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內特非常明白，移交對接軍方的業務，不僅僅是斷了他的一大助力。
關鍵是，這會對外界釋放出一個信號：他失寵了。
好吧，用失寵來形容，有點欠妥當，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那些屬于老大的勢力會游離他。
也就是說他的另一大助力，會減弱許多。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在星球上的正治地位會不進反退！
這次的錯誤不但惡了老大，還斷送了他這幾年在四號星的辛苦！
然而人生，有多少個幾年？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關鍵時刻，阿內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曲澗磊并不是很關心這些，他關心的是陣法書什么時候能到手。
不過赫爾特曼表示，申請權限需要一個過程，請他耐心等待。
侍衛長還表示，自己倒是能麻煩老板出面打招呼，減少一些時間。
但是這么一來，咱兩家的關系會暴露——對你也不太好。
同時他還表示，這個申請由紫玖仙出面申請比較合適，具體你經辦就好。
說到底，紫玖仙有官方認證的教授身份，熊貓就差很多了。
曲澗磊覺得這個流程有點古怪，等到哈爾斯又來打卡的時候，忍不住問一句。
小胖子卻是理所當然地回答，“借閱陣法書籍，當然要來戰區總部。”
去戰區總部嗎？曲澗磊疑惑地發問，“社會面上就沒有陣法資料？”
“有也是在那些獲得授權的研究院里，”哈爾斯毫不猶豫地回答。
“有些人打擦邊球……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他們可以研究，但絕對不會有資料。”
“也許會有一些手抄的記錄，但是絕對不敢借閱出去。”
曲澗磊想一想之后又發問，“社會人員辦理借閱，該走什么流程？”
“走不了流程，”哈爾斯很干脆地搖頭，“首先要有授權，才能借閱。”
跟我了解的，好像不太一樣！曲澗磊眉頭皺一皺，不再發問。
小胖子反而是見縫插針，“只要你進了軍方研究團隊，還愁借不到資料？”
曲澗磊笑一笑沒有接話，心說以前我都不進軍方，現在庫什尼爾在那里，就更不可能了。
雖然他心里恨不得弄死這個至高，但是絕對不會小看至高的能力。
至高的強大是全方位的，包括記憶在內，這在很多書上都有記載。
比如說，某人曾經出現在至高眼角的余光里，而當時至高完全沒有關注到該人。
可是在以后的三五年之內，一旦需要查找此人，至高馬上就能從記憶中找到。
別說相貌穿著之類，甚至可能連氣息都想得起來。
這還是普通至高的基本能力，那些記憶力強大的至高，連十年前的記憶都翻得出來。
想到這一點，曲澗磊也有點頭疼，辦理流程的時候，不會撞到庫什尼爾吧？
那家伙已經掌握了自己很多信息，萬一當場認出來怎么辦？
就算沒有認出來，將來在某一個時刻，那家伙也完全有可能回想起自己。
只不過頭疼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天之后，權限終于批下來了，居然是不用進戰區總部，而是在一個軍方研究院。
曲澗磊和紫玖仙兩人一起去辦的手續。
就像侍衛長說的那樣，借閱的主體是紫玖仙，但是實際閱讀者是熊貓。
女教授提供了一應的身份證明，還錄入了基因和虹膜之類的個人信息。
曲澗磊可不想錄入信息，于是他拿出了特聘顧問的證件，“這個可以嗎？”
負責審核的有兩人，一個說可以，一個說不行。
最后還是說可以的那位占了上風，“有數據庫監控，擔心出什么事？”
手續辦完，曲澗磊終于明白什么叫數據庫監控了。
他根本沒有借到任何的書籍，對方只是給了他一個全息頭盔。
想看什么書，用這個全息頭盔看，啟動頭盔的時候，還要先輸入六十三位的密碼。
只要摘下頭盔，數據庫的鏈接會在瞬間中斷，想復制下來資料，基本上是做夢。
唯一可以選擇的方式就是死記硬背，然后通過手抄的方式記錄下來。
曲澗磊領到頭盔回到學院，也沒有著急使用，而是先聯系了一下格拉蒂詢問情況。
如果這個頭盔里有后門啥的，他就要仔細提防了。
不過格拉蒂倒是給出了解釋，其實這是軍地合作的項目，專門培養陣法人才。
只是這個項目屬于絕密，知情人全部簽署了保密條款，所以知道這個項目的人并不多。
就連軍方的哈爾斯都沒聽說過這項目，保密程度有多高，也是可想而知。
至于說對終端的監控，都是基于戰區的中心主腦，頭盔上只有定位系統，沒有別的。
格拉蒂解釋得很到位，“知道這個項目的，都不是一般人，不會使用過分的控制手段。”
