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胖大叔的身份,司辰自己猜測過無數次,卻從未想過會是創始人的兒子!
安東諾夫設計局,創建于四六年,以創始設計師奧列格·康斯坦丁諾維奇·安東諾夫的名字命名。
蘇國的科學院院士、勞動英雄,生于20世紀初,逝于八四年四月四日。
他是蘇國最杰出的飛機設計專家之一,曾設計過多達50余種的滑翔機,奠定了蘇聯滑翔機事業的基礎。
他還領導設計了安-2、12、14、22、26、28、32、72、124等型號的運輸機。
以及安-24旅客機與全金屬滑翔機安-11、安-13、安-15等著名飛機。
安東諾夫設計局真正的靈魂人物!
該設計局總部位于烏卡拉的基輔西郊,主要負責運輸機的研制生產。
解體后,歸屬烏卡拉。
三十年后,該公司搖搖欲墜,瀕臨破產,似是無法撐到百年慶典。
要怪,只能怪二毛是藍星上最大的敗家子!
宋云鵠繼續給司辰叭叭叭:
“哥,你知道大叔為啥被‘流放’到這里不?”
“為啥?”司辰抽了一口煙,心情不大好,大概能猜到為啥。
“哥,我陪胖大叔喝酒解悶,他陸陸續續都告訴我了——”
“那段時間,烏卡拉不是鬧脫離么?八月份,的確是正式脫離蘇國獨立了。”
“安東諾夫設計局位于烏卡拉境內,也被劃給了它。”
“可惜,烏卡拉沒能耐經營好這家龐大的設計局,就想把它賣了,或者就地解散。”
“他們派人來說服胖大叔,讓他簽字,同意外國人來注資。”
“我顏舅舅也派人來,讓胖大叔簽字,同意把股份賣給俄方。”
“胖大叔死扛著不簽字!”
“他說,自個兒這輩子都沒經手過設計局的事務,也不懂設計飛機,更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知道,是那些看不見的勢力在暗中相互拉扯,又把他拉入了漩渦之中。”
“他不忍心把設計局拱手相讓,這是他父親畢生的心血。”
“那些人為了給胖大叔下馬威,就利用職權之便,把他‘流放’到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悔過自新。”
“辰哥,你說說這些人,都是些啥么人呀!”
宋云鵠說完,猛吸一口煙,把煙頭丟入灶臺里。
司辰那一根煙,卻是沒咋么抽了,基本是自燃完畢的。
他垂著眸子想了想,忽然決定了什么,甩手將煙頭丟入灶臺,起身走向胖大叔。
……
安-124內,胖大叔哼唱著《喀秋莎》忙活著收拾機艙,看是司辰進來了,興高采烈表示:
“維克多!你先別進來,等我打掃干凈、鋪上干凈的毯子,再邀請你一起喝酒,哈哈哈~”
司辰看他那個樣子,想說的話有點難以啟齒,搞得自己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站在門口,他就那么看著胖大叔在里面樂呵呵地做清潔,心頭五味雜陳。
大概十分鐘,胖大叔搞定了衛生,外面也在喊開飯了。
司辰跟胖大叔各自端了一碗紅燒肉、拿了一個饃饃,回到了機艙。
胖大叔很開心看到司辰,嘴巴叭叭叭個不停,吃飯都堵不住。
得了空,司辰開門見山:“大叔,我都聽說了,你為啥會來這里。”
胖大叔咀嚼紅燒肉的兩腮停滯了一下,復又繼續:
“嗯,你知道了,好吧,你遲早會知道的。”
他似是有點無奈,也似是看淡了。
司辰把自己碗里那一側沒動的紅燒肉,都撥給胖大叔,輕聲叮囑:
“大叔,你飯量大,多吃點。”
“嗯。”胖大叔跟一群大天朝吃貨混在一起,早沒了啥界限感,也不介意司辰碗里的肉。
半年不見,胖大叔那一臉的絡腮胡子似乎更長了,都長到胸前了,濃密、茂盛。
隨著他咀嚼的動作,那一把大胡子一抖一抖的。
吞咽后,胖大叔略帶自我調侃地笑言:
“看我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呵、呵呵,有點慘吧?”
“我那些兒女呀,都不上進,就想著啥時候能私有化,好繼承爺爺的設計局。”
“是我自己,教子無方呀!”
“他們其實都是很普通的人,沒有人繼承我父親的天才能力。”
“就算是繼承了設計局,也會被揮霍完。”
“在我父親的眼里,設計局是屬于國家的。”
“他是個純粹、高尚、勇敢的英雄,我跟我的孩子們,都不是他的驕傲。”
“至于那些惦記我們設計局的昂撒人,哼~”
“都是一群吸血鬼!一天天的,凈想著從我們偉大的祖國母親身上吸血,哼!”
司辰能聽明白胖大叔的憤怒與無奈,不敢輕易提自己的要求,只能不斷點頭表示贊同。
絮絮叨叨聽著胖大叔抱怨了許久,司辰才在他情緒穩定時,問:
“大叔,如果有一個兄弟國家的人,愿意給設計局注入資金,您愿不愿意?”
胖大叔聞言,剔牙的手一滯,反問:“莫斯喀方面嗎?”
司辰略帶尷尬地抬起手,拇指蹭了蹭眉頭,換了一種委婉的表述:
“同一種意識形態的國家,曾經是兄弟國度,以后也將會是……”
“哦~我明白了!”胖大叔雙眼一亮,拍大腿:
“你說的是你們國家吧?”
旋即,他又擺擺手,搖頭回絕:
“不、不不,你們不太行,沒錢,又干不過那幫昂撒人。”
司辰一噎,表情都是無語的。
“大叔,您先不要做預設,我這不是問您了嘛,假如可以呢,您會不會出售手里的股份給我們?”
胖大叔看司辰滿眼都是真誠,終于笑不出來了。
他嘴里咬著牙簽,像是說給司辰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如果是你們國家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司辰聽到這里,簡直心內狂喜!
但聽,大叔又嘖了一聲,以一種莫名憐憫的視線看著司辰,皺眉,嘀咕道:
“可你們國家的確是窮啊!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不是我做預設,你們連足夠的外匯儲備都沒有,咋收我們設計局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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