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劍中影之十大劍客 > 第326章 上善若水,厚德載物
  清明時節雨紛紛。

  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遙指杏花村。

  聽了老道士的話,晉安心境又有了些微妙感悟。

  老道士比晉安早來一天,按照老道士所說,這道冠破碎老人,每給一個泥土捏造的人、馬、猴等物吹一口仙氣,那些泥物就能活一天,當晚上入夜后又會變回沒有生氣的泥土人。

  這河莊并非是什么鬼村。

  而是一位大仙在捏土造人。

  日復一日的執著著。

  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

  晉安留意到那捏土造人的老者,每只手的手指都只有四根,雙手一共才八根手指頭,他臉上表情并沒有訝色。

  這位捏土造人的前輩果然就是蛤蟆仙轉世的宋直牧童。

  就在晉安目露思索神色時,老道士又說出另一個更驚人消息。

  “小兄弟,昨晚老道我看到一個全身包在金縷玉衣里的古尸,上了這船,順著繞村河不知去了哪里。”

  老道士繼續跟晉安賊眉鼠眼的使眼色道:“所以老道我才沒有急著離開這河莊,因為老道我一直在想該怎么上船。”

  “根據老道我的暗中觀察,這次進河莊的人可不少,估計他們已經發現了河莊秘密,都想登上這位蛤蟆大仙的小船。”

  “那小船狹窄,坐不了幾個人,如果今晚沒機會,我們就要等明天的機會了。就是不知這蛤蟆大仙和船要前往哪里去。”

  老道士說到這,他好奇看一眼晉安:“小兄弟,你和金縷玉衣古尸前后差二天到河莊,你來的路上應該有碰到對方吧?”

  晉安呃了一聲,模棱兩可的胡亂搪塞過去。

  要說老道士這張嘴沒有開過光,晉安說什么都是不相信的,前者才剛話落,他就看到黑夜里有人從一座屋子里躥出,猛的躥到河岸邊。

  那人估計是有備而來,知道人可以登上船,而就在這人即將要登船時,黑暗處又有人行動,深怕落后一步仙緣就要被奪,這一前一后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上了船。

  “小兄弟,你看那兩人災厄宮都是一股子黑氣,這妥妥是最近要遭遇不測。再看他們倆都是鼻骨高聳,目藏兇光,都不是仁慈的人,不是通緝犯也是常干殺人奪寶的歹人,小兄弟我不是罵你,你別誤會,你那不叫殺人奪寶你那叫善有善報…總之,這兩人面相兇狠,又災厄宮被黑氣遮蔽,看來河里那條小船并不怎么歡迎這二人吶。”

  老道士才剛說完。

  船上那兩人忽然驚呼一聲,他們腳下的船就像是變成了泥巴糊成的不結實土船,噗通,噗通,兩聲落水,這兩人當場淹死在河里,尸骨無存。

  如果說這河水是天上那些雨水匯聚成河流的,無人能逃出這落水之災。

  “?”

  “!”

  晉安無語看著老道士。

  他確信無疑了。

  老道士這嘴絕對開過光。

  “老道,你老實交代,你這嘴開過幾次光了?道觀、寺廟里一次兩次開光的法器,我都覺得不如你這張嘴厲害,別人是眾口鑠金,你這是金口玉言,想誰死就誰死。”

  “既然老道你的嘴這么靈驗,不如老道你也給我指條發財的明路?東南西北,我的順風局在哪面?”

  老道士被晉安的話說懵了:“小兄弟,你發財明路不是有大漂亮嗎,干嘛還要舍近求遠?”

  晉安眉頭肌肉突突跳:“去去去。”

  老道士來的興趣,繼續追問晉安:“小兄弟,你那天給大漂亮的書信里到底寫的什么,為啥大漂亮看后不僅不生氣你在外面娶了個葉娘,還被你哄得那么高興,送你昆吾刀?”

  這事老道士已在心里憋好幾天了。

  一直心癢難耐。

  他很想知道晉安那天寫了什么,是藏頭情詩嗎?能把大漂亮哄得那么高興。

  晉安見瞪一眼老道士:“老道你哪來那么多話,你既然有那么多為什么,不如先想想我們該怎么登船。”

  “昨天只有你親眼見過那金縷玉衣古尸是怎么登船的,你仔細想想細節,馬上就要天亮了,這天一亮,船上前輩就要離開了。”

  面對晉安的催促,老道士這回倒是不疾不徐的捻須一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慢條斯理說道:“嘿,老道我還真有點頭緒了。”

  “小兄弟,在道家里有一句話,叫‘上善若水,厚德載物’。”

  “剛才登船的兩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平日里沒少干缺德事,死了也是個缺德鬼,自然是登不了船。”

  “我們不愧不怍,行事光明磊落,只要不做鬼心虛,哪怕我們登不了船,蛤蟆大仙他是庇護人間正義的正道大仙,不是邪仙,他也不會亂殺無辜,我們頂多就是被趕下船。”

  老道士的話很有道理,晉安認可的點點頭。

  那么問題來了。

  該怎么驗證老道士的猜測是真?

