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康時牽著陸夫人的手,突然感覺她的手指慢慢變得冰涼了起來,而手心里卻全都是汗。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忙朝著陸夫人的臉上望去。
驟然發現陸夫人的臉上竟然沒有了一絲血色,神情也開始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曼如,你怎么了?”閻康時慌忙問道。
他驚慌失措的聲音頓時引起了陸九城的注意。
陸九城見她老娘的一雙眼睛正一措不措地死命盯著一個方向。
陸九城疑惑地順著陸夫人的目光望去,正好跟坐在最后面的那位一頭白發的男子看了個對眼。
陸宏盛?
他怎么來了?
陸九城頓時感到一陣頭疼,又要大事不妙了。
只要陸宏盛一出現,老娘肯定就會犯病,甚至有時提到他的名字都不行。
他不想讓媒體拍到老娘犯病時的樣子。
于是趕緊扭頭吩咐司儀立馬宣布婚禮結束。
讓所有賓客全都移步到酒店里面用餐。
賓客們還有盯著臺上的新人,猛然聽到婚禮結束了,讓他們現在去用餐,感到這個婚禮結束得有些傖促了些。
又見臺上的陸夫人看著有些不大對勁兒,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紛紛起身,但并沒有都急著離去。
而是看著臺上那兩對神色有些異常的新人,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陸九城見狀,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忙將懷里的兩個孩子往地上一放,抱起陸夫人就朝著休息室大步走去。
此時一道身影正躲在一處角落里,眼神陰暗地盯著陸九城的后背。
“陸九城,別高興得太早了,我今天就讓你付出代價。”
……
陸九城抱著陸夫人剛走到休息室,陸夫人就已經控制不住地大聲喊上了。
“放開我,我要去找九九,我的九九不見了,我要去把他找回來……”
陸夫人拼命地舞動著雙手想要掙脫陸九城的懷抱。
后面趕來的閻康時及時地將門給關上了。
此時外面的那些賓客見兩對新人都離開了,便也只好去酒店里面用餐去了。
陸宏盛一個人悵然若失地坐在那里,半天都沒有動彈一下。
這時有工作人員過來收拾椅子,他這才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來。
正準備轉身往外走時,背后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是不是故意過來搗亂來了?”
剛才在屋里,陸九城從閻康時的嘴里得知,原來陸宏盛是從閻康時的嘴里得知他們的婚禮日期的。
閻康時跟陸宏盛是大學同學,前段時間他從一位老同學那里打聽到了閻康時的電話。
他知道閻康時這些年一直都默默地守在蕭曼如的身邊。
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在臨死之前再多打聽一些關于那對母子的事情。
生命將走到盡頭,他莫名就對那對母子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忍不住想要打聽他們、了解他們的日常。
聽到閻康時說他們母子倆都挺好,他聽著也就放心了。
閻康時當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下子沒忍住就將他即將要跟蕭曼如結婚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他當時估計可能是想要在這位前夫哥面前宣示自己的主權,所以就沒有想那么多,把這件事給抖落了出來。
聽閻康時說完,陸九城就趕緊走了出來。
他要再好好警告一下他,讓他沒事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陸宏盛聽見說話聲回頭一看,見陸九城站在他的身后,正雙眸冷厲地盯著他。
“九城,我……我不是來搗亂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的婚禮,沒有別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媽一看見你就會犯病,偏偏在今天出現,你說不是故意的,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陸宏盛突然將頭一低,“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我以為她早就釋然了,沒想到她還是跟那些舊事過不去。”
“對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來說,可能連事兒都算不上,我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聽完陸九城的話,陸宏盛突然抬頭試探著問道:“九城,你也是不是還在恨著我?”
陸宏盛邊說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陸九城。
他想要知道答案,又有點兒害怕知道答案。
他知道自己的犯下的罪過實在是有點兒太大了,是個人恐怕都不會原諒他。
可他的心里還是保留著一絲期盼,不問出來,不得到確切的答案,他終究還是不死心。
“除非你死,你死了我或許就能對被你故意遺棄件事釋然了。”
陸九城冰冷的聲音在陸宏盛的耳旁響起,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其實不用問他也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不問又不死心,現在陸九城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案,那他也就死心了。
今天應該是他們父子倆最后一次相見。
他自己做下的孽,是到了品嘗惡果的時候了。
怨不得別人,要怨只能怨他自己。
剩下的日子就讓他一個人孤獨地死去好了。
陸宏盛一只手捏著衣角的口袋。
那里面裝著醫院里的診斷報告。
他得的是肺癌晚期。
這些年為了排解心中的煩悶,他不停地抽煙,一根接住一根,終于把自己的肺給吸爛了。
這樣也好,早死早超生。
“九城,對不起,我走了,再見。”
陸宏盛說完轉身再次準備離開。
想了想又回頭道:“對了,三個孩子很可愛,只可惜我沒有資格聽他們叫我一聲爺爺。”
陸九城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出聲,還知道自己沒資格,說明他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陸九城抬腿也準備離開時,溫姐突然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
她邊跑邊沖著陸九城喊道:“陸總,佑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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