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了眼滿是泥濘的地上，彎腰撿起了一片碎瓦，前后仔細翻看了一遍。
“怎么了？”烏衡察覺到她動作有異，上前詢問。
葉瀾神色淡淡，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古塔是被人為破壞的。”
“什么？”
聽到這話，相隔不遠的其他弟子紛紛圍了上來，有的也從地上撿起碎瓦觀察，最后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瓦片斷裂的切口有些還很密實，顯然沒有被腐蝕，會掉落下來只有一種可能，是被人強行損毀的。”
因為是下雨天，光線不好，再加上外門弟子急匆匆去稟報的事情，他們過來搶修就沒有多留意。
再說了，玄宗有禁令，非刑堂堂主認可，任何人不得接近古塔。
“這事必須告訴師父。”作為二弟子的云師兄當機立斷，留下幾名弟子看守后便領著其余人回了刑堂。
烏衡跟葉瀾也在其中，不過這種回稟的事情排不到他們，所以兩人先去了大食堂。
忙活了一早上，他們還沒吃飯。
“我去打飯。”烏衡抓著兩個餐盤就腳步飛快往廚房走。
少年正是長身體食量大的時候，看得出是真餓了。
葉瀾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外頭的陰雨天想著事情，陸續有其他弟子進來吃飯，卻都沒挑她附近的座位。
僅僅隔了一晚上，她就成了任何群體里都最討厭的空降兵，被人避之不及。
而隔了一會兒，烏衡怒氣沖沖地回來，手里兩個餐盤還是空的。
“他們不給飯。”
葉瀾愣了下，“為什么？”
刑堂弟子雖然嫉惡如仇，但也沒到用克扣同門伙食這樣的下作手段。
果然，烏衡下一句就道出了真相。
“是方寒雪。堂主讓她負責給我們送飯，所以廚房這邊已經把飯菜交給她了，但她沒給我們送。”
刑堂規矩是最森嚴的，連吃飯時間都有規定，更別說分量。
所以方寒雪拿了他們的飯，廚房自然不會再給他們。
葉瀾記起早上出門時，住在對面方寒雪房門還緊閉著，但動靜那么大，對方不可能聽不見，所以她是故意拿了飯不給他們的。
對于這種幼稚的報復行為，葉瀾懶得理會，起身剛要走，就見外頭進來好幾個一起修古塔的師兄。
“誒，你們怎么那么快就走了，沒打飯呢。”師兄見烏衡餐盤還空著，不由問道。
烏衡黑著臉沒吭聲。
他本來也不是多話的性子，這兩天基本也只跟葉瀾交往，大家見怪不怪，結果扭頭看到葉瀾也一臉淡淡不愿意多說的模樣，心里頓時就有了猜測。
八成是給人欺負了。
“沒事，不就一頓飯嘛，我去幫你們打。”其中一名師兄接了烏衡的餐盤就往廚房走。
其余人攬著少年，順勢坐到了葉瀾周圍，特意揚著聲音說起早上的事情，“小師妹，你放心，早上你救了云師兄，還幫忙搶修，接下來廚房不準備你飯食，我們也給你包了！”
這會兒飯堂里人不少，聞言都驚訝地望向了這桌，見到大家都對少女笑臉相迎，情真意切不像作假，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聽到的傳言真實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