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天伊山莊一役,世人皆傳劍俠南笛大開殺戒力奪永明珠,至此北荒城四象玄武殿主執明下落不明。雖然雙方皆知事實并非如此,但也懶得反駁,恰恰他們還都是最不擅解釋的人。
如今南笛身懷永明珠,自然引得各國及各大門派的高手追討。等步入胤朝地界的時候,已經超過預期七天了。南笛和七名隨從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再加上一個被廢的執夷,就更慢了。
……
……
四周突然靜的出奇,讓南笛心生警覺,這氣息不同于前幾日的殺手,實力絕不會亞于自己。
“吁——”馬受驚了。
此刻,從天而降一個緋色的身影,頭上的金冠極其奪目。身后還跟著風巽、火離兩位八卦堂主。
南笛見過這人,永明珠就是他贈予自己的,“是你。”
“劍俠別來無恙啊。”玄星望著南笛,帶著一抹淺淺的笑。
“怎么,護法大人可是后悔將永明珠給我?想要討回去?”南笛握了握莫鬼劍,盡力保持著鎮定。若在平常一戰無需多慮,但現在經過多日的消耗,怕是沒有幾分把握盡力一戰。
“劍俠說笑了,既是送出的禮,哪有收回的道理!”
“那你是何意?”南笛微微動了動頭。
“我說過北荒城并非意在永明珠,而是……”玄星的視線轉向已經無所作為的執夷,“他。”
“他?”南笛注意到玄星的視線,“那若是我不肯呢?”
“那我就只能憑實力搶了嘍。”說完兩道緋色的咒力直襲執夷,還將兩名隨從擊落下馬。
“呯呯!”兩聲,南笛揮劍擋下兩道咒力,立于執夷身前。
“呵。”玄星冷笑著,一步步往前走,周身充溢著強大的緋色咒力。想要乘機偷襲他的隨從們反而被他所散溢的咒力所傷。只見他輕輕一揮手,一道強大的咒力向四周飛襲,南笛的七名隨從一皆倒地吐血。
“你!”見著忠心為己的隨從們被玄星打到吐血,南笛徹底被激怒了。他揮劍直沖,直逼玄星要害。
玄星用咒力架住莫鬼劍,一個轉身繞到南笛身后,讓南笛撲了個空。玄星乘機用咒力捆綁住執夷,并把他甩給風巽和火離。
“休想!”南笛甩出一道劍氣,“羅生攻勢三型?鬼出電入!”
“我也是!”玄星也迅速起咒擋下那道劍氣,好讓風巽、火離帶執夷先回北荒城交差。
劍氣與咒力剛剛相撞,玄星剛剛收勢,但就在這時,南笛一個轉身,一劍刺穿了玄星的右肩,“額。”
“玄星大人!”風巽、火離一瞬間愣住了。
“走!”玄星吼了一聲,一掌逼退南笛。莫鬼劍被南笛帶出后,玄星的右肩迅速噴涌出大量的鮮血,他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添了不少怒氣,“嘶——”玄星吸了一口氣,迅速用左手起咒。緋焱星辰流,即便是廢了一只手,也能顯出那可怕的殺傷力。
“南笛大人小心!”南笛此刻還未能及時躲避,他的一個隨從見狀立刻沖到他身前,替他擋下這致命一擊,“噗——”
“一輝!”南笛不禁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急忙接住他倒下的身體。
“哼!”玄星悶哼一聲,趁南笛還未反應,便先離開了。
“南……南笛大人,你沒……沒事吧?唔——”鮮血不斷地從一輝口中涌出,但他還是先詢問了南笛的情況。
“我沒事,兄弟你撐著,我馬上帶你去診治!”