  老道士搓手嘿嘿一笑,說那還不簡單,小兄弟你剛正不阿,斬妖除魔,功德肯定多到多帶一船人都沒問題。更關鍵是小兄弟你白天還跟蛤蟆小仙結下一場善緣,蛤蟆小仙還承諾過要還小兄弟你一百個,一千個桃子,蛤蟆大仙就算不還桃子也不至于會害小兄弟你性命。

  “這就叫無心插柳柳成蔭。”

  “無心為善,才是真善。”

  “小兄弟你與蛤蟆小仙結了一場善緣,那就是有了因果,蛤蟆大仙作為前輩高人,肯定要還這場因果的。”

  晉安聽了老道士出的餿主意,咋感覺那么牙疼,恨不得錘一拳老道士,又擔心老道士那老胳膊老腿經不起他一錘,別到時候少胳膊少腿啥的,就在這時,晉安忽然一怔。

  大道感應!

  陰德一!

  “削劍?”晉安怔神了下。

  老道士見晉安突然提起削劍,疑惑問小兄弟咋了?

  晉安皺了皺眉頭,然后說沒什么。

  哪知!

  大道感應!陰德一!

  陰德一!

  陰德一!

  陰德一!

  當感應到一大串大道感應臨身,晉安這次再也無法鎮定了,是不是削劍碰到了什么麻煩或危險?

  救徒兒心切的晉安,這次不再猶豫了,他走出藏身地方,直接往懸浮在河流上的小船,大步流星走去。

  “小兄弟等等老道我。”老道士見晉安神色忽然變得不對,也趕忙追上去。

  咚,晉安躍上小船。

  哎呀,老道士也緊跟著上了船。

  神奇的事發生了,這次的小船成功載住二人,并沒有人落水。

  還真被老道士說真了,這船是上善若水,厚德載物。

  只是扛著一棵桃樹登船的晉安,把船給塞得滿滿當當,老道士身子被桃樹樹冠淹沒,從綠色樹冠與粉紅桃子里冒出一顆小腦袋,可憐巴巴的看著晉安。

  “前輩,我有一徒兒,名叫削劍,他跟我在洞天福地里分散,不知前輩可否載我一程?”

  晉安朝船上老人行了一禮,詳細描述起削劍的五官樣子。

  如果蛤蟆大仙真與他有因果,那他不求其它富貴,只想用這份因果,盡快找到削劍下落,找齊五臟道觀所有人。

  直到這時晉安才發現,這位蛤蟆大仙的胸骨以下身軀都沒了,在飄飛的殘破染血道袍下,是只剩半具漂浮著的殘軀。

  此時在枝椏茂盛樹冠里冒出一顆腦袋的老道士,也艱難轉頭的朝掌舵老人行禮。

  坐在船尾的披頭散發老人并未說話,也不知亡軀有沒有神智,能不能聽懂晉安的話,河面下滾起濁浪,托舉起小船,開始逆流而上。

  就在小船要離岸之時,岸邊又傳來一聲年輕女子的叫喊聲,她朝小船揮手跑來,口中喊著船家等等,等等,這里還有一個人。

  但小船上這位道冠破碎,道袍在寒風里殘破染血飄飛的老者,對河岸上的女子聲音,置若罔聞,小船速度越來越快,在滾滾河面中逆流而上,載著船上的一老一少,刺破黑夜,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只留下岸邊女子獨自跳腳。

  ……

  小船在河里一路逆流而上,看似速度不快,可周圍一座座像高山一樣的大戰廢墟,倒塌的宏偉宮殿群,從身邊快如浮光掠影的倒退。

  “小兄弟,剛才岸上那姑娘不簡單吶。”老道士突然說道。

  他繼續說著:“老道我在那姑娘身上,看到了一件功德法器。”

  “厚德能載物,那姑娘應該也能像我們一樣登船,看來她要等明天的船了。”

