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庭受莫良之命請完大夫,一個人大晚上在宰相府里打轉。
請大夫容易,可是找個機靈點的丫鬟大晚上的去哪找啊?總不是去丫鬟們的房里找吧!這大晚上的,會被打出來的吧!公子真是給自己出了個大難題。
在轉回莫良院里的時候,晉庭忽然聽到一陣吭罵聲,還有聲聲的哭泣聲。走近一看,原來是莫良院中的大丫鬟正在教訓一個小丫鬟。這大丫鬟是除了晉庭外,伺候莫良最久的人。比莫良大三歲,也是從小陪著莫良長大的,莫夫人還有意把她留給莫良做妾的。所以她一向自視甚高,不把一些小丫鬟和家丁放在眼里,特別是一些小幾分姿色的小姑娘。
“說!你個小賤人,大晚上跑到公子屋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勾引公子?那你可是找錯時候了,公子這幾日都宿在凌園,不在府里!”大丫鬟怒氣沖沖地沖小丫鬟大罵。
“姐姐你冤枉我了。我沒有!是之前帶我的姐姐告訴我二公子的屋里不管有沒有人都要點燈的。許是今夜風大,將屋中的燭火吹滅了。我剛路過,便進屋點了個燈。真沒有別的心思!”小丫鬟跪在地上哭泣,左側臉頰還有些紅腫,看樣子還被打了。
“你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別做夢了!”大丫鬟咄咄逼人抬手又想打人。
“住手!”晉庭見到這光景,立刻提聲喊道。
高舉的手懸在空中,大丫鬟轉頭望去,來人居然是晉庭,“晉庭?你怎么回來了?公子今晚不是宿在凌園嗎?他也回來了?”說到莫良,大丫鬟的語氣忽然柔了七分。
“我回來取些東西,公子沒回來。”莫良一向看不慣這大丫鬟自以為是的態度,所以也沒給什么好臉色,“戴沫你又在欺負人了!”
“我欺負人?那就要問問這小賤人在做什么心思!”一聽莫良并沒有回來,戴沫剛才的七分柔意也瞬間消失,又開始針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我沒有!”小丫鬟紅著眼委屈地反駁著。
望著小丫鬟這可憐委屈的模樣,晉庭心中一陣柔軟,那種保護欲油然而生,“人家一小姑娘能有什么心思,我看是你自己藏了不該藏的心思吧!”
“你……”
“我怎么?”在這府上基本上的下人們都是把戴沫當副小姐的,但唯獨晉庭并不特把她當回事,“難道我說的不對?”
“晉庭,別以為公子寵著你,你就能欺人太甚!”戴沫一直對晉庭不順眼。因為她一直覺得晉庭搶走了莫良,明明是自己陪著莫良最久,但莫良卻永遠站在晉庭那邊。
“我欺人太甚?好呀,那我就欺個你看看!等我回凌園我就告訴公子說你又在府中惹事生非欺負人,看公子以后留不留你!”晉庭挑了挑眉一臉神氣,因為他知道莫良一直對戴沫的有些作為不歡喜,無奈戴沫從小伺候陪伴又不忍打發,偏她又討得莫夫人歡喜,才有了現今的狀態。
“你……”面對晉庭的話,戴沫還是有所畏懼的,因為她知道比起自己,晉庭更能影響莫良的想法,所以她也只好作罷,離開之前卻也不忘瞪那小丫鬟一眼,“好,算你走運!”
見戴沫離開,晉庭才恢復神色去扶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快起來吧!”
“謝謝。”小丫鬟起身后向晉庭俯了俯身。
“你叫什么名字?是二公子院里的人嗎?我以前似是沒見過你。”晉庭瞧這小丫鬟有些眼生。
“我叫冬賦,三年前進的府,半年前才來的二公子這里。”冬賦有些怯怯的。
“冬賦,很好聽的名字。”晉庭望著冬賦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今晚你也算得罪了戴沫,怕是以后日子不好過。要不要跟我去別處呢?”
“啊?”冬賦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似是被嚇到了。
“額,你不要怕。你別誤會,是公子有個任務需要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晉庭見冬賦有些嚇到,急忙解釋起來。
“什么任務?”冬賦問道。
“照顧一個人。”
“照顧一個人?是什么人?”
“這個我現在不能說,你去了就知道。”
“那要去哪?”
“凌園。”
“凌園?那不是……”
“噓——”晉庭急忙打斷冬賦,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冬賦點了點頭。
“不過你這副打扮可不行。”晉庭忽然望著冬賦的裝扮搖了搖頭,“先去換身衣服吧。”
沒過多久,晉庭便帶著女扮男裝的冬賦上了前往凌園的馬車,馬車上除了兩人還有一位大夫。
……
鹿鈴軒中,莫良臥房里,陸笙正盤腿坐在臥榻上替朧月運功療傷。完畢后,又小心翼翼地扶著朧月躺下,并溫柔地替其蓋上被子。
莫良撐著腦袋靠在一邊的桌案上望著陸笙一系列溫柔的動作,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有意無意地開口道,“我倒是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陸兄。”
陸笙沒有回答,一直坐在臥榻邊靜靜地望著。而莫良也不惱,因為陸笙一向如此,所以也只能閉上眼養養神。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莫良立刻睜開眼,淡淡地開口道,“誰?”
