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安晏說,可能又要離開京城。
薛啟堂的臉色瞬間有些不太好看了。
上次離開京城,已經是他破例答應的,而且,也是看在陳安晏在這段時間,十分配合自己治病的份上。
而且,那個時候陳安晏也答應了,在回到京城之后,便盡量少一些折騰,留在京城里好好治病。
可他沒想到,他們這才剛剛回到京城,陳安晏竟然出爾發爾,又要開始折騰了。
因此,薛啟堂的心里自然是十分不悅。
若是按照他之前的脾氣,恐怕早就撂挑子了。
可是,因為那個人的關系,薛啟堂卻也不敢直接走人。
而縱是如此,薛啟堂還是黑著臉,直接去了藥房。
見到薛啟堂生氣,其實陳安晏也有些無奈。
在這之前,自己的確是想著,在回到京城之后,便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
可是既然李文棟都開了口,想來有非自己去一趟的理由。
如今也只能等明天上了朝再看了。
眼看著薛啟堂不悅,陳安晏想著離開京城那么長時間,也該去自己的宅子看看了。
因為自己催的急,應該在元宵前后就已經開始動工了。
不過,這也依仗自己出手闊綽。
在大梁,這修繕房屋的工匠一般來說一個月也就差不多一兩銀子的工錢。
可陳安晏卻給了他們每人足足二兩銀子。
雖說京城工匠的工錢要稍貴一些,但還是遠遠不到二兩銀子。
再加上每天的伙食都十分不錯,所以那些工匠也都十分賣力氣。
所以陳安晏的心里也十分期待。
他也不顧這一路的奔波,在稍稍歇息了片刻之后,便帶著王府里的幾個侍衛去了金承滿送給自己的那座宅子。
光是從外面看,似乎變化不大。
不過,一進去,陳安晏才發現這里面跟之前已經大不相同。
這里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也都是根據自己的要求來建的。
陳安晏轉了一圈之后,心里也十分滿意。
按照工頭的估計,最多還要兩三個月便能完全的完工了。
此人說是工頭,實際上卻是萬通鏢局的一個伙計。
這也是徐鏢頭的刻意安排。
畢竟,這里還是要有個自己人盯著。
這時候,除了這些工匠之外,陳安晏也發現了兩個熟悉的人影,那兩人正是王七夫婦。
兩人自從被陳安晏帶進城之后,便一直住在了這里。
因為有萬通鏢局的人守著,那些宵小幾次出手都被反殺。
雖說對于王七身邊有這樣的高手覺得十分詫異,但他們也不想因為這兩個人再損兵折將,在最近這段時間,倒是沒有再繼續派人來對他們不利了。
兩人在見到陳安晏之后,也都十分激動。
雖說這里跟自己家里相比,沒有那么自由,但相比之下要安全許多。
特備是在那些萬通鏢局的人,在抓住了幾個殺手之后,都會依例詢問一番。
那個時候,他們都會將王氏夫婦安排在一旁。
在這些殺手之中,有的倒是嘴硬,到死都不愿透露雇兇之人,不過,也有一些受不了刑的,說了幾個名字。
盡管對于這些名字,就連萬通鏢局的伙計都有些陌生,但他們最終都透露,他們的目標就是王七夫婦,而雇他們的人,正是要殺人滅口。
只可惜,對于雇他們的人,這些殺手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其實,這在江湖之中也頗為常見,甚至有不少殺手,為了避免日后被滅口,特意避免跟雇主見面。
所以,從這些底層的殺手口中,自然問不出單文柏或是齊太后這個名字。
畢竟,若是單文柏或是齊太后想要派殺手,也用不著自己露面。
不過,這王七夫婦倒是能從這些殺手的口中確認了,這些人的確是沖著自己而來。
所以,陳安晏將他們接到這里,也算是救了他們的性命。
而除此之外,那個萬通鏢局的伙計因為陳安晏的吩咐,也對這王七夫婦格外照顧。
那王七本就是個力吧,論力氣可是要比那些修繕房屋的工匠大的多,所以,那個萬通鏢局的伙計便也安排他在這里干活。
而在這里,一般的工匠一個月有二兩銀子,那個萬通鏢局的伙計卻是給這夫婦二人一個月五兩銀子。
在那之后,這王氏便也幫襯著給工人做飯,兩人干活也都十分賣力。
見到兩人在這里還算不錯,陳安晏也十分高興。
他還告訴王七夫婦,自己當初給他們定下的承諾依舊作數。
當初在說服兩人進城的時候,陳安晏答應他們,讓他們在城里做些小買賣。
不過,兩人也知道,眼下外面恐怕還是會有人對他們不利,相比之下還是這宅子里比較安全。
而且,就算是要做買賣,還是得攢一些本錢,他們本就是老實巴交的百姓,就算陳安晏有意,他們也不好意思去問陳安晏索要做小買賣的本錢。
到這里轉了一圈之后,陳安晏又給這些工人賞了些碎銀,倒是讓這些工人高興了好一陣。
眼看著天色有些暗下來了,陳安晏也準備回王府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見到有個工人鬼鬼祟祟的在一旁不知道在做什么。
陳安晏不動聲色,讓那個萬通鏢局的人盯著。
安排好之后陳安晏也沒有繼續留在這里,他對萬通鏢局的人可是放心的很。
回到王府之后才發現,李文棟也回來了。
而且,不光李文棟在,李淡兄妹二人也在。
雖說在平日里,李文棟都會很晚才回來。
所以,陳安晏雖說住在王府,可實際上能跟李文棟碰面的次數不多。
而按照李文棟的說法,今日算是為陳安晏接風。
陳安晏自然是有些受寵若驚。
在用膳的時候,那李琳有數次想要向李文棟求情,讓李文棟準她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
