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楚光久違的睡了個懶覺，早上九點才從復活廣場出門，慢悠悠地逛到了前哨基地北邊的小吃街，點了兩籠湯包、兩籠小籠包再加三杯豆漿，接著去張海拉面攤上找了個不起眼的雅座。
雖然這一頓的碳水和熱量爆炸，但以他的代謝水平和消化能力來說也就灑灑水了。
“一碗拉面，謝謝。”
大鍋上飄著奶白色的霧，攤位前的食客絡繹不絕。
今天的拉面師傅張海也是一如既往地充實且忙碌，腦袋都快埋在鍋里了，根本沒工夫抬頭，隔著那頭大鍋喊道。
“好嘞！要薄切的還是厚切的？”
楚光笑著說道。
“薄的吧，我瞧瞧最薄的能有多薄。”
頭一回聽有人主動要求自己切薄點，張海頓時被逗樂了。
“嘿，那您可說笑了，我這兒最薄的——”他剛抬起頭想瞧瞧是哪位仁兄，視線透過白霧卻是瞬間呆住了，“臥槽，管理者？！”
由于沒穿動力裝甲，不少人都沒把楚光認出來，包括張海也是一樣，直到看見那如沐春風的笑容才傻了眼。
倆人是用普通話交流，到沒有引起其他NPC食客的注意，楚光給了他一個低調的眼神，隨后便先享用起了自己帶來的小籠包。
沒過一會兒，一碗牛肉面端上上了桌，那牛肉片的簡直比銀幣還厚。其他小玩家見狀，頓時不樂意地叫了起來。
“我靠！”
“狗曰的大海，不講武德！”
“為什么我碗里的牛肉這么少！”
“這河里嗎？！”
看著那幫起哄的家伙，張海老臉一紅，若是平時也就嬉皮笑臉地懟回去了，可偏偏開小灶給抓了正著。
“少啰嗦！你是管理者么？我……心疼他為聯盟嘔心瀝血，擔心他吃不飽，請他吃多點而不行？”
眾人都傻了眼。
好家伙。
這也行？
瞧這大聰明沾沾自喜，楚光笑著搖了搖頭，摸出十五枚銀幣放在桌上，先把帳先結了。
“謝謝你的好心，請客吃飯就不必了，我更喜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不用找了。”
考慮到這碗面的分量，他出三倍的價錢總歸夠了吧？
這么多錢買兩斤牛肉都夠了。
他可不想欠這幾枚銀幣的人情。
“我謝謝您了！”張老板一臉肉痛地把銀幣收下了，心中卻盤算著這買賣可虧大了。
若是能換到管理者的好感度，那花多少銀幣都是不虧的。結果這二兩牛肉只換了三碗面的錢，簡直虧到姥姥家去了！
賺少了，可不就是虧嘛！
往面湯里加了些辣椒和醋，楚光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一邊悠閑地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穿梭著的小萌新們，不禁懷念起了從前。
兩年前這兒曾經是聯盟最繁華的一條街道，和復活廣場還隔著一道歪歪扭扭的水泥墻。
如今兩年過去，這條街道雖然也有所發展，但還是趕不上地廣人稀的長久農莊。
隨著曙光城的成立，前哨基地與長久農莊都作為保留地名并入了新聚居地，前哨基地北街的經濟地位也漸漸地被NPC占大多數的曙光城北街所取代了。
一些有情懷的老玩家還會保留這兒的攤位和菱湖邊上的房子，但大多數人都把店鋪搬去了更繁華的曙光城中心。
不過楚光對這兒卻依舊情有獨鐘。
他愛吃的家鄉菜基本都能在這兒找到，而且復活廣場前嘰嘰喳喳的小萌新們永遠不會讓他覺得無聊。
對于他和《廢土OL》的絕大多數玩家來說，這里都可以稱之為夢開始的地方。
楚光忽然突發奇想，等以后退休了，要不也在這兒擺個攤好了。
比如烙個餅什么的。
不過這個念頭只出現了短短兩秒，楚光便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
等他把所有的責任卸下……
那估計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
吃了個七八分飽，楚光又去買了六籠包子，給妮蔻帶了過去，當零食喂給了它。
那個大姑娘和小羽一樣，對人類的食物情有獨鐘，尤其是重鹽重油多糖的垃圾食品。
還記得上次喂可樂給它喝，興奮的它原地跺腳，差點兒把自己睡得棚子給掀了。
騎著妮蔻在湖邊遛了一圈，楚光將它拴回了棚子里，接著便朝著避難所的方向走去。
當他搭乘電梯下樓的時候，正巧看見一名近衛兵手上抱著一只塑料筐，里面裝滿了信件，不由好奇問道。
“這是什么？”
那近衛兵立刻站直了身子回道。
“這是曙光城居民寄給您的信，大人。”
楚光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心血來潮地說道。
“我的信件？給我瞧瞧。”
他好像聽小柒提到過，自從聯盟大廈建成之后，一直有收到從聯盟各地寄來的信件，而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寫給他。
由于數量龐大，聯盟大廈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便將它們都交給了近衛兵團。
跟在楚光身后的呂北略微遲疑，上前一步諫言說道。
“大人，請允許我先為您檢查一下，確保里面沒有危險的東西。”
