沒打算拆穿他，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今天是聞人墨染的生日。
天氣已經泛起幾絲涼爽了。
十月二十九日。
聞人墨染的生日。
聞人墨染在外面還沒回來，這邊宇文軒已經開始布置了。
聞人墨染對于自己生日的態度就是隨便。
如果有的話，過生日也無妨。
如果沒有準備的話，那么就算了。
但是基本上每個生日，這群損友都會給她準備。
蛋糕是要兩個的。
一個用來吃。
另一個……
哈哈。
給聞人墨染定制了一款蛋糕，上面是一個精致的小女孩，長發飄飄，身邊靠著一只白色的老虎。
而另一個蛋糕就比較隨意，反正也不是用來吃的。
上面放著一只奶油做的小兔子。
這些東西都被鬼氣包裹著，被寒氣所包裹，這樣不至于融化或者是變硬。
陸月凝在完成工作之后就過來了。
基本上算是……全了。
樊凝雪過不來，今天有很多事需要她負責。
……
天色漸晚，聞人墨染才回到人造神的基地。
揉了揉眉心，隱去臉上的疲憊之色，聞人墨染重新掛上往日最熟悉的溫柔笑容。
“嗯？”
聞人墨染在外面就能看到燈火通明的辦公室。
怎么回事？
他們還沒休息嗎？
聞人墨染摸了摸耳朵，推開門。
“砰！”
禮花炸開的聲音，伴隨著無數彩條落在聞人墨染的腦袋上。
“生日快樂我親愛的染姐！”
宇文軒從后面蹦出來，笑呵呵的晃了晃手中的禮花筒。
聞人墨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呆愣著伸手摘下頭頂的彩條，盯著那彩條，眨了眨眼。
“做什么呢？傻啦！”
宇文軒推著聞人墨染朝著中心走去。
兩塊蛋糕擺在最中心的桌子上。
聞人墨染眨了眨眼，立刻就認出了哪個蛋糕是用來吃的，哪個蛋糕是用來……作戰的。
“是不是該關燈了。”
宇文軒轉頭將身后的燈光開關關上。
屋內暗了下來。
“點蠟燭了嗎你就關燈？”
“臥槽！我忘了。”
宇文軒反應過來，轉頭就要去開燈。
“你一個人造神，還需要開燈點蠟燭？”
“你他媽的，那你跟我說什么開燈關燈？”
宇文軒老臉一紅，轉頭朝向曲無默，一邊回懟著一邊走向中間的蛋糕。
說起這個蛋糕上的蠟燭，其實還有一件趣事。
聞人墨染今年是二十五歲。
買蛋糕的時候，宇文軒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好，非朝著店員，要二十五根蠟燭。
店員都聽蒙了。
二十五根蠟燭，那不是把蛋糕插成個刺猬了？
店員是這樣想的，嘴上也是這樣解釋的。
但是宇文軒說，那就分批插，先在蛋糕上插上十三根，然后點完這些，他們再插十二根。
如果不是曲無默在一旁，可能宇文軒這輩子都想不起來還有數字蠟燭這個東西。
宇文軒腦袋是靈光，但是偶爾腦袋確實缺根筋。
聞人墨染的臉被燭光照亮，映照出柔和的線條。
“今天是我生日啊……”
聞人墨染呆愣的眨了眨眼。
她竟然把自己的生日給忘了，今天忙的腳打后腦勺，自己確實沒時間想著這些東西。
“這個傻丫頭。”
曲無默笑了兩聲：“幸虧我們給你記著你的生日。”
“嗯，多謝了。”
聞人墨染笑了笑，轉頭看向身后的眾人。
明明是這樣溫馨的場面，聞人墨染卻突的感覺到鼻子一酸。
“怎么回事這丫頭？”
宇文軒抱起胳膊：“我說，過生日怎么還掉上小珍珠了？”
聞人墨染是有話想說的，眾人也都大抵知道她想說些什么，但是為了維持現在的氛圍，沒有人去提起那個名字，也沒有人去提起那個女孩。
蠟燭緩緩燃燒著。
“是不是該唱生日歌了？”
樊易天眨了眨眼，輕聲說道。
“額……好像是的。”
宇文軒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伸手在面前拍了拍，率先開口：“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宇文軒是個音癡——他唱歌根本就找不到調調，但是這樣笨拙的唱腔，還是讓聞人墨染露出了笑容。
拍手的聲音在屋內伴隨著生日歌形成動聽的旋律。
陸月凝的聲音辨識度最高，清麗柔和的聲調，在屋內環繞。
聞人墨染閉上眼睛，雙手交握。
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滿是茫然。
