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后,紇升蓋再次召見的元湛。
元湛站在指月殿中央向紇升蓋恭敬地一禮,“可汗,不知小王之前的意見您考慮地怎樣?”
紇升蓋坐在主位上。雖然他早已下定決心要拒絕元湛的要求,但還是靜靜地打量了一會兒,問道,“本汗可否問一下殿下為何一定要選露古青嗎?”
“為何?”元湛抬眼望了望紇升蓋,嘴角微微一笑,“露古青公主美麗動人,端莊大方,小王對公主是一見傾心。”
“本汗的公主各個美麗動人,端莊大方,殿下若是再見見,說不定會改變主意。”紇升蓋依舊試圖改變元湛的決心。
“可汗好意,小王多謝了。只不過小王心里已經有露古青公主了,斷不會在想著別的公主。”元湛婉言拒絕,態度比上個月好多了。
“是嗎?”
“在石塔中,小王與公主也是共同經歷了生死。不滿您說,我們早已彼此交心。”元湛的話讓紇升蓋逐漸皺起了眉頭。
“你說什么!”這怎么可能?難道這元湛早已私下搞定了青兒嗎?
“小王說小王早已與露古青公主互通了心意,只等可汗成全了。”說著,元湛又向紇升蓋一禮。
“你覺得本汗會信你一面之詞?”紇升蓋漸漸握緊了擱在桌案上的手。
“可汗可以回去問問露古青公主,若是公主不愿意,小王甘愿取消和親,立刻返回大胤!”元湛神色嚴肅自信,勢在必得。
……
此刻,在一旁角落偷看的露古青躲在寬大的石柱后面,她面色微紅,“殿下可真是敢說,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答應!”看似并不在意的表情,但若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嘴角彎著一個甜甜的弧度。
“公主。”忽然露古青感到有人輕輕扯了扯她。
露古青轉過身,發現是自己的貼身侍女其木格,也低聲問道,“何事?”
其木格附耳在露古青說了些什么,露古青原本并不嚴肅的表情突然蹙起了眉,她停頓了一會兒,聲音有一點冷意,“走!”
……
而這邊,元湛與紇升蓋依舊沒有談攏。
元湛和韓易臨一起走出指月殿,然后問道,“易臨,現如今宮外的薄櫻營可還在柔然的監控下?”
“回殿下,監控仍在,但已經松了不少。”韓易臨回復道。
“做的到出城而不被發現嗎?”元湛似嚴非嚴接著問道。
“能!”
“很好!替我送份折子給父皇,越快越好!”元湛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殿下這是……”韓易臨對元湛的舉動有些不解。明明之前不是說先不要向端華城呈報消息的嗎?
“我在柔然已經快大半年了,不能再在這里耗著了。我需要父皇給柔然可汗一點壓力,好讓我這事盡快能成。”
“是!”韓易臨拱手一禮。
……
……
露古青怒氣沖沖地來到娜仁宮里。
“你們公主呢?”露古青神態極為嚴厲,把一眾宮人給嚇了一跳。
“參見三公主!”烏蘭見狀立刻上前一禮,“我家公主正在午休,不知三公主有什么事嗎?”
“本公主找你家公主說事,輪得到你這個奴婢過問?”露古青滿臉慍色,嚴厲地瞥了眼烏蘭。
“奴婢不敢。”烏蘭一聽立刻跪了下來。
“三姐姐何以發這么大火?”娜仁聽到動靜便從殿內走了出來。她一出來便見到烏蘭正跪在露古青面前,“不知烏蘭做錯了什么沖撞了三姐姐而生這么大氣?”
“怎么?你不知道?”露古青瞥了瞥娜仁。
“我該知道嗎?”娜仁并不怯弱地往烏蘭那邊走去。
“你不該知道嗎!”露古青上前抬手就扇了娜仁一耳光。
“額!”娜仁猝不及防捂著臉倒在地上。
“公主!”烏蘭見狀急忙爬過去扶娜仁。周圍宮人跪了一地,完全不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嫡公主為何會突然發這么大火?
“露古青,你憑什么打我?”娜仁捂著臉憤恨地瞪著露古青。
“憑什么?”露古青眼神依舊嚴厲,“那就要問問你自己干過什么好事?”
“那我干了什么好事啊?”娜仁輕笑一聲,扶著烏蘭的手慢慢站了起來。
望著娜仁毫不在意的表情,露古青更加氣憤,“你……”抬手又想教訓娜仁,但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提聲道,“所有人都退下!”