雖然這些信件已經經過了X光掃描和紫外線殺菌處理，但只有拆開了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楚光哈哈笑了笑，開了句玩笑說道。
“你是在擔心里面夾了刀片，怕把我給碰傷了嗎？”
呂北小聲說道。
“那倒沒有，但是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見他還是放不下心的表情，楚光便說道。
“這樣吧，你來幫我念，順便我也考考你，看你的文化功課學學習的怎么樣了。”
一聽管理者要考自己，這小伙子頓時來了精神，右拳貼在左胸精神抖擻地說道。
“是！”
楚光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接過那筐信件的呂北去了B4層，示意他坐下之后，又順手遞給了他紙筆。
“正好，回信你也順便幫我寫了，我念你寫。”
呂北興沖沖地點點頭，接著便從塑料筐中取出一封信拆開，清了清嗓子朗誦道。
“尊敬的管理者先生，我是一名泥瓦匠，在這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向您致敬，同時也向您分享我的喜悅！我和我妻子的第一個孩子還有一個月就要出生了，我們已經為他買好了五歲以前的所有衣服、嬰兒用的搖籃還有玩具……現在我們每天都在數著日子，等待那個小可愛來到我們身邊。再次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感謝您讓我們擁有遮風擋雨的屋子和一份能買到這么多東西的工作。”
呂北念得聲情并茂，那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恐怕寫這封信的人都沒他這般感情豐富。
看著這個努力的小伙子，楚光不禁莞爾，等他念完之后，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道。
“不必客氣……莪會盡我所能，讓聯盟每一個勤勞的人都得到他應有的體面工作和生活，讓聯盟的每一個孩子都能在陽光下成長。當然，這需要我們一同努力。”
就在楚光念著的時候，呂北也在唰唰唰地奮筆疾書著，沒一會兒便將信寫完了，抄好地址放在了一邊。
接著他又拿起了第二封信，深吸一口氣念道。
“……就像正午時分的太陽，您的恩澤與威嚴驅散了寒夜，讓這片土地恢復了它的榮光！請原諒我的表述有些夸張，但這絕不是奉承，也許在您看來埃德蒙醫生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罪犯，但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發生在金色沙丘電影院的事情。我和我的孩子被關進了鐵籠，沒有人在乎我們的死活，只有您和您麾下的戰士們在乎，我愿向您獻上永遠的忠誠！”
金色沙丘電影院是哪兒？
楚光想了好一會兒還真沒想起來這個地名，包括信中提到的那個陌生的名字。
不過從信中的內容不難看出，寫信的這位應該是某個被他的小玩家從掠奪者手中救下的幸存者。
雖然這對于玩家而言這可能只是個在普通不過的日常任務，但對于某個幸存者來說卻可能意味著一生的命運都為之改變。
楚光情不自禁地翹起了嘴角。
他決定等會兒讓小柒把這封信更新到論壇上。
相信會有人去認領這個彩蛋的。
如果是在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彩蛋，那位善良的小玩家應該會為這故事的后續感到高興。
“這封信先放我這里，之后我會將它轉交給真正值得感謝的那位，并由那個人決定要不要寫回信。”
“好的大人。”呂北忠誠地點了點頭，暫且放下手中的筆，繼續拿起了下一封信。
這封信的內容簡潔明了。
甚至于開頭第一句，就將整封信要表達的全部內容都點明了。
“北上吧！大人！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所有人都愿為您獻上心臟！來自布格拉的行商是最不守規矩的惡棍，他們正用詭計腐蝕我們，是時候懲戒那些陰險狡詐的小人了！”
念著信的時候，呂北用上了慷慨激昂的聲音，并悄悄偷看了坐在對面的楚光一眼。
很顯然，這小伙子也是這么想的。
楚光想了一會兒，語氣溫和地說道。
“對小丑最大的羞辱不是把他們推進火盆，而是讓他們用雙眼看著我們比他們過的更好，比他們更團結，更自信，更有力量……這樣他們便會活在對昨天的悔恨中惶惶不得終日。我理解你對北境的擔憂，但他們不是我們的主要麻煩，至少現在不是。”
雖然感到有些遺憾，但忠誠的小伙子相信，尊敬的管理者大人一定有自己所不擁有的遠見，因此倒也沒覺得不妥。
將回信寫完，他很快又拿起了一封信件拆開，不過剛看到那起頭的稱呼和娟秀的字跡，就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妙了起來。
