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安靜了幾秒,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我沒聽錯吧?你一個女人,你有什么本事在這說他不是小偷?”
“就是,一個女流之輩,少來插手我們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女人,在這拋頭露面的,有傷風化,真是丟人。”那個長相丑陋的中年婦女也在這里說道。
商販瞟了林素然一眼:“切!你知道什么?他可是人贓并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你少在這里指手畫腳的,否則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不是同伙。”
李睿淵抬眸看向林素然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只覺得這女子雖然帶著面紗,但是氣度不凡,眼神中透露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自信。
一時之間他竟然貪看住了。
“古代替父從軍是女人,生你們養你們的也是女人,所以你們有什么資格看不起女人?”林素然的聲音一抬,不卑不亢的說道
見眾人沒有反應,她又忽然話鋒一轉:“你們不聽我說,怎么知道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我看你們是害怕我抓住真兇在你們之中之后,做賊心虛,才不敢聽我分析的吧?”
頓時人群再次議論紛紛起來。
“你這個女人真狂妄自大,竟然在這胡言亂語。”
“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竟然說這樣的大話,人贓并獲的,你還能翻出新花樣不成?”
“就是,讓她說,否則還以為我們害怕了不成。”
商販也沒好氣的說“哼!你若是胡言亂語的,故意拖延時間,我也綁了你,將你倆一起送到衙門去。”
林素然嘴角一勾,“這是自然,倘若我找不到真兇,不用你來綁,我自己會親自去衙門投案自首。”
說完,他轉身對著李睿淵問道。
“當時有幾人在買東西?”林素然開口了。
“一共三人。”李睿淵趕忙回答,同時手指向旁邊的另外兩個人,分別是一男一女,男子個子很矮滿臉的麻子,皮膚黝黑,女子的容貌普通,但是個子十分的高挑。
“這個女人對飾物很是喜歡,不停的向老板咨詢,我和另外的男子,各自尋覓自己喜歡的飾物,就在這時突然老板大吼說,丟東西了!丟東西了!說是少了一塊玉佩,我們三人均說沒見到,可這時,不知道為何這腰佩在我腰上,就都認定我是小偷了,可我并沒有偷這個東西。”
林素然聽完,轉向商販老板,說,“請把被盜竊的玉佩給我看一下。”這幾個字說的冷靜而堅定,由不得商販拒絕,慌忙把玉佩遞上。
林素然看完失竊的玉佩,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原來是這樣。”
說完,林素然將玉佩還給商販說到:“我已經知道真正的小偷是誰了?”
“什么?你已經知道了?”商販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沒錯。”林素然點點頭,然后轉過身指向那一男一女,“就是她們兩個人。”
高挑女子立刻急了眼,“這位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為何這樣栽贓陷害?”
矮胖黝黑男子也怒了:“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我根本都不認識她。”
林素然并沒有理他們兩個,而是繼續說了起來,“這名女子當時表現出對飾物的喜歡,各種詢問卻什么都沒有買,成功吸引了老板的注意力,所以這個男子在旁邊找準時機下手,萬萬沒想到剛得手,就被老板發現了,無奈就借機順手將玉佩藏在了這位男子的身上……”
沒等林素然說完,又被打斷了。
“呵呵,你的故事編的真精彩,可是你又有什么證據呢?”矮胖黝黑男子冷笑著說到。
“你二人為何迫切讓老板將偷盜者送到官府?”
矮胖黝黑男子不厭其煩的說到說:“都抓住偷盜者了,當然要趕緊送衙門了。”
顯然矮胖黝黑男子有些緊張了,他緊握著自己的雙拳。
“那為何你倆互相對視,互相點頭呢?”林素然追問到。
“這也不能證明我們兩個認識。”高挑女子不屑一顧的回答到,擺弄著自己的手帕。
“你們兩個人的鞋子就是證據。”林素然冷不防的說道,這時眾人的目光都擊中到了兩個人的鞋子上,卻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林素然一雙眉目輕輕一轉,緩緩道來,“你這二人的鞋子上都沾有泥巴,而城中這兩日并未下雨,想來你們兩個應該是前兩天剛剛進城,這泥巴怕是路過別的地方,下雨所致,如此總不至于說是巧合吧?”
這時旁邊一位老頭忽然想到了什么,“似乎昨日城南的村子下了場大雨。”
“沒錯,好像就是這樣。”連忙有人附和道。
男子當即就漲紅了臉,“這就是巧合,一點泥巴算不得證據,我昨天是路過城南的村子沒錯,但是我的確不認識這個女人。”
“我是前天去的城南那邊串親戚,我也不認識這個男的,少在這里冤枉我。”高個女子說道。
“好好,就算這件事或許真的是湊巧,但是我還有別的證據。”說完,林素然指著商販手中的玉佩,“你們仔細看看,這玉佩上的流蘇是不是兩側不太對稱?”
