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后夫人瀟灑離婚了 > 第五百四十一章:美人淚
  且不說云行雨等人怎么找的勇王交接事宜,但是素鶴在此之后直接去了萬隆城。

  這是當初丟掉的城池,被蟲子拿來當根據地。

  而沿途的城池早就十室九空,尋不到一絲人跡。

  素鶴來到萬隆城時,城里出奇的安靜,空氣飄蕩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夾雜著一些莫名的腥臭。

  越往內走,則氣息越濃。

  街道上空空蕩蕩,旌旗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刀槍劍戟更是豎七橫八。然則,一沒有打斗痕跡,二沒有戰火燃燒。

  可怪的是,走了半天看不到一個人。

  宛若,一座空城。

  挑了就近一家店,飯菜尚有余溫。

  酒水略略掂量,也像剛打來不久。

  放眼望去,諸如此類,比比皆是。

  如果說一家是巧合,那接下來接二連三的現象又當如何解釋?

  難道,還是巧合?

  陸續探了幾家民房,情況也都差不多,臨近正午,各家的灶臺盡皆熱乎,甚至柴火還在灶膛燒著。

  什么都在,唯獨少了人。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轉身出屋,掠上房頂,徑往城主府直奔。

  然他緊趕慢趕,到底晚了一步。

  偌大的城主府,如同大劫。

  看的出,當時之慘烈。

  然,皆徒勞。

  瞥到門板隱隱約約的痕跡,細細辨認,方知是蟲子二字。

  尋著視線所至,意外的發展犄角旮旯好像有什么東西。

  走過去一看,竟是枚留影石

  遂催真元,待看罷,已是不勝唏噓。

  隨即捏碎,消失不見。

  另一邊,蟲子靠著對忘憂的控制,找到了三人所在。

  但他不敢現身,怕驚動目標。

  常帶子的死,亡的卻是他的體。

  過去與之換體修煉,原意互補,而這也對不知情者極具欺騙性。

  如莫林、陸飛之流,皆是吃了此虧。

  可萬萬沒想到,會在長生門叫素鶴逼出馬腳,更沒想到常帶子會身死。

  至于常帶子到底怎么死的,他已經懶得追究。

  他需要充足的力量,將萬隆城所有的士兵全部吸收,不夠。

  又把鳳山等人,一并吞噬。

  還是,不夠。

  那時,他就知道不能久留,留則生變。

  于是,幾乎與素鶴前后腳錯開。

  幾人來到大山深處,找了避風所在歇息。

  入目荒涼,觸之極寒。

  一座座山峰聳立,高插入云。

  除去飛雪皚皚,看不到丁點蒼翠。

  忘憂氣息奄奄的依偎在林卯懷里,眼看著就是出氣多進氣少。

  這急壞了某人,質問怎么回事。

  青蚨冷眼,怎么回事你自個兒沒感覺嗎?

  林卯愣住,之前那陣不適他不是沒感覺,而是以為到了休門所在,所以難免受影響。

  畢竟此地雖荒涼,但清正之氣極盛。

  使得群山莽莽,盡覆圣光。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名門清流,盡管不是邪人妖魔,但也絕不是勞什子的好人。

  以為是受了這層影響,才有的不適。

  這娘們就更好理解,看手段就曉得和邪人說不清道不明,因此現在著了休門的道。

  他問的,是這層原因。

  青蚨的話,卻實實在在提醒他不是那么回事。

  側眸道:“有什么主意?”

  其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就差沒明說。

  別想著置身事外,說到底我二人是替你主子辦事。咱們好賴一條船,你要再搞三搞四,我不介意把船鑿沉。

  咱們,要完一起完。

  反正我林某人死后有美相伴,不虧。

  青蚨氣結,冷煞煞的目光愈發森寒,威脅我?

  林卯笑了,一邊替忘憂度元,一邊不甚在意的道:“想要動手?”

  敢動手,我現在就結果她。

  讓你近在眼前,無功而返。

  你,意下如何?

  “說。”

  “救她,讓她擺脫邪人的控制。

  你救了她,她醒以后自然可以救我林某人”

  “我若不答應?”

  你還想翻天不成?

  怎么?出去混了幾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林卯抬眸,陰惻惻的轉動眼珠勾起嘴角,道:“不如何,林某要是猜的不錯,你們和浥輕塵達成了某種勾結,我說的對不對?”

  “是又如何?”

  想去找正道通風報信?還是去表忠心?你覺得以你林卯的人品,說出來的話有人信?

  道:“記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蛆蟲變不成蝴蝶。

  俱無骨之物,然有質別。

  你就是糞坑里的蛆,怎么變,也只會是讓人惡心的蒼蠅。”

  “……”

  林卯笑了,也一剎那恨意滿胸。

  這女人看自己不起,是真不掩飾。

  從頭到尾皆如此。他就不明白,就一個念頭至于記恨到今天?

