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真嫡女嫁殘王,新婚一晚就多胎 > 第225章 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地方就是家。

只見陰暗狹窄的后廚里擠了三個人,一個是剛才接待他們的小二,一個是肥頭大耳的廚子,還有一個是瑟縮在角落里渾身是傷的八九歲小丫頭。

兩個男人正兇神惡煞地對著那個小丫頭拳打腳踢,嘴里還罵著各種污言穢語。

“你個小賤蹄子還敢偷吃,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趕緊干活,明早之前把這些鍋碗瓢盆都洗干凈,否則打死你!”

“別打我,我洗我現在就洗……”小丫頭顫抖著起身蹲在地上拿起臟碗就開始洗。

天氣寒冷,那水剛從井里打上來,凍得人牙都打顫,小丫頭顫顫巍巍地洗著,旁邊的小二還時不時踹上兩腳。

那個油膩肥胖的廚子突然伸出咸豬手拽住了小丫頭的衣領,使勁一扯,便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

女孩尖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胸口,害怕地站起身想要逃跑卻被小二一腳踹倒在地。

那肥廚子搓了搓手,一臉猥瑣:“都九歲了,該有的也有了吧?要不咱們看看?”

小二摸著下巴,色瞇瞇地說道:“有也不大,還是先留著,怎么著賣進窯子也能更值錢。”

“不弄她,咱就看看哈哈哈……”

“那就看看。”

說完,小二負責按住女孩的手腳,肥廚子便上下其手去扒女孩的衣服。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娘,娘你在哪,我好怕,救救我……”

女孩哭著哀求,滿眼的驚恐與絕望,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滑落眼尾。

沈傲雪忍無可忍,正要沖上去阻攔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暮寒直接抱著她藏在了一旁的架子后面,隱沒于黑暗中。

只見一個豐滿身材的中年婦女走進后廚,看到地上的情形,立刻尖著嗓子罵起來。

“好你們兩個狗東西,背著老娘在這兒尋樂子,這丫頭可是留給怡紅院的,你們倆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碰老娘的搖錢樹,還不快滾開!”

老板娘上前兩腳,把那二人踹到一旁,而后居高臨地下的看著縮成一團的女孩兒,眼底滿是嫌棄與厭惡。

“哭哭哭,你哭什么哭?你娘付不起欠我們的房錢把你抵給我們了,這就是你以后的命,早點兒認命吧小賤種,趕緊起來干活,小心老娘打死你!”

小女孩害怕的雙腿發軟,可還是畏懼挨打,連忙胡亂地揣緊破爛的衣服繼續蹲在地上洗碗,淚珠一滴一滴地落進盆中,即便模糊了視線也不敢停下手里的動作。

沈傲雪心中氣憤不已,想進去卻又克制住轉身朝著樓上走去,暮寒望著她的背影,緊隨其后。

兩人回到房間,她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暮寒關心道。

“沒什么,我不想吃晚飯了,沒胃口,對了,我把床隔開了,咱們各躺一邊。”

說完,沈傲雪直接躺在了靠里面的位置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暮寒看了眼旁邊空出一大半的位置,眸底染上一層暖意,而后將外袍脫下來加蓋在她的被子上,這樣更加暖和了一些。

兩人躺在床上中間隔著一把短劍,整個房間除了呼吸聲便沒有多余的聲響。

沈傲雪看著斑駁的墻面,滿腦子都是那個女孩兒淚眼婆娑的樣子,有一瞬間好像與兒時的她重疊了。

小時候她雖然有了師父,可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父母是梁翠花和李剛。

她心中充滿了對父母關愛的渴望,所以拜師學藝一直都是偷偷進行,轉而還是會回到李家生活,哪怕被打被罵被嫌棄,她也從沒有恨過。

直到后來李剛和梁翠花為了弟弟李耀祖要把她賣入青樓,她才終于明白,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配得上孩子的期待。

她本來是想跟著師父離開,可是卻爆出來她是沈家的女兒。

大概是李剛欠了一屁股賭債,發現賣了她也遠遠不夠還錢,所以就跑去敲詐威脅沈無雙,甚至還獅子大開口。

從小一直暗中貼補李家的沈無雙忍無可忍終于選擇了不再理會,主要是李剛要的太多越來越貪心,沈無雙無能為力。

最終,李剛被逼無奈之下就跑到沈家對著老祖宗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那時,沈傲雪竟然覺得慶幸,原來不是父母不愛自己,而是因為她不是李家的孩子。

所以,她心中滿懷期望,覺得沈家的親生父母一定會把這些錢的空白全部用愛填滿,會不遺余力地補償他們這些年錯過的親情。

當師父問她要不要離開時,她毅然選擇回京認親,甚至當師父勸說她最好不要回去的時候,她很生氣很憤怒,覺得師父太自私了,阻止她找回缺失的父愛母愛。

現在想想,當時她一定說了很過分的話,所以師父才會轉身離開,連去哪里都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不過,當時的沈傲雪并沒有太過在意,她滿心歡地喜的憧憬著全家團聚的幸福畫面,直到最后的結果狠狠打了她的臉,才幡然醒悟。

這世上,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地方就是家。

沈家除了老祖宗看中她血脈以外,根本沒有人把她當親人。

上輩子,沈傲雪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不夠優秀不夠好,讓大家失望了才得不到家人的喜歡。

而這一世,她只有后悔。

后悔為什么對師父說了那么多決絕的話,后悔為什么不肯跟著師父離開,后悔把沈家人當作這世上的親人。

如果重回一世能夠把時間線拉回到離開師父慕容白之前,她想這一生都不再跟沈家相認。

這一夜,沈傲雪想了很多,記憶中那個銀發俊朗的男人正摘下樹上最紅最大的果子丟進她懷里。

“臭丫頭,讓你不要回去你不聽,又挨打了吧?還不快去給為師洗個果子吃!”

每次她都哭哭啼啼得去洗果子,回來遞給慕容白的時候,他都會裝作嫌棄的樣子說:“洗的太慢了,為師沒胃口了,你自己吃!”

其實她知道,這棵樹就是師父為她種的,那上面滿滿的果實都是他不善言辭的寵愛。

她是不幸的,可她又是幸運的,她不是一無所有,她有師父,可是剛才在后廚的那個小丫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