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變的嘴臉未免太快了。
然而葉瀾身處其中卻沒露出半點高傲與自得，仿佛先前在訓練室跟白朵朵挑釁的人不是她一般，這會兒聽著眾人說話，她微微偏頭掃向化妝鏡，余光從某一道身影掠過。
夜里，眾人回到了酒店。
葉瀾給導演打完電話后，想了想又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
精準的兩聲后，電話被接通。
“喂。”
男人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夏夜的晚風里傳到這邊，似乎減弱了一絲冰冷的味道。
“是我，葉瀾。”她主動開口道。
“嗯，知道。”男人低聲應著，又很快接了一句：“恭喜你，獲得了第一名。”
聞言，握著手機的葉瀾眉梢一揚，“所以那架鋼琴是你特意安排的。”
清冷的聲線里難得多了一絲揶揄。
當時看到那架鋼琴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可能是張伯的自作主張，畢竟這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拿出來展示的物件。
電話那頭的蕭云霆也沒有否認，只簡單回應道：“你沒有糟蹋它的價值。”
上帝之聲，顧名思義其琴聲美妙如同上帝耳語。
而今天葉瀾的一首贊歌滌蕩心靈，與之完全相襯。
“謝謝。”葉瀾輕輕啟唇，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致謝。
盡管對方不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但如果不是她自己發現，對方也確實不會說出來。
兩人非親非故，便是有那一層救命之恩，對方也沒必要做到如此細致的程度，葉瀾也不會把這些視作理所應當。
而遠隔著重洋，站在某個歐洲皇室王座前的蕭云霆聞言眉心一動，毫無情緒的冰冷語調也緩和了幾分，開口詢問道：“白家人的事情調查出眉目了？”
“嗯，差不多了，明天應該就可以了。”葉瀾沒有隱瞞的意思。
蕭云霆見她沒提需要幫忙，便曉得她胸有成竹，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
之后掛斷電話，他垂眸看著那塊被液體腐蝕過的金子坐墊，眼底一片幽深。
很快，助手從外頭匆匆進來，低聲恭敬道：“Boss，公爵已經招了，他獻給國王的毒藥原本是想針對您使用的，而毒藥是從X上購買，來自毒藥榜排名第一的大魔王。”
大魔王。
這三個字成功將男人身上殘留的片刻溫和盡數擊碎。
他將手搭在王座上，沉聲道：“他/她還沒死？”
助手默了默，垂首道：“是我們辦事不利。”
蕭云霆沒有言語。
自打他掌權以來就在針對X進行調查，各大榜單上的厲害人物幾乎都在蕭氏的數據網中存有檔案。
唯獨一個人沒有。
那人至今不知姓名，連性別都無從知曉，只接受榜單上前十的挑戰，并且從未有敗績，久而久之便成為了一個神話般的存在。
大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