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朕又不想當皇帝 > 248、細作
    這也是慶王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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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此刻站在已經變換了門頭的“慶王府”門口,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慶王府什么時候成了和王爺的別院了?

    “白云莊”這三個大字,他怎么看怎么礙眼,恨不得自己給砸碎了!

    他拖家帶口,千里迢迢從永安府城武林城回來,結果自己的宅子變成別人家的,這口氣咽在嗓子眼里,怎么吐都吐不出來。

    他很是生氣,站在馬車上對著面前的老熟人劉柏先大罵道,“放屁!本王的府邸窠拱攢頂,中畫蟠螭!

    皆是按照祖制所建!

    這南州,你還能找出第二座嗎?

    怎么就變成別人家的別院了?

    哦,對了,本王門口的漢白玉石獅呢?”

    “和王爺也是藩王,依例也是這樣的規制,難道有什么不妥嗎?”

    劉柏先俯身拱手道。

    “你以為本王老糊涂了?

    還是以為本王眼睛瞎了?

    連自己的家門都不認識了?”

    慶王實在想不明白,曾經對著自己逢迎拍馬的劉柏先,為何敢如此對著自己睜眼睛說瞎話!

    劉柏先依然不懼道,“王爺,你有所不知,叛軍兇殘成性,所過之處無不燒殺搶掠,實在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王爺走之后,整個慶元城皆在一片汪洋火海之中,王爺的宅子也未幸免于難,化為一片灰燼!

    之后,和王爺不忍見民生凋敝,百姓流離失所,不顧閑言碎語,依然決然的派出了和王府的三千護衛,驅逐了叛軍。

    我等不知慶王爺去向,便擅自在慶王府的廢墟上重建,如今便成了和王爺的別院。”

    “一派胡言!”

    慶王爺世子林淳直接跳出來,指著劉柏先的鼻子大罵道,“你這老東西眼睛瞎嘛!

    我這王府的墻頭草依然一片盎然,銅門上的銅環被磨蹭的光滑如新!

    如何就變成了廢墟?

    又如何重建的?”

    他們走時候是什么樣子,如今依然是什么樣子,未曾變過。

    劉柏先抬起頭,挑了下眉毛,淡淡地道,“廢墟重建,世子未親眼所見,還是不要妄言的好。”

    眼前他已經選擇站和王爺一邊,完全沒退路了。

    對于慶王,得罪完和得罪一點,幾乎沒有區別,總之都是得罪,以后在其面前也做不了好人了。

    所以此刻說話倒是沒有顧忌。

    “劉柏先!”

    慶王吹胡子瞪眼道,“你膽敢大不敬!

    你是要造反嗎?”

    他一介閑散王爺,無兵無權!

    皇家威嚴是他最后的底牌。

    “不敢!”

    劉柏先同樣大聲道,“王爺,下官所說句句屬實,還望王爺明察秋毫!”

    慶王氣呼呼的道,“烏林呢?

    我要見烏林,讓他給本王一個說法!”

    即使是逃難到武林城,永安官員亦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逾越,怎么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自己就要受氣了呢?

    他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來錯了地方?

    劉柏先背著手仰天長嘆道,“王爺,事有不巧,冬季的時候,烏林大人感染了風寒,此刻依然養病,不宜見客。”

    “確實是不巧”

 &     慶王不禁冷哼了一聲,他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過來,何況他也不傻!

    他們這些藩王在都城基本都有鋪面,賺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為了打探消息。

    之前得知從都城來的消息,他還有點不敢相信。

    此刻他才意識到真的變天了。

    “劉柏先,你這是找死嗎?”

    嗆啷一聲,林淳從王府侍衛的腰間抽出來了大刀!

    “逆子!

    住手!”

    慶王及時呵斥,然后淡淡地道,“既然這里是和王爺的別院,本王就不多做叨擾了。”

    做了一輩子的逍遙王侯,他都忘記了“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具體用法了!

    想不到今天會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父王!”

    林淳手里的刀遙指劉柏先,心有不甘。

    慶王瞪了一眼林淳,罵道,“沒聽見嗎?”

    林淳氣的直接把手里的刀扔到了地上。

    “走!”

    慶王鉆入馬車,說著就要領著他身后龐大的車隊找地方落腳。

    他的馬車剛沒走多遠,他身后便傳來了一陣陣陣的爭吵聲和呵斥聲。

    慶王府管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道,“王爺,這劉柏先太過分了,居然說咱們這里有細作,攔著不讓咱們走!”

    慶王不得不下馬車,走向劉柏先道,“劉大人,你這又是何意?”

    劉柏先拱手道,“王爺諒解,大局初定,我等還是小心為上,這慶元城要是混入了叛軍的細作可就麻煩了。”

    林淳氣急敗壞道,“混賬!

    我王府無論是侍衛還是家仆皆是家生子!

    知根知底,哪里來的細作?”

    “這可不敢說,”

    劉柏先嘆氣道,“人心不古,世道險惡,不得不防啊。”

    慶王伸手攔住還要說話的兒子,對著劉柏先淡淡地道,“好!

    劉大人如此勤勉盡責倒是好事,本王就把人留給你!

    只是這女眷的用品,還請大人放行。”

    劉柏先笑著道,“王爺,這也是重要的物證,下官可不敢放行!”

    “劉柏先!”

    慶王爺終于忍不住了,“你莫要如此過分!

    本王已經一再退讓!”

    “王爺!”

    劉柏先昂然挺胸道,“下官職責所在,不敢懈怠!”

    “好的很啊!”

    慶王爺看著圍過來的越來越多官兵,再看看自己這邊后退到擠在一起的王府侍衛,終于一咬牙道,“走!”

    十幾輛馬車帶著家眷往北去了。

    形勢比人強,能怎么辦?

    慶王府所有的家仆和侍衛都被關了起來,而馬車上的箱子皆被抬進了布政司衙門。

    卞京揉著老花眼,看著一箱子又一箱子打開的金銀珠寶,捋著胡須,高興地道,“修路的銀錢終于足了,劉大人辛苦了。”

    劉柏先跪下道,“老師客氣了,這都是學生該做的。”

    韋一山笑著道,“這慶王倒是有點本事的,慶元城到武林城,武林城再到慶元城,這么來回一路,居然沒有一點閃失。”

    將楨不屑的道,“兩千多護衛,百十個家仆,看著雄壯,大多是唬人的,中看不中用,我帶著一千多人圍過去,都沒有一個敢亮刀子的。”

    說著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噗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