  雖然老人已經戰死。

  現在掌舵的是執念所化的殘軀。

  但小船非但沒有陰氣沉沉的陰氣感,反而神性光明,就像是船上載著的不是一個死人、兩個活人,而是一輪金光太陽。

  太陽照破夜幕,驅趕黑夜而行。

  這是厚德。

  頭頂的大雨還在下著,小船越是逆流而上,越是深入遺跡深處,就連頭上的雨也在越下越大。

  但小船上的厚德太陽,開天辟地,把紛紛大雨都抵擋在外。

  如一輪金陽在河里前行。

  “小兄弟,你說這里的雨下了千年都不枯竭,下了千年都沒被淹沒,這洞天福地下的雨,有沒有可能最后都往低處流的流入外界的陰邑江里,最后百川歸海?陰邑江年年發大水,有沒有可能就是來自這洞天福地里的雨水?”老道士好奇的說道。

  他順便整了整脖子周圍的樹枝,給自己找了個舒服姿勢,后腦勺拿桃木枝當靠枕,苦中作樂。

  這一路上,小船路過一片片奇詭區域,周圍怪聲不斷,但最后都被小船如陽春白雪般消融,驅散。

  上了船就沒法下船了。

  晉安只能相信蛤蟆大仙能帶他找到削劍。

  他甚至還看到了那個一直拖曳著黃金龍棺的死人。

  才兩天時間,想不到其拖著黃金龍棺已經走出這么遙遠,所過之處,都被點石成金。

  老道士白天時候聽晉安描述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親眼看到點石成金,黃金神國的神跡,震驚得咋舌不已。

  當看到那遍地黃金又馬上被雨水澆成普通石塊后,又露出惋惜眼神。

  在經過一處拐角,兩邊人一左一右分開,很快便看不到黃金神國的金燦神光。

  小船還在繼續逆流而上,忽然,咚,小船傳來靠岸的震聲,一直被桃木枝遮擋視線的老道士喜色道:“我們找到削劍了?”

  晉安搖頭:“還沒找到削劍,而是快要天亮了,接下來我們得要上岸靠自己行走了。”

  “雖然我們暫時還沒找到削劍,但好在前輩已經為我們指明前路。只要我們繼續追尋前路前進,肯定能找到走散的削劍。”

  老道士抬頭望了眼頭頂烏云,原本黑沉沉的烏云,果然開始微微泛白。

  當腳下再次感受到腳踏實地,晉安和老道士正要轉身朝身后的船與老人道謝時,卻發現身后已經空蕩蕩。

  蛤蟆大仙讓兩人上岸的地方,恰好就有一座有長明燈的神殿,兩人打算先進神殿,等天亮后繼續趕路尋找削劍。

  只是兩人還沒走出兩步,老道士忽然一聲驚呼。

  去見老道士腳上一雙布鞋,在離開小船,上了岸后,全變成了泥巴鞋。

  老道士才剛走出幾步,那兩團泥巴鞋就干裂成泥粉,老道士成了赤腳老道。

  晉安樂了:“老道你原來的鞋呢?”

  赤腳走在硌腳碎石路上的老道士,一臉苦相的說,他在林子外摘桃子的時候,被一群猴子追著扔石子,當時只顧著逃了,跑丟了一只鞋也沒敢回去撿,后來他腳上的那雙鞋子還是找河莊村民們借來的。

  現在他出了河莊,下了船后,腳上一雙鞋變成了泥巴鞋。

  晉安被老道士的慘狀逗樂。

  他還是很有尊老愛幼的愛心的,脫下自己腳上的道鞋,讓老道士先穿上。

  老道士沒接過道鞋,說小兄弟你把鞋給了老道我,那你自己不就沒鞋穿了?

  晉安:“老道你先把鞋穿上吧,我當初換下的舊鞋還好沒扔掉,多虧了你這麻袋,什么都能裝。”

  晉安呵呵一笑的從麻袋里,拿出一雙鞋底沾了不少泥土的布鞋穿上,把兩只鞋的鞋底拍了拍,拍下不少塵土,然后扔在地上穿上。

  在從麻袋里拿布鞋時,晉安也看到了那顆壽桃,唔,他一直沒忘了壽桃:“老道,等我們找到削劍,這顆壽桃你們對半分,一起吃。”

  當晉安扛著一棵桃樹走進神殿時,發現這神殿里居然有活人。

  而神殿里的幾人,看到有人渾身珠光寶氣的走進神殿,尤其是看到那人肩頭上還扛著一大棵桃樹時,頓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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