以前大家坐在一起過生日的時候，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愿望。
但是現在，閉上眼睛，腦海里什么都沒有，甚至想不出確切的愿望。
愿望說出口就不靈了，聞人墨染深吸一口氣，閉緊眼眸，許下沒有人知曉的愿望。
希望……愿望很模糊，但是要是真的去想想，還是能找出很多可以許下的愿望。
比如最切合實際的東西，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
聞人墨染終于睜開眼，看向周圍。
宇文軒粗糙的聲音幾乎將旋律都破壞了，從漢語變成英文。
“嗨皮波斯得圖有……”
宇文軒的聲調都不穩，興許是因為他自己也認識到自己唱歌不好聽。
聞人墨染柔和的目光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樊易天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是他大抵是在笑的。
聞人墨染收回目光，彎下腰，將蠟燭一同吹滅。
屋內徹底的黑了下去。
宇文軒拍了拍手，清清嗓子：“嗨！都閉上眼睛，我要開燈了。”
“祝我染姐生日快樂！”
曲無默看了看宇文軒，轉頭看向眼眶微微泛紅的聞人墨染：“嗨，染姐，我跟你說個好玩的事情。”
聞人墨染看了看他，將耳朵湊了過去。
曲無默能說些什么呢？
當然是宇文軒這個傻子今天又鬧出了什么笑話，做了些什么糗事。
聞人墨染捂嘴笑著。
宇文軒在旁邊有些無奈的看著曲無默毫不留情的把自己那些糗事說出來：“你是狗仔隊嗎？天天盯著我這些事情。”
“抱歉，實在太過搞笑，忍不住。”
曲無默笑著說，眼中滿是得逞的笑意。
宇文軒嘴角一抽。
“先吃蛋糕如何？”
陸月凝拍了拍手：“這個小蛋糕我看了好久了。”
聞人墨染笑著伸出手捏捏她的臉蛋，又抬手切下一大塊蛋糕遞給她。
“這不行。”
陸月凝卻搖了搖頭，將蛋糕放在聞人墨染手中：“第一塊蛋糕要給你。”
這一塊上面，那個小女孩靠著白色的老虎。
這是一大塊。
“然后這一塊。”
陸月凝笑呵呵的切下一小塊：“我就收入囊中了。”
“怎么，修煉者協會的會長大人也要把控體型？”
聞人墨染笑著問道。
“嘿嘿……”
陸月凝吐了吐舌頭。
其實是因為這個蛋糕不算特別大。
東西少，自己就要少拿，讓大家都能分到，尤其是在場還有幾個男孩，起哄之后累了肯定還會想吃，還是留下一些比較好。
樊易天看了陸月凝一眼。
這丫頭的心思比小孩都好猜。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樊易天徑直上前又切下一大塊，放在陸月凝面前：“你又不胖，我不愛吃甜品，你替我吃這個。”
陸月凝愣愣的看著他抽走自己原本拿著的那一小塊，然后把那一大塊塞進自己手中。
什么話都還沒說出口，樊易天已經端著盤子吃上了。
宇文軒和曲無默各切了一塊。
聞人墨染看著手中的蛋糕，眨了眨眼：“這圖案很漂亮嘛……是誰設計的？”
“是我們一起設計的。”
宇文軒笑呵呵的說道：“我們想著你的造神使不就是個白色的老虎外形嘛，就設計了這個圖案。”
其實這個東西是宇文軒自己想出來的。
畢竟其他幾人都沒有那種藝術細胞。
聞人墨染笑了笑，低頭嘗了一口。
那個白色老虎身上黑色的部分是用藍莓果醬做的，微微泛著紫色。
宇文軒選擇的材料，肯定是好果醬。
酸酸甜甜的，中和了奶油的甜膩，清爽好吃。
聞人墨染只是嘗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
“好吃吧？”
宇文軒笑呵呵的低下頭嘗了一口。
嗯，自己的眼光果然還沒有下降。
這個蛋糕是他們幾個一起定制的材料，然后樊易天做的。
所以應該說，樊易天的手藝果然還沒有下降。
雖說如此，當時還是有幾個失敗的蛋糕坯子，樊易天把那幾個上面的老虎做的活生生成了個四不像。
畢竟還要考慮陸吾的心情，所以那幾個蛋糕坯子就作廢了……
當然，其中一個奶油涂的厚了些，樊易天索性將上面的老虎和小女孩都刮掉，然后重新做出了個小兔子的形狀。
聞人墨染將吃完的碟子放下，轉頭就看到墻上掛著的那只離譜的兔子。
聞人墨染臉上的笑容一僵。
其實兔子的玩偶好多女孩子還是挺喜歡的。
那種小巧玲瓏，而且四肢和各種部位都做的精巧的。
