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元湛靠在新換的床榻上把玩一只剛從依拉勒處得來的琉璃盞。
“阿湛。”
“小鳴！”元湛撇頭喚著來人，“坐。”
“你今日去見了域太子，可有進展？”雷鳴坐下后，天九便立刻奉上茶水后退了出去。
“進展嘛也就那樣。不過，你知道我見到域太子是個什么感受嗎？”元湛忽然坐起身，興致高漲地要與雷鳴交流感受。
“什么感受？”雷鳴眨了眨略帶疑惑的桃花眼。
“原來這世上還真的有比莫小良長得更好看的男人。我要是個女的，我可能就考慮要不還是我自己在這聯姻吧！”元湛說這話的時候還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依拉勒的模樣。
雷鳴無語。他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阿湛你還是個色胚啊！不過能讓你說出這話，想必這域太子定是十分驚艷。畢竟在阿湛眼里，莫小良可一向都是天下第一的。這一下被排到了后面，他怕是要傷心。”
“那大可不必，因為在我眼里，小良永遠天下第一！”元湛笑著搖搖頭否定雷鳴的說法。
“是——莫小良天下第一！”雷鳴輕笑一聲，“對了，這次域太子就沒什么意思表達對公主的興趣？”
“有啊。你沒見我帶回來一大堆禮物，都是域太子送文姍的。”元湛不以為然地答道。
“這都是場面上的。”
“這畢竟是一場政治聯姻。難道你會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有多大興趣？不過話雖如此，也不知道文姍嫁過去能不能降住他？”元湛繼續道。
“我覺得有些難。可是這樣的話，我們之前不就都是無用功了嗎？”雷鳴似是有些氣餒。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從來都不需要用一個女人換回來的地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契機結合起來。若是當初我沒無意間碰上文姍、文嬙姐妹倆，也許這個聯姻公主根本不可能是文姍。”元湛的語氣有些不悅，但還是好言解釋著。
“嘉淑公主的性子還是懦了些。”雷鳴見元湛有些不高興，說話也不再那么隨意。
“她骨子里并不懦弱，只不過她成長的環境一直在消磨她的銳利。說實話她們姐妹倆其實我更中意那個文嬙。”元湛回憶起當初挑選聯姻公主的情況。
這時剛從門外路過的文姍，恰巧聽到了元湛的這話。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指尖也同時被握進掌心。
殿下中意的是文嬙？
“誒？”雷鳴一愣，有些不明白元湛的話。
“文姍原本不在我的名單里，是因為我不知道有她，但是文嬙卻是在最初時我親手劃掉的。”
“可你既中意她，為何還要劃掉？難道……”雷鳴聽到這里也不禁想歪。
“你該不是也想說側妃吧？”元湛翻了個白眼。
“額……不是嗎？”雷鳴尷尬地一笑。
“是某人當初在我整理名單之前不顧風險親自找的我，要我不管怎樣一定幫他留下文嬙。”元湛無語地白了雷鳴一眼。
“某人？誰呀？居然能讓我們殿下親自為他留人！”雷鳴不禁有些好奇。
“那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跟莫小良提，我怕他又跟我鬧離家出走！之前在端華城我還好找，但這是在域國，我怕找不見他！”
“等等！我好像知道是誰了。”雷鳴一聽元湛這么描述，立刻想起那個讓莫良負氣出走的人。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就不明說了。”元湛吐了一口氣。
“真沒想到，他看著老實巴交，居然還挺大膽的嘛！”雷鳴摸摸下巴道。
“你竟覺得他老實巴交？看樣子你還是不了解他。”元湛覺得雷鳴的有異議。
“我只是說他長得老實巴交，沒說他人老實，一個人能在戶部如魚得水的人，怎么樣都不可能用‘老實’這個詞。”雷鳴撇撇嘴，“不過文家能肯嗎？”
“怎么？我朝正三品大員還配不上他文家女嗎？”元湛的言語帶著幾分冷肅，“他們若敢狗眼看人低，我便叫他們高攀不起！區區海國公府也配？”
“有殿下幫忙搶媳婦真好。”雷鳴鼓鼓嘴，似是有些羨慕。
“是嗎？要不幫你也搶一個？”元湛挑眉道。
“好呀！”雷鳴自是不會拒絕。
“不過鎣悠你就別想了，她的事我自會補償你。”元湛補充道。
“誰想她了！”雷鳴略顯傲嬌。
“那就好。”
“不過阿湛可要說到做到哦！”雷鳴抿嘴一笑。
“聽你這話，好像已經有人選了。誰？”元湛覺得雷鳴話中有話，若是雷鳴有心儀的人，自己自是要幫他手到擒來。
“這個嘛……”雷鳴支支吾吾竟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不能說我喜歡那個差點把我殺了的女人吧！
“你要是敢覬覦青兒，那現在你就可以去死了！”元湛蹙了蹙眉，看雷鳴一臉為難的樣子總覺得有問題。
“殿下你饒了我吧！給我九條命我都不敢覬覦您的公主！”雷鳴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你沒提衛小盈，否則我恐怕九條命都不夠！”
“諒你也沒這個膽！”
“莫二公子來了呀！”這時從門外傳來天九的聲響，“殿下和雷三公子已經在了呢。”說著并為莫良打開了門。
但莫良并沒有立刻進門，而是往另一邊望去，感覺那里有個人影略過，“那有人嗎？”
“沒人啊，我一直在這。”天九搖搖頭表示否認。
“小良你干嘛呢？還不進來！”元湛見莫良一直在門外遲遲不肯進門，便出聲喊了他一下。
“奧沒事，來了。”既然天九這么說，也可能是自己看錯了，所以莫良也沒再多想。
“莫小良，我和阿湛正說你呢！沒想到你就來了！”雷鳴也朝莫良招招手。
“哦？說我什么？”莫良在雷鳴旁邊坐下。
“說你的危機來了，殿下找到長得比你好看的人了！”雷鳴一邊轉著手里的凌恒，一邊挑著眉調侃莫良。
“哈？”莫良嘴角一抽。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不信你問阿湛！”雷鳴嫌棄地瞥著莫良，并把話頭拋給元湛。
元湛一聽輕笑了一聲。
莫良又轉頭瞥向元湛，看似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知是哪位美人在跟我比好看？還讓我家殿下把票投給了他！”
“那人家這來頭可大了。”元湛還沒來得及說話，雷鳴便已經接上了。
“是嗎？”
“人家貴為域國太子，你說來頭大不大？”雷鳴勾了勾唇角道。
“那倒確實挺大的。”莫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但是你見過嗎？”
“我是沒見過，但阿湛見過呀！再說也會阿湛說他比你好看的。”雷鳴當即翻了個白眼。
“好啦！域太子確實長得讓人驚艷，但哪有小良更討我喜歡呢！我的莫小良天下第一，無所不能！”元湛彎著眉眼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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