“親愛的管理者先生，我對您仰慕已久，聽聞您還沒有自己的孩子，這讓我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念到一半兒，呂北忽然尷尬地止住了話頭，支支吾吾了半天念不出一個詞兒來。
不用猜都知道信上寫的是什么內容，八成又是變著花樣催自己成家的，楚光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這幫家伙。
整天沒事兒瞎操些閑心，有這時間不如去多養兩頭豬。
“念吧，我不在意。”
“可是……好吧，如果您執意的話，”呂北尷尬地埋下頭，硬著頭皮棒讀道，“如，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為您生一個，多少個都行，這是一名曙光城少女的心愿，我的住址在——”
正喝茶潤嗓子的楚光，差點兒沒一口茶水噴出來，咳嗽著打斷了呂北念到一半的話。
“好了好了，夠了已經。”
呂北老實地把信合上，小聲請示道。
“大人……那，這封信要回嗎？”
倉促地看了一眼VM上的時間，楚光匆匆打斷了他的蠢話。
“我們不可能回復每一個人的意見。對了，我們需要一個管理者辦公室來統一處理聯盟公民的來信，并節選一些有意義的問題在報紙和廣播里公開回答。”
“還有，各部門也需要配置一間專門的辦公室，負責處理公民的來信，并在必要時召開新聞發布會解釋公眾的困惑，別把所有信都塞我這兒……我得找人談談這事兒，今天的休息時間結束了，就到這里吧。”
差點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當初印刷廠失火案剛出來的時候，楚光就尋思著弄一個更官方的公開發聲渠道來著，不能總指望著報社的記者上門采訪。
代表會目前正在完善相關的立法。
聯盟當局也得配合做些什么。
愣愣地看著說了一大堆話起身出門的管理者，手中捏著信封的呂北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所以這封信……
到底該咋處理？
站在咖啡機旁邊的殷方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用打趣的口吻笑著調侃了一句。
“沒有冒犯的意思，這家伙有時候意外的靦腆。”
雖然僅僅在有些時候……
……
婆羅海與南方海域的交界處，一艘煙囪高聳的貨船，正緩緩穿過一條寬闊的海峽。
兩側叢林茂密，岸邊礁石嶙峋，從那殘破的混凝土港口能夠看出這兒曾經有過一座繁榮的港口和城市，不過如今卻只剩下了嘁嘁嘁的蟲鳴和時不時響起的猿啼。
站在甲板上，裹著斗篷的女人臉上寫滿了不安。
她的名字叫米薩，年齡只有二十出頭，有著一頭褐色的頭發，災難發生之前是金加侖港的老師。
雖然從小生在港口城市，但她從來沒去過這么遠的地方。
“這里是……”
“百越行省。”
好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米薩轉過身去看去，只見一對靈動的貓耳正隨著海風輕輕搖晃，那張活潑可愛的俏臉正沖她微笑。
船上一些傭兵和水手們稱呼她是銀月女神的使者。
米薩不禁有些拘謹，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小聲問道。
“……那是什么地方？”
走到了船舷邊上，芝麻糊瞇著眼睛望著那熱帶風情的海峽，將落在臉頰的發絲撩到了耳后，用娓娓道來的口吻說道。
“……它的東北邊是海涯行省，東邊是南部海域，西北邊緊鄰落霞行省，翻過卓巴爾山脈就是4號綠洲和銀月灣。它在地圖上的形狀像兩顆一上一下拼在一起的牙齒，中間夾著一條海峽。”
這里曾經是人聯的旅游度假勝地，也曾坐落著一些經濟繁榮的旅游城市。
只不過在三年戰爭之后的五十年里，人類生活過的痕跡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消失了。
聽得有些出神，米薩好奇地繼續問道。
“我們會在這里靠岸嗎？”
芝麻糊有些傷腦筋地回答道。
“唔，沒必要吧，我們倒是上去瞧過一眼，但沒有在那里找到幸存者，只有危險的變異生物和致命的毒蟲。”
也許是策劃大大還沒有把這部分地圖做完吧。
她們當時乘著小艇沿著岸邊逛了一圈，發現沒有適合停靠的港口就離開了，并沒有深入探索過。
聽說駝峰王國倒是曾經計劃過將這部分地區納入版圖，還試著在岸邊修建了殖民地，但最終還是敗給了異種、毒蟲、千奇百怪的傳染病以及巨大的財政壓力，不得不放棄了在那里的定居點。
聽這位神使小姐說著關于這片土地的事情，米薩求知欲得到滿足的同時，心中卻也不禁有些失落。
剛才她還在想著，把婆羅行省的月族人都接到這里來建設新家園，但現在看來事情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您知道的真多。”聽完了關于這土地的故事，米薩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