曲澗磊想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于是在當天下午，他帶上頭盔，正式啟動了借閱流程。
然而非常遺憾，啟動不是很順利，眼中只能看到灰蒙蒙的霧團。
霧團里有小小的光點，不規則地分布著，此起彼伏地閃爍。
就像是看電視時，滿屏雪花點的感覺。
曲澗磊皺一皺眉頭：這是該有的現象，還是說這頭盔壞了？
他默默數了差不多半分鐘，正考慮要不要摘下頭盔，那些閃爍的光點，居然開始轉動了。
光點越轉越快，提速相當驚人，僅僅十來秒鐘，殘影就形成了有若實質的無數光環。
這一刻，曲澗磊感覺自己好像置身于浩瀚的星空中。
只不過這星空是縮小版的，也是加速版的，他覺得有點頭暈眼花。
“這個開機特效……也就那么回事，可是為什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又過了七八秒，星空一陣扭動，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大頭蝴蝶？
“我去，”曲澗磊愕然，“還說沒后門，這致幻的手段都使用上了！”
然而，隨著卡通蝴蝶越來越清晰，他按捺住了吐槽的想法——這不會是真的吧？
又過十來秒，小湖的圖像徹底形成，然后……它似乎在調整身材比例。
細小的身體開始拉長，也開始橫向膨脹。
“不用調了，”曲澗磊忍不住出聲，“我就喜歡這種卡通頭像，特地設計的。”
一個軟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又像是回響在腦海中，“你特么就是個變態！”
“我去~”曲澗磊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小湖你還真的跟著穿了過來？”
藍星上的小湖，是有語音庫的，而且還就是這個軟糯的聲音。
只不過穿越過來之后，小湖存在于他腦子里，從沒說過話。
它能被動地接受指令，偶爾也有模糊的情緒傳出，聲音還真沒有聽到。
現在居然能聽到它說話，而且是非常熟悉的曾經語調，他忍不住又要懷疑是幻覺了。
但就算是幻覺，小湖這個口吻……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當年他不是宅嗎？還有點自娛自樂的愛好——其實就是悶馬蚤。
所以小湖就是個大頭卡通，聲音軟糯，說話卻是痞里痞氣的。
“要不說你廢呢？”小湖糯糯地回答，“倒是給我找臺超級計算機啊，這里超腦好多！”
“好好說話啊，”曲澗磊哼一聲，“你這是晉級了？”
大頭蝴蝶緩緩轉了一周，“我這只是恢復，是恢復……你這智商呈拋物線下降！”
“切換到嚴肅版！”曲澗磊輕咳一聲，“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人，是這樣的，”小湖終于開始中規中矩地回答了。
它吸收了斷簪的能量之后，確實恢復了不少，但是曲澗磊這個腦海，它不敢折騰。
小湖最擅長的，還是在計算機里縱橫捭闔揮斥方遒。
計算機的各種元器件，上限下限都是都是有定數的，很容易推算出耐受范圍。
就算推算錯誤，或者想做超頻試驗，最終的結果，大不了是毀一臺計算機。
反正當初的曲澗磊很有錢，換一組超腦也不是多大點事。
但是它總不能在主人的大腦里縱橫捭闔，人體的精妙程度，遠遠勝于機械。
小湖非常肯定，只要給它足夠的權限，絕對造得出一臺能讓它發揮出全部能力的計算機。
但是，就算給它更多的權限，它也絕對造不出一具能讓自己棲身的人體！
——不是從無到有制造，包括受精卵培育、單性克隆甚至是改造植物人之后奪舍！
真不是難為它，而是它確確實實做不到，人體的奧秘跟機器不一樣。
如果它真的在曲澗磊的大腦里縱橫捭闔，一旦主人掛了，它還能再換個主人不成？
更有可能的是，主人不在了，它也就消失了。
所以它雖然吸收了斷簪的能量，都沒敢恢復到最佳的狀態，就是半死不活地蜷縮著。
因為沒控制住，吃得有點撐，恢復得太好，平時它都不敢冒頭，生怕毀了主人。
直到今天，主人弄到了這么一個頭盔，科技含量挺高……關鍵還是鏈接上了。
說到這里，它忍不住抱怨一下，“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負責任的主人。”
“你弄了那么多先進的設備，怎么就不知道用一用呢？”
曲澗磊聞言眉頭皺一皺，“不是切換到嚴肅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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