陸笙也瞬間警惕地向門口望去。
“公子是我。”聲音是晉庭的。
莫良才起身拉開門,“來了啊,快進來。”
“是。”晉庭點了點頭,便帶著大夫和冬賦進入屋內。
大夫進入屋內,便見到躺在臥榻上的朧月,有些疑惑地望向莫良。晉庭連夜叫自己來時,明明是說莫二公子突發疾病,可現在他人卻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臥榻上的那女孩才是真正要看疾的人。但他還是向莫良俯了俯身,說道,“莫二公子,您是有哪邊不舒服嗎?”
莫良一聽,便知大夫已經看懂這屋內的情況,微微一笑,“本公子確實是有些不舒服,還請你替臥榻上的我看一看。”
“是。”大夫拱手一禮,走到臥榻邊替朧月診脈。
“公子。”這時,晉庭喊了一聲莫良。
“恩?”莫良轉過身去。
“公子,這是我找來的人。”說著便把冬賦推了上來。
莫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冬賦,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十分清秀,只不過一側臉頰有些紅腫,似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冬賦。”冬賦向莫良俯了俯身。
“冬賦——名字倒是不錯。只是你這臉是怎么回事?”莫良蹙了蹙眉,轉頭又望向晉庭。
“這個嘛——說來就話長了。”晉庭扶了扶額表示不好解釋。
“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不過,你既然來了這里,就要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莫良神情嚴肅,望著冬賦,讓她有些慌。
“奴婢明白。”冬賦點點頭。
“那就好。從現在起,你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在這里照顧好那位姑娘。在我的命令之前,你哪都不能去!更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里的一切以及你所做的事。”莫良不緊不慢地繼續吩咐道,忽然言辭一轉,語氣加了三分嚴厲,“否則,你會短命的。”
“是!”冬賦一愣,急忙低頭應命。人人都說文翰十杰第三位的莫二公子莫儲陽溫潤如玉,待人和藹可親,可為何自己遇上的竟是如此可怕。
“公子,你是不是嚇到她了?”晉庭見著冬賦有些木楞的樣子,覺得自己公子是不是過于嚴厲了些。
“怎么,你心疼?”莫良瞥了瞥晉庭,故作冷漠道。
“公子——”晉庭知道莫良實在故意調侃自己,便鼓起嘴別過臉不去看他。
“行了,你帶她先下去,大致跟她說一下這里的規矩,再帶進來伺候。”莫良面對晉庭的舉動也是沒轍,只能揮手讓他先把冬賦帶出去教一下規矩。
“奧。”晉庭應了一聲,就帶著冬賦離開屋內。
“大夫,怎么樣?”這邊陸笙略顯焦急地詢問著大夫朧月的情況。
“公子不必過慮,這位姑娘并無大礙。她身體底子不錯,而且體內似還有某種東西在一直護著她的心脈,致使她心神受損并不嚴重,而她的內傷也已有人為她調理過了。至于外傷,它雖然深卻也并無大礙。只需好好換藥,寧神靜養幾天便可痊愈。”大夫診斷后向陸笙拱手一禮。
“她體內有某種東西?”陸笙蹙了蹙眉,他可不記得盈盈體內有過什么東西。不過這么多年未見,盈盈身上發生了很多變化,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也算正常。
“是的。但在下才疏學淺,看不出這其中的奧秘。不過能確定的是這東西于這位姑娘有利而無一害。”大夫低頭俯了俯身。
“那就好。”陸笙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麻煩大夫了,請這邊開方子,稍后本公子便讓晉庭跟你去取藥。”莫良向外屋的方向指了指,示意大夫前去那邊開藥。
大夫點了點頭便跟著莫良去了外屋。一到外屋,莫良便塞給大夫幾張銀票,一臉笑意地說道,“這是本公子的一點點心意,希望大夫不要推辭。而這里的情況也請大夫保守秘密。”
“多謝莫二公子,今夜老夫是來凌園為莫二公子看疾的,并沒有見到別的特別的事。”大夫自然一點就通,也不推辭莫良的銀票,坐下便開起方子。
就在這時,晉庭又帶著冬賦來到屋內,冬賦手里還捧著一疊干凈的衣物,“公子——”
“恩,晉庭,你稍后跟著大夫去抓藥。冬賦,你進里屋替那位姑娘換身干凈的衣物。她有任何情況,立刻來報。”莫良點點頭,向兩人吩咐任務。
“是——”
這時,陸笙從里屋走了出來。
“莫小良你出來一下。”
“奧。”莫良跟著陸笙離開屋內來到院子中。
“莫小良,我妹妹盈盈的事,我希望你保守秘密。”陸笙一臉認真的望著莫良。
“陸兄說的哪的話,我既然應下,就不會說出去。”
“我的意思是任何人,所以也包括阿湛。這也是我把盈盈送來你這,而不是直接去宗鈞王府的原因。”陸笙神色嚴肅,不帶絲毫雜質。
莫良頓了頓,開口問道,“難道令妹有什么特殊身份嗎?”
“沒有。”陸笙回答地很干脆。
“那……”
“她是我和師兄的軟肋,若被人知道有她的存在,盈盈就會不安全。”陸笙說這話的時候透著幾分落寞。
“怪不得這么多年縱然劍鬼弟子名聲響亮,卻也沒聽過你們有什么妹妹,你們藏得可真深!不過……”莫良突然又停頓了一下,“陸兄就這么信我?”
“因為阿湛信你,所以我也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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