看著印在那雙眸子里的羨慕和崇拜，芝麻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靦腆地笑著說道。
“畢竟我們經常到處旅行嘛。”
或許因為現實中也是老師，她對這位NPC小姐姐還挺有好感的。
雖然說這句的時候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但米薩在聽完之后卻是更加的羨慕了。
旅游……
那是她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有家的人出遠門才算是旅游，而像她這樣無家可歸的人，就算去了沒去過的地方也只能算是流浪。
“那我們在哪里下船呢？”
芝麻糊柔聲說道。
“南部海域有一片人造島嶼，那兒生活著不少受到避難所居民幫助的幸存者，我們打算先去那里碰碰運氣，至少采購些補給。如果他們不愿意收留，我們會繼續帶你們去大陸最東邊的云間行省。”
米薩一臉感激地看著她，眼中盈滿了水霧。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們才好。”
芝麻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不用客氣，反正我們也沒有特定要去的地方。”
就在兩人正閑聊著的時候，船上忽然拉響了警鈴。
正與米薩閑聊著的芝麻糊微微一愣，立刻將她帶回了船艙，并叮囑她千萬不要上來。
做完了這一切，她便拿起自己的裝備，和其他人一起去了甲板上集合，找到了一只腳踏在船舷邊上的尾巴。
“發生了什么？”
臉上神色嚴肅，尾巴微微瞇著眼睛，眺望著遠處的海平線。
“是海賊。”
芝麻糊愣了下。
站在一旁的肉肉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忍不住吐槽說道。
“哪有那么多海賊。”
一行人正說話間，兩艘插著旗子的快艇從礁石的背后拐出，朝著她們的貨輪靠了過來。
和肉肉號相比，它們袖珍的就像浴缸里的玩具，不過如果要說技術，明顯還是靠電驅動的它們更勝一籌。
站在艦橋內的斯斯微微瞇了瞇雙眼。
她注意到，這兩艘快艇上沒有懸掛驅趕海獸的黑鐵木，想來應該是用了別的什么東西或者技術。
其中一艘快艇開到了前面，一名士兵模樣的男人站在船頭，朝著貨輪甲板上的人們喊話道。
“這里是聯邦的領海！你們是什么人？”
聯邦？
肉肉和芝麻糊相視一眼，眼中寫滿了困惑。
‘這兒什么時候冒出來個聯邦？’
‘不知道……’
去年她們來這里的時候，這兒好像只有幾個海島聚居地。
難道是地圖勢力刷新了？
一人一熊一臉懵逼。
不過，站在船舷邊上的尾巴卻絲毫沒有懵逼，反倒像是電波對上了似的，朝著那人高聲喊道。
“喔！聯邦的朋友！這里是白熊騎士團！”
站在快艇上的那個人明顯愣了下，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那是什么？”
不知何時來到甲板上的斯斯，伸手將正要喊話的尾巴拎了回來，清了清嗓子喊道。
“是來自銀月灣的行商。我們打算穿過海峽前往中洲大陸東部的港口，請允許我們在這里停靠補充淡水和補給。”
男人懷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并沒有從她的話里挑出什么破綻，于是繼續說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得先說清楚，我們這兒只收第納爾和Cr，可不要那些畫著動物的錢幣。”
畫著駱駝的錢幣，指的應該是落霞行省那些錢幣。
因為含金量和個頭以及綜合國力的原因，那些錢幣通常只在本地流通，出了銀月灣就沒多少人會認了。
斯斯了然地點了下頭。
“沒問題。”
“跟著我們，小心觸礁和水雷。”那男人留下這句話，便轉身回到了船艙里，操縱快艇在海上掉了個頭。
肉肉疑惑看了斯斯一眼，用普通話小聲問道。
“我們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們實話？”
“告訴他們船上有將近一千號難民嗎？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把我們趕回去。”看著那兩艘快艇離去的方向，斯斯微微瞇了下眼睛。
這里的情況有點兒不對勁。
她總感覺，這次70號避難所之行不會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肉肉撓了撓后腦勺。
站在一旁的尾巴煞有介事地向她說道。
“這個世界可是很險惡的哦肉肉，萬一他們知道我們是被西嵐帝國通緝的海賊，搞不好會把我們拿去換那36億貝利的賞金！”
“貨幣單位搞錯了吧，而且我們的賞金哪有那么高！”肉肉哭笑不得地吐槽著，卻也明白了斯斯的用意。
這里畢竟不是她們熟悉的聚居地。
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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