“來……來不及了,不用……”一輝明白自己已經不行了,便示意南笛不用麻煩。
“胡說什么!我說來得及就來得及!”說著南笛便背起一輝,風一樣地朝端華城里的胤王宮奔去。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起一輝的那一刻時,一輝就已經沒有了呼吸。
……
……
另一邊,玄星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南笛剛才那一劍分明刺穿了自己的琵琶骨,鮮血也流了一地,搖搖晃晃地走在小路上。這也許是玄星生來最為狼狽的一次。
原本他可以避免這一次的狼狽。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選擇先去營救執明,而是先去搶奪執夷,那便可以避開與南笛的對陣,從而免去此次狼狽。如果這回自己沒有想要替執明去抓執夷回北荒城幫她完成任務,也許也能避免此次狼狽。可他終究是沒有。他選擇義無反顧地去救執明,因為他不想見到她有事,見到她受傷。他選擇冒險替執明完成未完成的任務,因為他不想見到她因任務失力而被黑帝責罰。
“呵——”玄星輕笑一聲。若換成別人,他怕是絕對不可能那么做。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執明早已住進了自己的心里。自己一切異于往常的行為都是為了她!可她會知道自己的心意嗎?她在影山會不會有想過他?
……
……
“恩?那個人是不是不太好啊?朧月,我們去看看吧。”一個平民裝束的少年對一旁背著裝有草藥籮筐的女孩說道。
“好。”朧月身著一套簡單的粗布麻衣,頭上也沒有了首飾,只是從兩邊向后編成一股編發,完全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姑娘的模樣。但她雋麗的臉龐還是顯露著她不一樣的氣質。
但剛走近那人,朧月卻感覺身前的這個人感覺挺熟悉的,仔細一看,連忙攔住身邊的少年,“勝佑等一下!”
“怎么了?”
“他……他是壞人!”是他!兩個月前,就是他差點殺了自己,還要搶自己的象牙玉佩。朧月生出一絲警惕,即便眼前的人已然身受重傷。
“啊?”姜勝佑忽然滿臉的疑惑。朧月怎么就斷定那人就是壞人?
“哦?”玄星捂著右肩緩緩抬頭,也同樣認出了朧月。雖然褪去了光鮮的服飾與裝扮,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你……你想怎么樣?”朧月咬了咬嘴唇,把姜勝佑護在身后。手底下暗暗啟動了咒力。
“呵,真是風水輪流轉。你覺得我還能怎么樣?”玄星望著朧月的眼睛,看出了她此刻的警惕。
“你受了很重的傷。”朧月注意到玄星的右肩,看樣子有人刺穿了他的琵琶骨。是什么人這么厲害?居然能將他傷到如此程度!
“你……很聰明……”玄星往朧月走了幾步,但沒說幾個字,便因失血過多而倒在了朧月身上,暈了過去。
“哎!哎!你沒事吧?”朧月急忙撐住玄星的身子,但自己實在接不住玄星的重量,“勝佑!”
“我來。”姜勝佑接過玄星背在了自己身上。
“勝佑快把他移到干凈的地方,他的傷很重,若再不救治,怕要來不及了。”
“你剛剛還說他是壞人呢!”姜勝佑背著玄星卻也見著朧月的轉變。
“我……我剛剛這不是看錯了嘛!快!”朧月也不知怎么,他明明當初差點殺了自己,可為什么看著他那張臉,自己便很想救他呢?
“知道了。”姜勝佑連忙加快了腳步。
朧月和姜勝佑把玄星安置在了村莊附近的山洞中。朧月放下籮筐,立刻開始檢查玄星的傷勢,“勝佑,我身上帶的用品不多,麻煩你幫我去取一下我的醫用錦盒。若是蓉姨問起,你就說我們在路邊救了一只兔子需要救治。”
“好,我這就去。”姜勝佑聽完立刻跑回了村子。
姜勝佑走后,朧月才開始解開玄星的衣服準備施救。她輕輕撥弄手指緋紅的咒力開始控制玄星傷口的出血。木瑩青搖流本系萬物復蘇有三分治療功效。所以北荒城四象青龍殿主孟章還兼管著北荒城的醫療。
也許是動作牽動了傷口感到了疼痛,玄星皺了皺眉,睜開了眼,注意到朧月的舉動,不禁往后躲了躲。可他的后背已然靠在石壁上,根本就是徒勞,“你想干嘛?”