不像這個……一言難盡。
曲無默顯然注意到了聞人墨染的表情變化，他的視線也跟著聞人墨染落在那只兔子上。
“撲哧！”
曲無默笑噴了。
看上去可能沒有什么笑點……但是此時此刻，曲無默莫名覺得異常好笑。
說起來，聞人墨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兔子。
這對于曾經養過兔子的聞人墨染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兔子是誰選的。
聞人墨染探究的目光看向曲無默。
曲無默一愣，隨后立刻擺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他？
哦……對啊，曲無默也不是一直都是單身狗的。
當然，聞人墨染心中還有第二個懷疑對象。
視線轉移到宇文軒身上的時候，他貌似十分自豪的拍了拍胸膛：“是我哦！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看？不用感謝我，我知道我的眼光很好……”
“呵呵……”
聞人墨染似乎是嘲諷的笑了兩聲，伸出手摸了摸那個大兔子。
上面的絨毛倒是順滑。
宇文軒……
這貨還真是永遠都不會變啊。
聞人墨染輕笑一聲，將兔子從墻上摘了下來，輕輕抱在懷里。
永遠不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好事吧。
宇文軒看著聞人墨染將兔子抱在懷里，然后露出笑容，頓時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拿起一旁的蛋糕，囫圇吞棗般的塞進嘴里。
要是她也能在這里就好了。
要是她也在這里，這三個女孩肯定早就玩到一起去了。
要是她也在這里，自己就不用一個人吃這么多蛋糕了。
宇文軒深吸一口氣。
他討厭甜品。
非常非常討厭。
但是宇文軒從未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包括聞人墨染，但是除了宋雪溪。
他想，自己又不會因為吃甜品而死。
那何必要因為自己的喜怒，讓大家都不開心。
所以他掛著笑臉，將那個蛋糕大口大口地塞進嘴里，然后胡亂嚼了兩下，吞進肚子里。
她還在的話，一定會替他分擔的。
真是可惜……
宇文軒垂眸看著手中的空碟子。
甜品真的不好吃。
聽到沒宋雪溪？
這東西真難吃，你還不來幫我分擔一下。
宇文軒的神色不對，樊易天瞥了他一眼，伸手抽走他手中的空碟。
“我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步了？”
宇文軒回過神，看了樊易天一眼，臉上又掛出那一抹狡黠的笑容：“染姐，生日快樂哈。”
聞人墨染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余光撇到那個用來作戰的蛋糕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分成了無數小塊。
聞人墨染心頭一顫，立刻轉身想跑。
但是還沒轉過頭，宇文軒手中的蛋糕已經拍過來了。
“曲無默！”
宇文軒和曲無默的動作幾乎是同步的。
宇文軒將臉上的蛋糕盤拿掉，抹了一把臉上的奶油，看著曲無默，牙齒咬得咔咔作響。
“嘿嘿嘿……”
曲無默壞笑著。
樊易天正看著他們幾個，右臉上就染上一陣溫熱。
樊易天看了看陸月凝。
陸月凝的手指還沾染著奶油，她笑呵呵的看著樊易天。
樊易天伸出手，一只手將陸月凝強勢的固定住，另一只手沾上奶油，在陸月凝臉上開始作畫。
“樊易天！”
陸月凝掙扎著，但是在那股子力量面前卻無濟于事。
“看看，看看這兩個人。”
宇文軒揉了揉脖子：“不如我們先調轉陣線……”
“我同意。”
“我也同意。”
聞人墨染一臉堅定，拿起一個蛋糕盤。
戰火沒燃燒到自己這邊，聞人墨染樂于禍水東引。
“老樊！”
宇文軒大吼一聲，拿著兩個蛋糕盤就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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