  指著自己,無所謂的道:“呵呵呵,你說的對。

  我林卯,就是糞坑里的蛆。

  永遠,活不成像樣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誰規定蛆蟲不能有野心?

  誰規定,蛆蟲就必須待在糞坑里。

  寄居在這些美麗高貴的胴體內,不可以嗎?”

  都當蛆蟲了,為什么不能挑個自己滿意的?

  頓了頓,復指青蚨。

  道:“青使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你們勾結的目的?

  你說要是壞了計劃,魔子可還會待你不同?”

  聞言,青蚨登時殺機畢現。

  然林卯絲毫不在意,挑眉道:“殺吧,殺了我二人,我們先走一步。到了下面,再等閣下稍后追上。

  賤命一條,我們怕誰啊?”

  “無恥。”青蚨被氣的背過身,卻還是違心的開口:“她死不了,休息一會兒半會兒就沒事。”

  “那這怎么解釋?”

  解釋?青蚨不禁冷哼起來,到:“她是由三邪所煉制,方才天象之中夾有異常,說明還有其他人殞命。

  能與天象有關者屈指可數,不拘是誰,就那么幾個。

  換句話說,死的不是常帶子便是蟲子。”

  “為何不是紅寡婦?”

  “呵,你愛的那張臉還好好的,紅寡婦怎么會有事?”

  “什么意思?”為什么,這話聽著那么瘆得慌?

  “呵……”

  “說清楚。”

  “蠢貨。”

  “……”

  怎么會是這樣?

  穆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瞬間,只覺遍身寒涼。

  看著懷里的容顏,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那個被拋棄的人。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們都不同。

  性格,樣貌。

  倏的,有如被蛇咬了一般。

  一把將人丟出去,人就那么在雪地里滾了好幾圈,然后靜靜的躺著。

  他緩緩站起,不可思議看向青蚨,一步一步逼近,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青蚨冷著一張俏臉,可謂刀劈不破錐鑿不爛。但也清楚自己失言,出一時之氣是痛快,可已經讓這廝起了疑心。

  于今后,頗為不利。

  遂暫壓怒火,道:“想知道,等她醒了,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

  說罷,幽幽回眸:“還是說……你林卯怕了?”

  怕輸給一個女人,一個你曾經百般嫌棄,為了自己的私心可以隨時推出去的祭品?

  還是怕知道真相后不敢面對?

  是了,畢竟你現在也只是她無數入幕之賓中的一個?

  甚至,你還親眼看著她與他人共赴鴛盟,顛鸞倒鳳。

  嘖嘖嘖,林卯啊林卯,你這一生何其悲哀。

  林卯僵在原地,耳邊一陣翁鳴。

  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哪怕只有萬一,那就是無盡深淵。

  偏在此時,彼時獨陰橋的一幕忽的閃現腦海。

  那天,她不敢,她害怕,而自己親手將之送了過去。

  那雙由顫栗到驚喜再到不可置信,再到絕望的眸子,突兀的扎進他的世界,直至攪的天翻地覆。

  登時,頭痛欲裂。

  在這常年被積雪淹沒的地方,額頭上生生冒起了大汗。

  他開始如溺水之人,下意識的攀附求救,卻是越撲騰越痛苦,足步漸至虛浮,乃至無錯的后退。

  直到腳下一個趔趄,絆倒在地,摔在忘憂身邊,他這才猛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目光投向青蚨,想要得個答案。

  換來的,只有背影。

  恰在此時,昏迷的人發出微弱的嚶嚀,聽上去很虛弱,很痛苦。

  這使得他的殺心,陡然被拔至峰頂。

  呼吸變得急促,表情變得猙獰又古怪。雙手,更是不由自主逼向其咽喉。

  鼔凸眼珠,盛滿癲狂。

  無形中似有一道聲音在吶喊,殺了她,殺了她……

  就在他觸碰到咽喉時,地上的人睫毛忽閃了一下,兩手好似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他就靜靜的看著,看著,忽的眸光狠戾,雙手死死掐上那細嫩的脖頸。

  近乎瘋狂的喊到:“死吧……”

  青蚨聞聲,猛然轉身。

  抬手將之擊飛,厲聲道:“找死。”

  林卯措不及防,被一掌打出數丈,后背撞在厚雪下大石,撲通落在地上,噗的嘔出鮮紅。

  嗆得直咳,費力爬起。

  “咳……咳……”

  可不等他回神,就見忘憂已經從地上慢慢坐起。

  飛雪漫漫,佳人含淚。

  一汪秋水欲墜未墜,待到視線交匯的剎那,頃刻滾落。

  登時,天崩地裂般撞進某人心底深處。

  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掌,渾不知剛剛做了什么。只手腳并用的爬至其身旁,滿是心疼懊惱的扶上脖頸。

  急切的道:“抱……抱歉,我……我也……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剛剛,大抵就是鬼使神差吧。

  但見忘憂未語淚先流,柔荑撫上他的臉,柔腸寸斷的照進男人眼底。

  “你要殺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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