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它瞪著眼睛，仿佛透過那身青袍看到了十幾年前單槍匹馬渾身浴血站在十六層的小丫頭，那時候的她年紀更小，眉眼更加疏冷精致，要不是它仗著一身修為也贏不了那樣一個怪物。
而如今，又來了一只怪物。
不，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啊！”最后一口元神被吞噬殆盡的一刻，萬妖王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咆哮，終于徹底消散。
堆積如山的骷髏頭嘩啦啦全碎了一地，全是這些年死在它手里的游方術士。
眾人看著那些頭顱久久不能言語，只感念這千年的禍害終于被殺死了，也算祭奠了這些老前輩的在天之靈。
“連城，你去讓弟子們進塔，把這些前輩的頭顱都好好安葬了。”南絮站起身，彎腰撿起一顆頭顱清理干凈，遞交給自己師弟。
“是，大師姐。”連城領了命，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雨過天晴，昏暗的古塔也照進了一絲光線。
阿月裙擺蹁躚正半空中下來，一落地就摟著葉瀾激動萬分，“啊啊啊葉瀾你對我實在太好了，今天終于讓我飽餐一頓了！”
這一頓比上次百鬼夜行還要厲害，簡直是她鬼生巔峰。
說話時，她身體還像充起來的氣球一樣一蹦三尺高，有些收不住力道，“這就是萬妖王的力量嗎，瀚海無邊，真的讓我覺得飄飄然，太神奇了。”
妖魔邪念孕育而生的元神自然是各種貪念的集合體，沒經過煉化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而聞言，還留在原地的各大宗門都立刻升起了警惕之心。
南絮也面色凝重地對葉瀾建議道：“沒徹底煉化萬妖王元神之前，我覺得最好對她下幾道禁咒。”
一聽這話，阿月立馬不樂意，半空化出一張巨大的鬼臉，雙目赤紅地朝著她齜牙咧嘴，“哪來的臭女人，還想把我關起來，看我不吃了你！”
陰物本來就脾氣不好，加之剛剛還吞了貪念集合體，膨脹的阿月這會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要照著同樣的方法把人給吃了。
“大師姐！”青藤等人大驚失色，奔上前想要阻止。
然而還沒動手，鬼臉自己先住了口。
“嗯？”阿月疑惑地在南絮身上嗅了嗅，猛地縮回拉長的脖子，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望向身旁的少女道：“為什么她身上會有你的味道？”
味道。
南絮剛從鬼臉的驚嚇中回神，聽見這句不由眼波一動，面上倒是沒顯出其他表情。
葉瀾自然也不會回答，只領著阿月轉身下了樓，邊走邊道：“諸位放心，阿月不會傷心。與其在這里糾結，不如早點走。”
走？
一開始眾人還沒能明白她的意思，等到五分鐘后，古塔開始晃悠，撐起整座古塔的柱子轟然倒塌時，所有人才曉得少女二話不說拔腿就走的原因。
這會兒大家也顧不上去找什么秘寶了，一股腦全跑了出去。
弄得滿身灰頭土臉出來后，抬眼一瞧見少女已然坐在拆掉雨棚的太師椅上施施然坐著，旁邊一只可以見光的鬼王正張著嘴像打印機一樣給她吐出一篇篇修行經文。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