眾人一看,“似乎是不太對稱,右邊的流蘇少了好多。”
林素然點點頭,“正是如此,而這地面上卻沒有掉落的流蘇,我想應該是兇手慌忙之間拽掉的,因為害怕事情敗露,所以那流蘇自然還藏在兇手的身上。”
語畢,矮胖黝黑男子仰天大笑起來:“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呢?也不過如此”
矮胖黝黑男子立即將雙手打開。
“大家請看,我手中什么都沒有。”矮胖黝黑男子高喊著。
“我的手里也沒有。”高挑女子隨聲附和著,隨即也打開雙手,兩只手上空空如也。
“我看他們倆才是一伙的,在這浪費時間呢。我看應該把他倆都綁了,送到衙門去,大家說對不對?”矮胖黝黑男子再次說道。
眾人點頭,紛紛又圍了上來,要將他二人都綁了去。
李睿淵看起來十分焦慮但還盡量保持著淡定的說,“請大家不要著急,這位姑娘還沒有說完,請大家聽完。”
林素然眸光一挑,看向高個女子。
“手帕。把你的手帕展開。”
高挑女子像被點了穴,整個人都定住了。
林素然堅定的看著他:“怎么?不敢了?剛才你不是還那么厲害呢?”
高挑女子就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打開!”林素然突然高聲厲喝。
高挑女子嚇得一嘚瑟,手帕飄落在了地上。
只看見幾根流蘇也跟著從手帕中滑落下來。
眾人愕然。
“好啊,沒想到竟然是你偷的,我還差點冤枉了這位小兄弟。”矮胖黝黑男子立刻跳腳說道。
高個女子欲言又止,想要說什么,卻連忙低下了頭。
“等一下,事情還沒結束,你以為流蘇不在你身上,這件事就跟你沒有關系了嗎?”林素然接著說道,然后看向商販。
“老板,據我所知,這玉佩是上好的暖白玉,帶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凡是碰過的人手上都會殘留一絲香氣,沒錯吧?”
商販狐疑的歪歪頭,又連忙點點頭,“正是這樣,這玉佩可是我店里最貴的東西。”
“那就對了,你把手伸出來,讓老板聞一聞,看看你的手心是不是有味道就知道你是不是偷玉佩的人了。”林素然轉身對著矮胖黝黑男子的男子說道。
男子頓時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置于身后,慌忙解釋,“就算我手心有香氣又如何,我是個做花卉生意的,有香氣一點也不奇怪。”
林素然笑而不語,她已經不需要說什么了。
商販這時也哈哈大笑起來,“這玉佩根本沒有任何的香氣,你知道你在慌什么,還說你不是一伙的?”
林素然淡淡一笑,說,“應該是這個男子偷得玉佩,然后把玉佩握在手里,后來事情敗露,情急之下將玉佩放在那位先生的身上,只因為不小心撤壞了腰佩上的裝飾,那少的幾根流蘇還沒有機會將它扔掉,后來趁亂遞給了高挑女子,你二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證據!說到底你還是沒有證據!”黝黑矮胖的男子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已經不需要什么證據了。”林素然繼續說道,“如此嫻熟的作案手法,自然是熟手,在官府肯定有案底,只要送進官府,一切自然明了。”
女子見事情敗露,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黝黑矮胖的男子則是轉身就要跑,卻被圍觀群眾抓了回來。
二人就這樣被大家送到了官府。
大家拍手叫好,稱贊林素然冰雪聰明,足智多謀,仿佛剛才都沒有人小看過她一樣。
林素然倒是不以為意,轉身就想要離開,卻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她的身后揚起。
“姑娘請留步。”
李睿淵彬彬有禮的說:“在下李睿淵,多謝姑娘出手相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林素然”林素然簡單又禮貌的回答到。
“今日姑娘出手相助,在下銘記于心,沒齒難忘,只是有一點在下很好奇,那就是為何姑娘一上來就知道在下并不是兇手?”
“這個嘛。”林素然莞爾一笑,看向李睿淵手中的折扇,“公子手中的折扇還有那扇墜,隨便一個都是萬金之數,又怎么可能在意一個什么區區的玉佩?”
李睿淵看著手中的扇子,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姑娘見識廣博,在下佩服。”
“而且你也不用謝我,你也算幫了我個忙。”林素然忽然說道。
“我幫你?”李睿淵這下又搞不明白了。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林素然說完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