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
少女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因為這會兒大家看似忙得熱火朝天,可實際上都留著心眼在看其他人的進展,免得六百萬被捷足先登。
其中剛剛阻止陳哲熙自殺的葉瀾作為被重點觀察對象,一舉一動備受矚目,所以在她無端向傭人發難時,大家便都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于是那句輕描淡寫的話也如同驚雷一般重重砸在了屋內。
“葉小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朱靜從床頭站起來,滿眼都充滿了疑惑,“娟姐從小就照顧小哲,可以說是小哲的半個親人了,怎么可能會害他呢。”
“是啊,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把他當親兒子,平時都怕他冷了熱了,怎么會做出不軌的事情。”娟姐也是連連辯解,并且將目光投向了男主人陳茂元身上。
也就這一錯神的功夫,她忽然感覺手上一輕,托盤里的杯子就被拿走了。
她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就要過去搶,卻被葉瀾輕輕一腳踹到地上。
大家還沒從她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的囂張行為中回過味來,就見她素白指尖拎著那杯水湊到鼻端聞了聞。
“迷迭香,曼陀羅花,迷幻蘑菇......嗯,制藥手法還可以,你是做藥膳出身的吧?”
少女清淺的聲線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她口中吐出的每個字卻都讓眾人大跌眼鏡。
“葉小姐,你是說水里有毒?”朱靜張了張嘴,吐字艱難道。
“毒素很輕微,不至于致命,就是會讓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葉瀾解釋道。
“這就對了,小哲就是一直說很困想睡覺,后來才開始做噩夢的。”朱靜越回憶越是心驚,最后看向娟姐的眼神都變了,“真的是你的嗎?娟姐。”
“不不不,不是我,夫人,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您不清楚嗎?”娟姐大驚失色,撲通一聲就朝著朱靜跪下。
陳茂元見狀,下意識去扶她,“有話好好說,如果是誤會就解釋清楚,你先起來。”
他為人正直,也沒有架子,接受不了下跪這種事情。
“不,先生,我求你幫我說說情。”娟姐這時候非但沒起來,還反手抓住陳茂元的衣服,傷心哭了起來,“陳家一向待我不薄,先生跟夫人對我都很好,少爺打小也乖巧聽話,我真的沒有理由這么做啊。”
作為一個傭人,這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然而,“正因為太好,所以你才會想真的成為這個家的一員。”葉瀾站在門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語氣淡漠道:“你也只有除掉朱靜母子倆才有可能融入這個家。”
轟隆。
眾人被這巨大的信息量一波接著一波都要砸蒙了。
而娟姐的動作也在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她緩慢抬起頭,對上了陳茂元驚愕的眼神,手指一抖,松開了對方的袖子,“我......我沒有,先生。”
“你沒有?那能解釋下在你視為親子的小哲病重期間,你哪來的心情涂指甲油?還噴了香水,化了口紅。”這時,作為旁觀者的苗蘭英冷笑開口道:“剛進門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怪怪的,只是一時間沒看出來,現在被這么一提醒才發現不對勁。怕不是你早就算計好今天小哲會出事,所以連妝都提前化了吧。”
她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比專注教育事業的陳茂元還有家庭主婦的朱靜都要更加敏銳能捕捉到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