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經歷過頭幾次大陣仗的司辰,也被眼前的陣仗震撼到了!
落地后的武直米-24,隨著發動機的熄火,螺旋槳的轉速逐漸慢了下來。
地面上飛揚的黃土,依然粗獷地飛舞著,倔強著不肯落下。
黃土高坡的熱情,不光有彌瞎眼、吃滿嘴的黃土,還有西北大漢的熱情!
那大紅綢甩起來、秧歌扭起來、腰鼓熱鬧喧天地打起來。
于是乎,直升機螺旋槳帶起來的黃土,被腰鼓隊嘩啦啦一頓扭,再次飛塵彌天。
司辰從武直機艙內爬出來,探頭往外面一看,哎呀媽呀!
機艙離地面距離不小,司辰先是把身上的狼皮脫掉,然后才慢吞吞下來。
長途奔波一天一夜,雖然路上基本都是保鏢們在開,可司辰也是受不了啊!
長飛的領導們,也不怕吃土,頂著飛揚的黃土就過來了:
“司辰同志,我代表長飛上下全體員工,熱烈歡迎你的到來!”
說完,身后一眾人跟著呱唧呱唧熱烈鼓掌!
司辰的耳朵里嗡嗡作響,聽啥也像是塞著一團棉花,隔音。
他其實沒聽到人家領導說的啥,只能禮貌地保持微笑,快步走了過來:
“您好,我是司辰!”
他那說話的聲音,超大!
這是短暫性聽力受損的表現。
他耳鳴聽不見,免不了說話超大聲。
就跟耳背的老人家一個道理。
長飛的領導先是一愣,而后反應過來,雙手握著司辰的手,激動地說道:
“長途飛回來,辛苦了!”
他說話的聲音,也超大!
說著,還回頭壓了壓手,示意腰鼓隊熱情暫停。
這下子,溝通起來稍微有了進步:
“司辰同志,我是長飛集團的董事長,文勤學。”
“文董您好!”司辰依然嗓門超大!
“我代表長飛上下全體員工,熱烈歡迎你的到來!”
……
半個小時后。
長飛集團的食堂。
司辰正坐在餐桌前禿嚕羊肉泡饃。
在他的手邊,一份炒面皮早已經被干光了!
此刻,他的手中,還有一張啃了一半的肉夾饃。
坐在餐桌對面的文勤學,看著司辰狼吞虎咽,問:
“夠不夠?不夠再來一份羊雜湯面吧!”
文勤學旁邊的長飛集團某位高層,稍稍阻攔了一下:
“餓極了不能吃太多,容易撐壞胃。”
“司辰同志,這吃食呢,都不是啥稀罕玩意兒,不是不讓你吃。”
“你要吃,咱管夠!”
“就是呢,不敢讓你一次性吃太多,怕壞胃,啊?”
司辰埋頭苦干,抽空“嗯”了一聲,點頭,再點點頭。
老式的食堂,偌大的用餐區。
取菜窗口上方的高高墻面上,還貼著三十年都不更換的大字口號:
人民公社大食堂,吃飯不花錢,幸福萬萬年!
一排排的木制長桌子,兩邊擺放著一米八的長條板凳。
就像傳統小調里唱的那樣: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
北方典型的長條高桌、長條板凳。
司辰這一桌的周圍,站滿了人,都是長飛各部門的領導。
再外圈,則是工程師們。
再、再外圈,就是廣大技術人員、其他部門職工了。
大家都圍堵在這偌大的食堂里,人擠人,肩挨肩,好奇地伸長脖子,向司辰這里張望。
還有不少人在二樓,趴在四周的欄桿邊上,好奇地向下張望:
“哎,你說,這弄回來轟炸機的人,究竟何方神圣?”
“是啊,我也好奇,這人究竟啥來頭?居然能驚動咱們集團所有高層!”
“何止咱們集團?我聽說,市里跟省里的領導,都在往這邊趕。”
“你聽誰說的?不至于吧!不就是兩架轟炸機,還驚動大領導了?”
“那可是圖-160!不單單是轟炸機,而是遠程戰略轟炸機!”
“哎、哎哎,少在這里吹噓啊,歸根到底,還不是轟炸機。”
“快拉倒吧!現在說大話,回頭讓你拆裝,你怕是都搞不定!”
“能不能有點自信?這還沒開始呢,咋就長他人志氣了?”
不止這兩位,其他的人,也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家對于司辰,實在是充滿了好奇!
這家伙,究竟怎么做到的?
簡直不可思議!
……
吃飽喝足,司辰跟著幾位領導,去到后方的停機坪。
在那里,兩架優雅雪白的白天鵝,靜靜停放。
遠遠看去,圖-160的曲線優雅迷人。
可當真的靠近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白天鵝光是機腹到地面的高度,就容得下一個成年人輕松穿過了。
那輪子,遠看一點點,近看半人高!
“司辰同志,這一趟蘇國之行,辛苦你了!”
“咱們的國家,就需要你這樣的有志青年!”
對方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路夸贊司辰就沒停過。
這倒是給司辰整不好意思了:
“二位領導,我吧,其實是個生意人,那個……”
“文董、文董!快!快去前面!市里的領導來了!”
有人急匆匆跑來,打斷了司辰接下來要說的話。
于是乎,文勤學倆人跟司辰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跑到前面去了。
司辰無奈攤攤手,頭疼!
隨后的一個小時——
省里的領導也來了!
蘭西軍區的領導也來了!
空軍某部的領導也來了!
中航總部的領導,也從京都專程飛來了!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人,都來了!
包括那位老人家!
司辰簡直目瞪口呆!
“大爺爺,您……”
司辰看著眾人簇擁下拄著拐杖緩緩走過來的老人家,腦子里嗡嗡直響!
完犢子了!
我還怎么好意思開口談價錢!
這兩架白天鵝,司辰原本計劃的是跟江擁軍做交易的。
畢竟,中航總部在京都。
如今這陣仗,白天鵝被安排在長飛,只能是這位老人家的意思。
“司辰吶,你小子有點意思,說話算話!”
老人家走過來后,駐足在司辰跟前,雙手拄在拐杖上。
司辰比人家高了不止一個頭,再加上耳背后遺癥還有點,不得不彎下腰來,貼上去,大聲吼:
“大爺爺,您說啥?”
老人家忽然就被氣笑了:“我都沒耳背呢,你這是做啥子?”
身旁的眾人,又好笑又不敢笑。
司辰指了指自己耳朵:“我一路武裝直升機飛回來的,耳鳴!”
老人家慧眼如炬,在明白過來的同時,也識破了司辰的小心思,順嘴一夸:
“你小子,好樣的啊!”
哎嘿!
司辰等的,就是這一句!
“那可不,一路回來異常辛苦!”
司辰舍得自夸,那是因為必須給談錢打下良好基礎:
“飛飛停停,整整折騰了將近30個鐘頭呢!”
“那坐火車的人,下了火車還晃悠呢!”
“您瞅瞅我,耳鳴、頭昏、眼冒金星,如今還感覺在飛機上轟鳴呢!”
眾人:……你可真是臉大!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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