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后半場，很多人都心不在焉，不時拿起手機在關注顧家與蕭云霆這場商業割據。
當看到短短半個小時內跌停顧家股票，又將其中八家套換到手成了莊家，重新拉滿漲停的蕭氏招牌時，在場無人不感到心驚膽戰。
以往蕭氏雖然富貴，但遠沒有這么大能量。
這是蕭云霆繼位后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對方的實力。
恐怖如斯。
到了尾聲，賓客陸續散場，葉瀾也想隨著眾人離開。
“大小姐，蕭總讓你先等等。”
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助理上前恭敬道。
葉瀾腳步頓了頓，想著對方興許有正事要說，便轉頭吩咐阿月，“你先跟他們回去。”
“好嘞。”阿月揣著陰靈草心心念念想回去研究，扭頭就立刻拖著陳哲熙走人。
可憐陳哲熙還想著幫幫兄弟，臨了卻一句話都沒說上就被拎走了。
而謝辰安看著少女緩步走向露臺，抿了抿唇，終是沒有勇氣追過去，只能轉身默默離開。
最頂層除了天然氧吧跟全視角景觀外，外圍還有幾處小露臺，只是樓層太高，一般沒人敢靠近。
葉瀾站在欄桿前，抬頭仰望著繁星，無聊推演了下自己師父的位置，發現對方不在常年居住的巫山，而是到了海外。
該不會又去找實驗體了吧......
想著想著，她聽到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男人沉穩的步調與越發渾厚的氣息可以輕易察覺出一些近況。
“你突破了。”
葉瀾沒有回頭，點評卻十分精準。
“嗯。”蕭云霆走上前，同樣面對全帝都的高空景致面不改色，氣息平穩道：“突破到第三層。”
嘖。
葉瀾心中輕嘖了一聲，想起謝辰安也算練武奇才，如今也才堪堪在她指導以及生死打斗中領悟到入門的第一層功法。
沒想到身側的人更加恐怖，竟然已經到了第三層。
“留我，有什么事？”她主動開口問道。
蕭云霆頓了頓，側眸半垂下眼睫望向她，深邃的瞳孔深不見底。
“你在提防我。”
這是一個肯定句，連多余疑惑上揚的尾音都沒有。
嗯？
葉瀾蹙起了眉梢，感覺到對方溢于言表的不滿，想起民宿門前兩人對峙的話題，不由覺得好笑，眼尾一揚，興味道：“我難道不應該提防嗎？”
蕭云霆驀地隆起眉峰，身上沉沉的威壓比高空的壓迫感更甚，密不透風朝葉瀾涌動過去。
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就嚇到腿軟。
但葉瀾卻依舊淡然自若，唇角還浮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靨。
“你八字極硬，是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命格，但少時克父克母時運過得很艱難，走出的每一步若有差錯便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少女的聲音清清朗朗，好似能將身前環繞的云霧盡數吹散，繁星之下她轉頭迎上蕭云霆的目光，無比認真道：“我相信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為了生存，這并沒有對錯。”
世間多的是一口飯都吃不上的人，即便是從小被當成玄宗希望的她，也是九死一生的磨煉才做到人人畏懼的宗門第一族長。
所以她從來也沒覺得蕭云霆研發對付古武者的武器有什么錯。
那不過是他少年時投誠的籌碼罷了。
聞言，蕭云霆面上的冷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下來，最終眼底的寒霜化開，也帶上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