“看不出來嗎?脫你衣服啊!”朧月注意到玄星的羞怯,“怎么?我都不介意,你又介意個什么!別動!我在給你治傷!”
“你會治傷?”玄星不再抵抗,輕聲問道。
“我父親是大夫,我家是開醫館的,我自然會治傷!”朧月聽到玄星的質疑,立刻回應表示自己也算生于醫世之家。
“你父親是大夫?”玄星不禁又皺了皺眉,是不是不對呢?但朧月權當他又感覺到疼了,并沒有當一回事。
“怎么,你不相信?”朧月一邊替玄星清理著傷口,一邊反問道。
“沒有。”玄星也確實沒有看出朧月在說謊,“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朧月。那個我現在身邊只有這點水,給你沖洗一下,你忍著點。”說著朧月便拿起一旁的水袋給玄星沖洗傷口。
“我叫玄星。嘶——”玄星剛說著自己的名字,朧月便開始替他沖洗傷口了,確實有點疼,“你叫朧月,看樣子我們到挺適合一對的。”
“什么!”朧月瞬間一怔,眼前的這人這時候還搞什么詼諧,扯下裙邊的布料,猛地往玄星的傷口上一按。
“額,你輕點,很痛誒!”玄星吃痛,閉了閉眼強忍著沒喊出來。
“你還知道痛!沒事亂說什么話?閉嘴!會影響我的!”朧月很生氣。我在救你,你居然調戲我!
“我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啊?”玄星望著朧月被自己逗得氣鼓鼓的樣子,感覺甚是可愛,并假裝自己沒聽懂朧月的意思。
“我都說閉嘴了!”朧月一急將一顆剛取出的藥丸塞進了玄星嘴里,硬逼著他咽了下去。
“咳咳!”玄星對朧月的舉動,猛地咳嗽了幾下,“你給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讓你閉嘴的藥!”朧月挑了挑眉。
“什么?咳咳!”玄星一聽,又咳嗽起來。
“哎哎!你別這樣!騙你的!這是我出門前父親給我救命的治傷藥丸,總共也就七顆,便宜你了!”朧月原本只是想嚇嚇玄星的,可一見他不對的樣子,又軟了下來。
“那確實是便宜我了。”玄星靠著石壁望著朧月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朧月,東西拿來了!”姜勝佑在這時拿著朧月的醫用錦盒走進了山洞。
“好,勝佑,替我生把火。”朧月接過錦盒打開。取出用物,推開針袋,取出一枚銀針,銀針上連著一根細細的絲線,又將銀針往火苗上烤了烤,然后往玄星傷口上縫合起來。動作很是嫻熟,讓玄星有些敬佩,看樣子確實是低估了她。
但當朧月縫合了兩針后,她又停了下來,嘴里喃喃道,“這傷口似乎是莫鬼才會造成的傷口。傷你的人,難道是……”朧月望著玄星似是有些異樣。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怎么,后悔救我了嗎?”玄星和朧月對戰過,雖然朧月通常是使用木瑩青搖流,但玄星看得出她的武功路數跟南笛是一樣的。還有那把一期一振!
“為什么后悔?他是他,我是我。不管你跟他有何恩怨,你在我這,便是我的病人。父親說過,醫者救人,從來不需要過問那是什么人。”朧月的眼神有了變化。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后悔?”姜勝佑聽到朧月和玄星的對話有些奇怪。
“奧,沒事。對了,勝佑,我接下來做的事需要集中精力,不可以被打擾,能麻煩你幫我去洞口守一下,別讓任何人靠近好嗎?”朧月對姜勝佑微微一笑。
“好,好吧。”姜勝佑雖然不解,但望著朧月的笑容,便也不再多想,走到了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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