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電話一直沒掛斷,火急火燎開車趕到機場。
龍城機場建在河西區與河東區交界的郊區。
一路暢通無阻,沒有紅綠燈。
司辰車開得飛快,十公里,不到十分鐘就被他飚到了。
機場店里,顏立夏抱著小圓滿,臉上還掛著淚珠子。
司雪梅攙扶著司老太,大家臉色都非常不好。
司老太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都是自責。
顏立夏過來這邊復盤進銷存,身為公司的財務總監,她必須清楚賬目。
奶奶跟司雪梅抱著倆娃娃,今天跟來只是轉悠一圈,并不計劃在這里停留。
小平安不見了,司辰不想再增加奶奶的心理負擔。
奶奶那么疼娃娃們,心里一定更加難受。
司辰先穩住自己的情緒,不能自亂陣腳,更加不能對誰橫加指責。
遇到事情彼此抱怨,然后發泄情緒地指責,是最低級的做法。
“奶奶,你們先別急,再里里外外找一遍,我去找機場安保經理。”
他這話,主要是安慰大家,因為早已翻找了不止一遍。
司雪梅還算情緒穩定,說道:
“司辰,小倪跟著安保經理已經去了監控室。”
小倪,就是司辰給顏立夏配備的隨身保鏢。
“機場這邊,廣播里已經在尋人了。”
“所有的出入口,都進行了嚴密的管控。”
“最近要飛走的航班,也都進行了臨時檢查。”
“現在,我們只能等安保經理那邊的回話了。”
“希望,只是小娃娃亂跑……”
司雪梅說著,小心地看了看母親的臉色。
司老太突然開口,說道:
“立夏,給你爺爺撥個電話。”
司辰心底一咯噔,莫非……
“奶奶,爺爺說,他那邊上午八點到十點,才能接到電話,現在那邊是晚餐時間。”
顏立夏有些不明所以。
“聽奶奶的,現在就打。”司老太想到了某種可能。
司辰從顏立夏手中取過電話,撥了過去。
第一遍,沒人接聽。
第二遍,依然沒人接聽。
連續撥了四五遍,都沒人接。
小倪那邊快步跑了回來,說道:
“監控畫面很模糊,稍微遠一些的地方,都看不清。”
“并且,都還是黑白的。”
“機場里面,也只有幾個重要出入口有監控,沒看到孩子出去的畫面。”
司辰眉頭深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國內這個年代的監控,的確是這樣的。
甚至于,如果不是機場,大型公共場所都是沒監控的。
很快,機場安保經理也氣喘吁吁地跑來了:
“司老板,我這邊已經組織人員挨個排查過了。”
“即將起飛的飛機上,沒有您家娃娃。”
“機場內所有的購物店,也都排查了一遍,的確沒有。”
“各家商戶都是熱心腸的人,也都表示了,一定會幫忙留意過往的旅客。”
“我這邊,連、連那女廁都排查了一遍,還是沒有。”
話到最后,安保經理聲音越來越小,白手套連連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司辰能在購物區的進出口位置,盤下偌大一個超市店面。
沒點關系,咋可能進來?
安保經理是個腦子活泛的人,深知其中利害關系。
……
正在一切都陷入僵局時,蛋糕房的師傅過來了:
“老板,有位顧客想吃榴蓮千層,咱這里,哪來的這種新鮮玩意!”
師傅一臉的為難,求助地看向司辰跟顏立夏。
“榴蓮千層?”顏立夏驀然拔高了嗓音。
司辰也立馬意識到了什么,問:
“誰要買?人在哪!”
師傅指了指前面的柜臺,說道:
“吶,就是那個小伙子。”
幾人連忙快步走過去,司辰一把將人按住,開門見山:
“說,把我兒子藏哪里了!”
“哎、哎呦!你這人干啥?神經病吧!”
穿著大喇叭牛仔褲的搖滾青年,疼得直嚷嚷:
“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啊!”
他一抬頭,看到旁邊站著安保經理,連忙求助:
“救我!快救我!這家店老板打人啊!”
安保經理一臉的為難,調解道:
“司老板,您先別急,事情可能有啥誤會。”
顏立夏急切說道:
“榴蓮千層整個龍城都沒有賣的,這是我孩子的爸專門做來給我吃的。”
“我家兩個娃娃,閨女不喜歡,兒子卻很喜歡。”
“榴蓮是南邊的水果,運過來非常不方便。”
“我家超市今年也是第一次試著上貨榴蓮,量很小,還是專人過去采摘、發貨過來。”
“那東西特別貴,一般人不會買不說,很多人根本不喜歡那個味道。”
“無論是榴蓮,還是榴蓮加工的食品,整個龍城,目前只有我們家有。”
“這個榴蓮千層,我們還在規劃中,并未正式上架。”
“能要求吃這個東西的,很可能是我兒子!”
安保經理一臉的恍然大悟,點點頭。
司辰低聲斥問:“老實說,孩子藏哪里了!”
司老太也語氣不善:“不老實交代,拿你當人販子處置,挨槍子的玩意兒!”
那年輕人被這樣的大陣仗驚到了,艱難咽一口唾沫,態度轉變了:
“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我不是壞人,您先松手,我說,我都說!”
司辰跟奶奶對視一眼,稍稍卸了點力氣,讓對方直起腰。
但聽,那搖滾青年說道:
“那啥,我就是路過了一下貴賓休息區。”
“那里面有個小孩兒給了我半張100塊。”
“他說,想吃榴蓮千層,要我幫他買回來。”
“只要我給他買回去,就把另外半張錢給我。”
說著,搖滾青年掏出半張皺皺巴巴的100塊,給大家看。
司辰接過來看了看,也瞧不出個眉目來。
“我就心想,管它榴蓮千層是個啥玩意,吃的東西,能有多貴?”
搖滾青年無奈撇撇嘴:
“還以為買回去就能白得100塊呢,就當跑一趟腿了。”
“沒想到,別人那里沒有,你們這里居然也沒有!”
“帶我去那個貴賓室!”司辰一把扯上人就往出走,叮囑:
“立夏,奶奶,你們留在這里,繼續給爺爺打電話。”
顏立夏想跟過去,被司老太拽住了:
“聽話,給你爺爺撥過去。”
司辰走后,顏立夏擔心兒子,有些心不在焉,卻聽話地繼續打電話給薩拉。
一遍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第多少遍時,電話被接通了,顏立夏驚喜喚道:
“爺爺!是我,立夏!”
對面沉默了幾秒,一個男人悅耳磁性的聲音響起:
“立夏,是我,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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