“公主。”烏蘭握著娜仁的手,有些擔心娜仁單獨面對露古青。
“沒關系,你先下去。”娜仁知道烏蘭擔憂自己,但此事也只有自己能夠面對露古青。
“是。”
“三姐姐要說什么,現在可以說了。”娜仁依舊一副無辜樣。
“你少給我裝無辜!世子妃落水是不是跟你有關?”露古青見娜仁還是一副裝蒜的臉色,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
“三姐姐你什么意思?別忘了,我是跟世子妃一起落水的,沒我,說不定她早就淹死了!還能如此風光地生下嫡王孫嗎?”娜仁面對露古青的質問不屑一顧。
“沒你,她根本不會落水!”露古青的聲音又提了三分。
“你有什么證據?”一切早已安排妥當,所以娜仁根本不怕露古青的質問。
“你說……是何人指使你謀害世子妃?就憑你設計世子妃落水也就算了,但絕對沒本事刺殺大哥!所以你背后絕對有人!是不是格根?”露古青上前抓著娜仁的衣領問道。
“你給我放手!”娜仁一把甩開露古青,“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你根本沒有證據!”
“你……”露古青一時語塞。她確實沒有實質的證據,對方有備而來,她抓不到任何破綻,一切都是推測。但她就是知道這一切絕對跟娜仁有關。娜仁并不跟托婭親近,為何會跟托婭一起落水?看似沒有問題,但其實異常的很。
“依照你的性格,若真被你找到證據,恐怕直接就派人把我抓了。還會到這來質問我?”娜仁冷笑道。
“娜仁!”露古青聽到娜仁的嘲諷,便有些咬牙切齒。
“露古青,不甘心對不對?”娜仁勾了勾嘴角,故意挑釁著露古青。
“你……”
“不甘心就對了!”娜仁輕笑一聲,“真沒想到,我們高高在上的嫡公主也有不甘心的一天。從小到大,從來都是你讓我們不甘心,這次也終于輪到你了!”
“娜仁!”
“你憑什么啊!你憑什么永遠那么趾高氣揚地對我們說話?你不就有個可賀敦做額吉,有個胞兄是世子嗎?若沒有他們,你又跟我們有什么區別?你憑什么啊!”娜仁到這地步也不再隱忍,把想發泄都喊了出來。
“所以你就對世子妃下手,試圖拖大哥下水?你別天真了!大哥是世子,豈是你想扳就能扳倒的!”露古青對上娜仁的眼神一時又有些激動,“既然你是看我不爽,那就沖我來啊!世子妃只是個弱女子,你為什么要傷害她?你知不知道她差一點就沒命了!”
“那不是還差一點嗎?嫡王孫她都生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娜仁不屑一顧。
“娜仁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怎么會變成這樣?你不知道嗎?是你啊!是你逼我的!”娜仁憤恨地指著露古青大喊道。
“我?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嗎?”
“沒有嗎?”娜仁冷笑一聲,“也對,你是眾心捧月的嫡公主,又怎么理解我們的苦楚!你我同一年出生,我不過比你小了三個月,但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我所得的東西,全是你挑剩的。就連這次和親也是!這明明原本是我的!可就是因為你,又變的不是我的了。”
“你……你也喜歡……殿下嗎?”聽著娜仁的話,露古青的聲音忽然弱了幾分。
“殿下是我見過對我最溫柔的人,他笑起來就像天上的太陽,耀眼且溫暖。但又是因為你,他不要我。從小到大,我什么都沒跟你搶過,可你為何連最后這點溫暖都要搶走!所以我恨你!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娜仁說到最后的時候眼里都是滿滿的恨。
“你承認了?”露古青淡淡道。
“是又怎樣!”娜仁微微揚了揚臉,滿臉的不屑。
“啪!”露古青抬手又拍了娜仁一巴掌。娜仁再次撲倒在地。
“這不是你傷害世子妃的理由!你知不知道謀害王孫是要死的?”露古青氣憤急了。
“那又如何?只要能讓你難受,我就開心!”娜仁不可一世地盯著露古青。
“你這個瘋子!”
“沒錯,我就是瘋子!你等著,我會讓你所珍重的人一個一個離開你!”
“你敢!”
“反正我什么都沒有,有什么不敢的!”娜仁有些被逼急了。
“好,我今日就用嫡公主的身份好好教訓你。”露古青也被氣到極致。
你可以沖我來,但你若敢傷害我珍重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露古青一步一步走近娜仁,并勾了勾嘴角的弧度,“沒錯,我就是仗著我是嫡公主怎么了?我就是仗著所有人都喜歡我怎么了?這輩子你注定輸給我!有些事不是靠爭取就能得到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注定!就像殿下,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你想都別想!”說著抬手又想對娜仁動手。可手臂剛剛抬起,身后便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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