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栗抓著趙懷德,將巨量因果從他體內扯出來。
趙懷德眼中閃動起恐慌,急忙開口:“姑娘纖纖佳人,又何必如此?天命落體只能怪他命不好,你又何必白白丟了性命!”
鄧栗完全不搭理他,旋過下半身,身體絞緊后又驟然旋開,右腿重重鞭在趙懷德腰上,將他踹向地面。
趙懷德急忙拉扯指尖的因果弦,巨大的震動轟隆隆從地下游過,下一刻,土地怦然炸開,一條淺粉色的巨蛇從地下抬起頭,仿佛撕開巨浪浮上海面的島嶼。
巨蛇沉甸甸地纏起身子,接住了墜落下來的趙懷德。
五毒教教主慕容小仙看到那色彩艷麗的大蛇,不由得“咦”了一聲,隨后露出燦爛的笑容,跟著,幾只蝴蝶從她的荷葉袖里飛出來。
楊鴿子看到這些近乎透明的蝴蝶,眉頭微微一跳:“慕容教主也準備出手了嗎?”
“我只是想看看這些蝶兒,聽不聽話。”慕容小仙細長的手指從荷葉袖中伸出來,一只蝶迅速落了上去。她閉上眼,微微仰起頭,雙唇輕啟,歌聲從喉嚨里溢出來,像蒲公英一樣飄散。
透明的蝶乘著“蒲公英”振翅而飛,飄向鄧栗。
鄧栗落回地面,聽到慕容小仙的歌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四季賦》。”
當初在龍虎山,她見識過黎甜的《四季賦》……捕捉二十四節氣變化,勾連世間萬千生靈,以聲御蠱,以蠱飛升。
幾只蝶悄無聲息地繞到鄧栗四周。
鄧栗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這些蝶擊落再說,慕容小仙的歌聲忽然高亢,幾只蝶同時振翅,四堵風墻拔地而起,直沖天際。
剎那之間,鄧栗被關進了一個風墻鑄成的巨大盒子里。
千葉手驟然凝聚,轟的一聲拍出去,撞在風墻上。
然而風墻卻紋絲不動。
鄧栗很快意識到,并不是這些風墻堅固到足以對抗千葉手,而是它們在崩潰的一剎那,就有新的風席卷而起,直似無窮無盡無止無歇。
徐素、趙懷德、張家姐弟見鄧栗被困,紛紛將槍口轉向周蠶。
周蠶那邊雖然有舒新雨和王歡護著,但面對兩個掌門,即便是她們,也很難抗住。更何況馬玉和張憂怖很有可能為了少生事端而出手制住她們倆。
到時候周蠶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而就在這時,風墻開始朝著她收縮起來。
不僅僅是四周四堵墻,就連腳下和頭頂的風墻也開始上下合攏。
“想用風墻碾死我嗎?”
鄧栗咬了咬牙,準備以金剛不壞身硬抗風墻的碾壓。
然而,風墻的收縮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慢了。她不由疑惑這位五毒教教主想干什么,忽然心慈手軟了嗎?
就在她疑惑間,耳膜忽然破了,鮮血從耳朵里流出來。
“這是……”
鄧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楞了半晌,忽然,她明白慕容小仙在干什么了!
這位五毒教教主收縮風墻,但不讓空氣逃逸出去。隨著墻內空間不斷縮小,氣壓變得越來越大。
她清楚用風墻或者風刃絞殺鄧栗的金剛不壞身太難了,于是選擇以氣壓,從內部瓦解鄧栗。
而收縮變慢,也是因為逐漸變大的氣壓在進行對抗。
“好手段啊!”鄧栗的目光穿過風墻,直視慕容小仙。
這個穿得跟一朵大水仙花一樣的年輕女人只是閉著眼,安靜唱歌,仿佛置身于孤島,四周喧囂到達她身邊,全部平息了下來。
氣壓越來越大,鄧栗不由彎下腰,喉嚨里不斷冒出鮮血。
慕容小仙這一手幾乎封死了所有生路。風墻讓鄧栗完全沒辦法對外出手,就連修羅王都沒法從外頭扯因果進來。
而里面,是完全的殺局,根本退無可退。
越來越大的氣壓讓鄧栗的心臟幾乎要爆開,腦袋仿佛有幾十支電鉆嗡嗡往外鉆,劇痛萬千流刃般卷入腦袋。
她昏沉地望向風墻外,見趙懷德已經在靠近周蠶。
趙懷德?
鄧栗瞇起眼睛:“怎么把你給忘了……”
她緩緩抬起手,十指交叉,結出一個詭異的手印。
——羅天大醮。
透明的蝶正收縮著風墻,翅膀忽然停了下來,下一刻,它們像被剪掉了線的木偶,紛紛墜落下去。
而隨著它們失去生命力,收縮的風墻也飛快消失。
鄧栗咳出一口血,身體拔地而起,暴沖向慕容小仙。
羅天大醮可以無視任何距離、阻隔直接作用在目標上,唯一的限制,就是需要祭品。唐家堡原本沒有尸體,根本無法設羅天大醮。
但好死不死,趙懷德也在。
他帶來的僵尸哼哈二將,正好是最合適的祭品。
鄧栗以此,直接搬空了那幾只蝶的性命。
而隨著她暴掠向慕容小仙,輕輕伸出手指,指節若隱若現。
無相劫指!
“何苦來哉……”
龍吟聲如一縷清風繞過慕容小仙腳下,輕盈而柔和,但下一刻,這聲清風變成了不可一世的龐大龍卷,籠罩整個唐家堡。
一道身影轉到慕容小仙跟前,推開排山倒海的一掌。
轟——
鄧栗兇猛霸道的指力對撞上了同樣雄渾霸道的掌力,巨大的沖擊仿佛萬頃潮水,席卷而開。
鄧栗緩緩抬起頭,看到丐幫幫主,喬譽。
“得罪了。”喬譽右掌已經推出,硬抗住了鄧栗的無相劫指,左掌在這時跟上,使用的卻是另一式截然不同的掌法。
仿佛有兩個喬譽同時攻向鄧栗。
——雙子手!
喬譽左掌輕輕按在鄧栗下腹。
砰——
鄧栗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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