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朕又不想當皇帝 > 77、過猶不及
    但是,那個小姑娘,卻抱著她老子的腿哭,撕心裂肺,好像她老子立馬就會死似得。

    “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狗玩意。”

    林逸既恨這男人,又羨慕這男人。

    他一揮手,劉三停下來了手里的鞭子。

    “王爺,你有什么吩咐?”

    劉三點頭哈腰道。

    “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把怨氣撒到女人和孩子身上,”

    林逸對著遍體鱗傷的男人道,“男兒當自強。”

    看著男人不經意間閃過的怨恨之色,他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

    但是看在那哭的恓惶的小姑娘的面子上,他也只能懲罰到這里了。

    真死了,小姑娘就沒人管了。

    把小姑娘帶走?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簡直是在自己身邊放個定時炸彈。

    田家的晚宴比中午還要豐盛,作陪的除了田世友的幾個老婆,還有兩名女子一左一右圍著林逸,喂酒布菜。

    林逸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在明月和文昭儀面無表情的眼神中,義正言辭的表示不成體統,讓這兩個女子退下了。

    酒過三巡,田世友拱手道,“王爺,草民想把犬子和尚水灣的孩子們送到白云城讀書,還望王爺應允。”

    林逸醉眼朦朧,點頭道,“成啊,記得交學費就行。”

    這種大戶,他沒有貼錢的道理。

    田世友高興地道,“謝王爺。”

    一時間賓主盡歡。

    田世友把林逸送完房間休息后,搖搖晃晃的去了自己最喜歡的三姨太房間里。

    三姨太淚眼朦朧,讓田世友大為不解。

    “哭個甚,老子還沒死。”

    “孩兒還才七歲,怎么就忍心送到白云城。”

    三姨太狠心推了一把靠攏過來的田世友。

    “我以為什么事呢,”

    田世友直接拿起茶壺,咕嚕咕嚕的往嗓子眼灌了一壺水,然后道,“老子在白云城看了,那些孩子能學到真東西,光靠咱們這邊那幾個老先生,那是不成的。”

    三姨太道,“萬一你哪一天惹惱了王爺,咱孩子就成了人質,不是很危險?”

    田世友打了個飽嗝,冷哼一聲道,“你也太小瞧了這位王爺。

    再怎么樣生氣著惱,他不會拿孩子下手。

    你是沒去白云城看,辦學校,不收束脩。

    還開了一個什么孤兒院,就是專門收養沒爹沒娘孩子的地方。

    這位王爺,別的都好,就是心腸連娘們都不如,沒一處硬的,整天碎碎叨叨的。”

    三姨太猶豫道,“我剛剛還聽大太太說呢,以往的死士,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你就不怕這王爺打這個主意?”

    田世友大手一揮,沒好氣地道,“平常讓你們這些娘們少看一些亂七八糟戲文,就是不聽。

    真要是想要死士,別說王爺,就是老子都能隨時招一大堆,管飽他們肚子,他們就能死心塌地賣命。

    何須費勁從小培養?

    少說些婦人之見,否則老子真對你不客氣了。”

    三姨太終究懦懦不敢言。

    林逸在此處待了七八日,每日看著美不勝收的大海,好酒好菜,但是因為海邊濕氣大,每日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沒有一點爽利勁。

    不免有點厭煩。

    田世友根據去鹽雜質的方法,舉一反三,用在煮蔗糖上,熬出來的糖雪白光亮,還沒來得及跟林逸炫耀,林逸就提出要走了。

    田世友無奈,只得親自把林逸送到了屏峰澳。

    林逸回到白云城的時候,和王府院落里的紫荊花依然開的茂盛 開的茂盛。

    “哎,三和的冬天實在沒有尊嚴啊。”

    林逸接連撿了好幾片木棉花放進茶杯里,泡著喝口味還不錯。

    謝贊過來道,“王爺,給圣上的孝敬已經安排人送出,進入南州后走海路,會快許多,在年前就能送到。

    不知王爺還有什么吩咐沒有?”

    林逸淡淡的道,“等本王下次回去,也走海路。

    卞先生,你的路修的怎么樣了?”

    他現在是有一只船隊的男人,以后想出海自然方便許多。

    卞京拱手道,“王爺,按照你的意思,老夫又招了二十多名鐵匠,這鑿子、斧子是不缺了。

    何況這路修的離南州越近,許多東西越容易購置。

    老夫想著明年三月份左右,大概就能修通。”

    林逸道,“修完了到南州的路,別忘記修到岳州。”

    卞京道,“是。”

    林逸問,“何先生去剿匪,傳回來什么消息沒有?”

    王慶邦道,“何先生已經飛鴿傳書,諸事順利。

    只是他乃是戴罪之身,不便露面,皆是沈統領沖鋒在前。”

    “希望年前能回得來吧,”林逸接著道,“準備準備,一起過個好年吧。”

    眾位老頭子一起拱手應是。

    經過林逸不懈的努力,白云城的人慢慢養成了勤洗手,不喝生水,不吃不煮熟的食物等衛生習慣。

    甚至空氣中的臭味都減少了,可石灰引發的焦灼感卻愈發重了。

    體會到石灰的切實作用后,白云城的人拼命往沼澤地里撒石灰清除里面的水蛭,等到來年開荒好種稻子。

    甚至西江里都被人撒了一層,水蛭有沒有被殺死林逸不清楚,但是已經弄得他沒法釣魚了。

    萬事過猶不及。

    林逸又不得不安排人剎住這股亂撒石灰的風氣。

    新建的學校操場終于投入使用,并沒有因為王府護院出征,少了近千人就冷清下來。

    相反,人數更多了,男女老少,各個精氣十足。

    不少老太太比年輕人耍的還利索。

    都是完全出乎林逸的意料,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

    “王爺,你看看怎么樣?”

    善因對著林逸嬉皮笑臉。

    何吉祥、沈初走后,他就成了訓練總教頭,對著廣場上的上千人發號施令,居然有一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得意的很。

    林逸道,“重點放在學校的孩子身上,少跟外面的人扯些有的沒的。”

    善因陪笑道,“王爺說的是。”

    學校孩子們的課程,大部分是由幾個老頭子和明月、洪應等人做主,他也只是個聽指揮的而已!

    根本就沒有什么成就感。

    林逸正要說話,突然聽見了一聲慘叫聲。

    林逸回頭一看,方皮從一棵樹上掉了下來,接著是洪安從樹上跳了下來。

    “安妹妹,我錯了行不行!”

    方皮嚇得又竄上了另外一棵椰子樹上,洪安緊跟著竄了上去,方皮又跳下。

    兩人你追我趕,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林逸問崔耿仁,“怎么了?”

    崔耿仁道,“方皮把黃狗扔進了水里。”

    林逸氣道,“該揍。”

    余小時咧嘴跟著附和道,“該揍!”

    林逸好奇的道,“你不幫你弟弟?”

    “我喜歡洪安!”

    余小時扯著嗓子喊。

    林逸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誰說你傻,才是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