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看過去，男人高大的身影從陰影里走出。
頭頂的燈光照在他那張冷峻的臉上顯得很晦暗，神色復雜，讓人猜不透。
他似乎站在那有一會兒了。
同樣偷偷圍觀的孟母和孟今安也隨著周聿白的出現而出現。
直播間因為這一道聲音炸開了鍋。
【剛剛那是前夫哥的聲音吧？】
【哈哈，孟聽瑤這個毒婦社死了吧？自己干的那檔子齷齪事被未婚夫現場抓包，嘖嘖，活該！】
【我看我們還是別高興的太早，前夫哥有可能會選擇包庇黑寡婦，畢竟黑寡婦之前玩的那么花，肚子里都死過孩子前夫哥還能接受，這次不一定哦。】
【車禍？他是問的大師還是孟聽瑤？】
【突然有霸總小說那味了，盲猜是前夫哥誤會了，以為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孟聽瑤，結果竟是自己的前妻！】
……
孟星鸞抬眼看向周聿白。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撞，須臾，孟星鸞‘好心’的給了個建議。
“你來的不巧，人剛昏。”
言外之意就是你問的問題沒人回答。
周聿白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剛剛張嘴，孟星鸞又扔下一句話。
“你想現在問也不是不可以，一口價一百萬，幫你把人弄醒。”
周聿白：“……”
直播間的幾千萬網友：……大師真是個狠人！
他們可親眼見證了孟聽瑤受到了身體上和靈魂上的雙重傷害。
現在被折磨到昏死過去，要再被弄醒……
簡直……刺激！
弄醒弄醒！
堅決不能同情一個施暴者。
孟母和孟今安復雜的站在一邊，前者一聽到這話，下意識的說：“不行！”
話落，在場的目光都集中落在了她身上。
明朗嘲諷的扯了扯唇角，“怎么，孟夫人要來護著這個施暴者？”
他私底下調查過。
孟聽瑤在孟家就是個團寵。
不管她做什么家里人都是一股溺愛的姿態。
包括當年處理孔姝意這件事上，也都是采取包庇的做法。
明朗眼底的冷意已經化為實質。
孟母還想掙扎一下。
“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當初我記得瑤瑤說是有個姓孔的人欺負她……”
孟母沒有張口就來。
而是真真切切有這么一回事。
孟聽瑤初三那年，有一段時間回來天天都悶悶不樂的，甚至晚上還會被噩夢驚醒。
孟母再三問了幾遍才從女兒口中得知她被欺負了。
這能忍嗎？
當然不能忍！
孟母直接就用身份給學校的校長施壓，迫使對方將人勸退、退學。
“姝姝欺負她？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傷痕都在姝姝身上？剛才你沒聽見嗎？孟聽瑤都承認是她在霸/凌姝姝！”
明朗咬牙切齒的打破了孟母心底的最后一抹希冀。
事情都這樣了，她根本就沒法再自己騙自己。
她記憶里的女兒從始至終就是一個壞到骨子里的人，顛倒黑白讓他們孟家助紂為虐。
孟母踉蹌了一下，孟今安趕緊扶住。
兩人同時看向孟星鸞。
孟星鸞只冷淡的睨了他們一眼，便重新將目光落在周聿白身上。
“你還要問嗎？”
這錢也不是非賺不可。
但孟星鸞就是想摧毀孟聽瑤心里的最后一絲幻想。
嫁進周家？
以前或許還可能，但現在是絕不可能。
周聿白在沉思。
終于在一分鐘后，他給出了答案。
“問。”
“支持先給錢，支付寶還是銀行卡？”
周聿白面無表情的打電話給助理，讓對方給孟星鸞的賬號里匯一百萬。
收到到賬信息的那一刻，孟星鸞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愉悅起來。
明朗一手牽著孔姝意的手，一手舉著手機對準昏倒在地上的孟聽瑤。
很快，鏡頭里一閃而過孟星鸞清瘦高挑的身影。
她跨過地上的女人，徑直走向屋內。
彈幕里的網友在猜測孟星鸞要如何把孟聽瑤叫醒。
【盲猜是畫個什么清醒符，小說里都這樣寫。】
【孟聽瑤實慘，但那也是她活該，施暴者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我最討厭那些盲目護短的人了，剛才那個阿姨是想為施暴者開脫吧？】
【突然對前夫哥與所改觀，他好像也沒那么喜歡白月光……大師怎么端著一盆水過來了？！】
伴隨著這條彈幕出現，所有正在打字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
孟星鸞端著一個白色的洗臉盆從衛生間看出來，里面盛有冰涼的半盆水。
水隨著她的步伐而掀起陣陣漣漪。
接著，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孟星鸞突然做出一個要摔倒的姿勢，手里的水也順勢潑在了孟聽瑤身上。
全場寂靜。
當事人慢條斯理的將盆擱置到了一邊，站直身體。
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不好意思啊，沒走穩。”
昏迷中的孟聽瑤是被凍醒的。
她上下牙齒在打顫，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因著在家，女人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打底衣，此刻被水浸透，勾勒出嬌軟的身軀。
【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大師……你摔得好假。】
【這就是傳說中的‘故意’一摔嗎哈哈哈。】
【其實我早就猜到大師會用這招，畢竟對待一個施暴者，為什么要用那么溫柔的方式？潑的好，潑的妙，打賞大師一瓶可樂，辛苦啦！】
【前夫哥都驚呆了，哈哈哈真好玩。】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前夫哥對這個黑寡婦念念不忘了，這身材嘖嘖，妙啊～】
【樓上的兄弟能不能別這么猥瑣？你真是餓了。】
……
周聿白指節蜷曲，薄唇緊抿。
“瑤瑤……”
孟母驚呼一聲，孟今安卻攬住她的肩膀將人按在原地。
“媽，你別去添亂了……姐、孟聽瑤現在純屬自作自受。”
孟今安神情復雜，一雙丹鳳眼卻朝著孟星鸞看去。
可惜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這無疑讓少年有些挫敗感。
孟聽瑤顫顫巍巍的睜開了雙眼，混沌的腦海漸漸清晰。
剛才所經受的那些折磨如同走馬觀花般再現，她的理智已然崩潰，可就在看見周聿白的那一刻，死寂的眼里突然迸射出一陣光，就像是瀕死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咳咳……”
孟聽瑤劇烈的咳嗽起來，慘白的臉染上一陣紅意，她忍著麻木疼痛的身體手腳并用的要爬起來，可最終又‘咚’的一聲栽了回去。
“聿白……”
女人可憐巴巴的揚起腦袋，試圖想要喚起周聿白對她的憐惜。
見此，孟星鸞眼底一閃而過一絲惡劣的笑意，火上澆油給她當頭一棒。
“你身上的水就是你親愛的聿白給我一百萬，讓我潑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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