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天海商會這幾月來的盈利,好像越來越少了。”
左微端坐上方,看著下方一名精瘦男子,緩緩道。
“小姐,現在到處兵荒馬亂,買賣不好做了。”
“沿途各地關卡的份子錢,也都提高了兩三倍。”
于東海作為天海幫之主,也是天海商會的掌舵人,一直都是左千秋的左膀右臂,掌控著左家地下資源。
“福伯,壽伯。”
“替我送一送海叔。”
左微繼續看著賬簿,頭都沒抬一下。
這時,守在書房外的兩個老者,走了進來,對著于東海道:“于幫主,請……”
“有勞。”
于東海嘴上這樣說,神態卻十分倨傲。
待三人離去之后,左微才丟了手中的賬簿,纖纖玉指,揉了揉美眸。
沒過多大會,一瘦一胖兩名老者便從新走了進來。
胖老者臉上始終保持了溫和的笑意,而瘦老者則永遠一副臭臉,好似誰都欠他錢似得。
“小姐。”
兩人拱了拱手,齊聲道。
“沒留下痕跡吧?”
左微看著兩人,美眸之中平淡如水。
“小姐放心,于幫主走的非常安詳。”
胖老者笑呵呵道。
“父親如此信任他,而他卻枉顧父親的信任。”
“近幾年,天海幫上交的銀子越來越少。”
“還有兩個月又到新年了,天海商會才賺了幾千兩,不足去年的三成。”
“今日親自見他,本想給他一個機會,可惜他不珍惜……”
左微嘆了一口氣,有些感傷道。
“這于東海欺小姐年少,態度傲慢無禮。”
“近些年又貪婪無度,大人也只是念及舊情,視而不見。”
“小姐何必為這種人傷感,真的不值得。”
胖老者臉上的笑容收起,聲音柔和的安慰道。
“福伯,我明白。”
左微笑了笑,然后看向瘦老者道:“壽伯。”
“小姐。”
原本黑著一張臉的瘦老者,聽聞立刻精神一震,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麻煩您老親自跑一趟翠竹林。”
左微拿起木案上的一封書信,直接揮手飛了出去。
壽伯準確無誤的接住了書信,拱手一拜道:“小姐放心,我這就動身。”
福伯看著壽伯離開之后,沉吟了一番,才開口道:“小姐是要請他出山掌管天海幫?”
“天海幫不能亂,至少目前還不行……”
左微點了點頭,坦然道。
“搖光居士陸寒風的能力,無人質疑。”
“但此人手段狠厲,個性兇戾,要不要跟大人商量一下?”
福伯談及此人,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一絲深深的忌憚。
“父親已將天海幫全權交于我打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今的天海幫糜爛之風,非雷霆霹靂手腕不可扭轉。”
“父親遠離戰場多年,又生性優柔,御下寬容,方造成今日之果。”
“還是別煩他老人家了,就交給陸寒風吧!”
左微十分果斷道,語氣堅決無比。
“小姐深謀遠慮,老奴欽佩。”
福伯看著左微,心悅誠服道。
“乖女兒,大事不好了。”
就在這時,左千秋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大人。”
福伯拱手一拜道。
“嗯,阿福也在啊!”
左千秋點了點頭,打了一個招呼,然后便來到左微身前道:“女兒,大事不好了。”
左微站了起來,讓出了座位,拉著老爹的手臂,將他按在座位上。
然后又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左千秋道:“父親,別著急,先喝一口茶。”
“哎呀!”
“這都什么時候了,為父哪里還有心情喝茶。”
左千秋直接將手指的茶杯放在了木案上,神色有些苦惱,又有些興奮道。
“什么大事能讓父親這版焦躁不安,讓女兒猜一猜。”
“嗯,近來發的大事件,無非兩件。”
“朝堂征集大軍,討伐雲州。”
“不過雲州與臨州相距甚遠,對我們慕縣的影響有限。”
“陳廣的亂軍,攻破了臨州城?”
左微嘴中念叨著,然后自信無比的下了斷言道。
“額!”
“我聰明機智的女兒啊!”
“這世上,還有什么你猜不到的事嗎?”
左千秋愣了愣,然后有些自慚形穢道。
“爹爹,女兒這也是胡亂猜了一下,您又何必取消女兒。”
左微拉著左千秋的大手,晃了晃,撒嬌道。
“少來這一套,為父我是沒有你聰明,但也不是傻子。”
“還不快從實招來,也讓為父提升一下捉急的智商。”
左千秋甩開左微的手,板起面孔,一本正經道。
“遵命,我英明偉大的父親。”
“其實并不難猜,安北之亂,太順利了,而且速度也太快了。”
“女兒早就覺得事有蹊蹺,便暗中派人調查了一下。”
“果不其然,還真查到了不少線索,證明了女兒的猜測。”
“哲城有守軍打開了城門,與亂軍合污。”
“舒城有城防軍臨陣倒戈,與亂軍夾擊。”
“安北許多城池陷落時都有內應,所以陳廣的亂軍才能勢如破竹,摧枯拉朽攻陷了安北全境。”
“在臨州有此能量的家族,不過五指之數。”
“而有此能量,又野心勃勃的家族,恐怕也就蒼家了。”
“臨州城又是蒼家經營千年之地,被陳廣亂軍攻破也在情理之中。”
左微娓娓道來,對于臨州陷落的消息,絲毫不意外。
“安北死了那么多人,都是蒼家幕后指使造成的?”
左千秋雙臂青筋暴起,十分惱火道。
“八九不離十。”
左微嘆了一口氣,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復。
“他們真是畜牲,害死了這么多人,到底想干什么?”
左千秋眼神之中滿是憤怒,氣呼呼道。
“在他們那些高貴的上流家族眼中,普通人的性命,如同螻蟻那般,不足道哉!”
“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就算拉著全天下人陪葬,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左微述說一個血淋淋的事實,語氣沉重道。
左千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悲憤道:“他們蒼氏就不怕遭到反噬?那陳廣手下的兵,絕非什么善男信女,一個個都是血腥劊子手。”
“自家養的一條惡犬,哪有撕咬主人的道理?”
“除非這個主人喪失了投喂的能力,才有可能遭受反噬。”
左微卻不以為然,十分生動形象的比喻道。
書房之中沉默了,氣氛有些壓抑!
“小姐,有人送了一封信,說要親自交給您。”
這時,一名婢女走了進來,對著左微道。
“我的信?”
左微頗感意外,機智如她,一時間也陷入了短暫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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