可她剛要開口,就被李文棟堵了回去,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所以,整頓飯下來,李琳都是噘著嘴,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而陳安晏倒是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問問李文棟究竟是想讓自己去哪里。
不過,李文棟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是在明日早朝上自會見分曉。
見到李文棟如此,陳安晏自然也不好過分的逼問。
隨后,幾人倒是又說起了那些彈劾陳安晏的折子。
李淡在宗人府,倒是也聽到不少消息,所以他對此還是有些擔心。
不過,他見到陳安晏和李文棟似乎都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心中倒也有些詫異,因此,在菜過三巡之后,還是忍不住問道:“陳大人一下子被那么多官員彈劾,在明日的早朝之上,他們必定會對大人發難,不知道陳大人可有了應對之策?”
聽到李淡這么問,李文棟也看向了陳安晏,想聽聽陳安晏的打算。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陳安晏卻是笑著說道:“這些彈劾自然有王爺做主,臣明日早朝上聆聽受教便是!”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李文棟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自然是看出來了,陳安晏應該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對策來為他擺平這件事!
所以太才會有這樣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
而對于李淡來說,他畢竟剛剛為官,所以打探到的消息有限。
直到現在,他還只知道陳安晏被彈劾,至于因為什么被彈劾,卻是并不清楚。
在經過李文棟的解釋之后才知道,原來,陳安晏去追北周使團一事,只是李文棟和樞密使杜和安商議之后的對策,并沒有在朝堂議論。
杜和安身為樞密使,可調動天下兵馬。
不過,若是真的有什么大動作,還是要上奏朝廷。
如今李彧年幼,所以,杜和安若是有什么舉動,還是需要稟報李文棟,同時也要跟另外三位顧命大臣商議。
不過,這次并不是大規模的調集人馬,所以兩人并沒有知會單文柏等人。
而且,李文棟調遣的,是京畿的守備軍。
這里有人手調動,其實對于單文柏他們來說不難察覺。
但因為調集的人手不多,所以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至于那些大內侍衛和王府里的侍衛,其實在這些年里,李文棟也經常會拍侍衛出京辦差,而以單文柏他們手上的人手,根本就無法在這些侍衛毫無察覺之下跟蹤上去。
一旦被那些侍衛發現,反而會落人口實,所以他們也沒有安排人手盯著那些侍衛。
陳安晏他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偷偷離開了京城。
而等到那些北周使臣全都被殺之后,他們才意識到,那些侍衛、守備軍以及陳安晏是沖著那些北周人去的。
而從那里傳回的消息就是,北周的南院大王耶律平突然失蹤生死不明,而他的那些手下廢寢忘食的全力搜尋,可依舊沒有找到了耶律平的蹤跡。
最后,耶律平的那些手下都因為不支而死。
雖說有些冠冕堂皇,但總算是有個說法。
可不論是北周人還是大梁朝廷的大臣看了,都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個都算不上精心設計的說辭而已。
那些北周人得知后,自然大怒,認為是大梁朝廷故意想要殺人滅口。
所以立刻召集了兵力,偷襲了大梁。
不過,大梁早就有了準備,反而讓北周損失慘重。
然而,雖說是一場大勝,但大梁終究還是有一些傷亡。
單文柏他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來彈劾陳安晏,指責陳安晏是輕啟戰事!
這樣的罪名可大可小。
若是往小說,那可以說是發生了摩擦,若是往大了說,那也能說陳安晏致使大梁陷入危機,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幸的是,這件事是他們秘密進行,所以一切就如杜和安他們商議好的一樣,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
若是被單文柏他們提早知道陳安晏他們的計劃,而再從中作梗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讓大梁損失慘重,到了那個時候,陳安晏可真就是大梁的罪人了。
聽了李文棟所說,李淡二人都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詫的看著陳安晏。
他們原本以為陳安晏離開京城,是因為陳安晏的病,或者是李文棟有事差遣,可陳安晏畢竟不過是個少年,應該不會是什么大事。
可他們沒想到,陳安晏出京一個月,竟然是去阻攔那些北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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