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上班是不是很累，公司運轉還正常吧，周末得多休息！”
康檸野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默默抽了手。
這岔開的話，跟這動作，蘇銘予心知肚明，她就是在拒絕他。
“公司已經恢復正常，我也聽你的，好好上班，那你什么時候陪我吃飯？”
禮尚往來，蘇銘予不能虧。
康檸野抿了下唇，“過幾天好嗎，我空了聯系你，到時候看你有沒有空。”
蘇銘予搖頭，“過幾天是哪天？”
人生三大謊言，改天，下次，回頭。
結果嘛，改天是星期8，下次是25點，回頭就是再也不回頭。
若是放在平時，康檸野一定應對如流，可今天因為程司晨，她也不知道慌什么。
“這幾天肯定是不方便的，過幾天再說好嗎？”康檸野眨了眨眼。
蘇銘予還想說什么，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看一眼，是程司晨的信息。
康檸野觀察他的臉色，“怎么了，你要是有急事，先去忙吧，回頭微信聯系。”
這會蘇銘予也沒多話，“行吧，你欠我的，可不許賴賬，不許喝冰可樂了。”
他把康檸野的可樂給帶走了，這時候，她不在乎一瓶可樂，不喝就不喝。
康檸野送走蘇銘予，回頭程司晨已經出來了，“男朋友走了？”
明明是自己發信息把蘇銘予喊走的，但是他也得裝一裝。
康檸野點頭，“他，臨時有事。”
程司晨語氣玩味道：“什么事能比女朋友重要，他不是知道你難受嗎？”
“工作要緊嘛。”康檸野不知道他們認識，所以也察覺不了他的話里有話。
程司晨沒再說什么，徑直去廚房，把最后一道菜拿出來，“吃飯吧。”
康檸野看著他的臉，在對面落座，這頓飯吃得很是尷尬。
程司晨做得很好吃，可是她滿腹心事，吃龍肉也沒味道，一直防著他出聲。
好在他一直忍著，直到吃完飯，直到康檸野洗完碗出來，程司晨坐在她沙發上看手機。
蘇銘予問他人呢。
程司晨回：[有點事，你們先玩，我晚點到。]
康檸野在旁邊落座，“那個，你是不是有事，要不……”
“先去忙？”程司晨替康檸野把話說完了，讓她無話可說，只剩對視。
康檸野竟然拿對付蘇銘予那套，來對付他，程司晨氣不打一處來。
那在她眼里，他是不是也跟別人一樣。
程司晨這么想著，臉色冷了冷，“剛才那個，什么時候認識的，你喜歡他什么？”
康檸野昧著良心說：“喜歡就是喜歡，能說得出口的喜歡，還叫喜歡嗎？”
她對江望都沒說過這么篤定的話。
程司晨深呼一口氣，“可是你答應我在先的，出爾反爾不合適吧？”
本來，康檸野是有選擇的權利的，她可以不合作，也可以有男朋友。
但是在噩夢空間里，她自己答應了的，就連早上，兩個人都還確定好了。
這突然蹦出來個男朋友，是別人也就算了，那人居然是蘇銘予。
那程司晨算不了，剛才聽他們的對話，哪里像男女朋友的關系。
他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程司晨是沒談過戀愛，但他看得出來，康檸野對蘇銘予的態度，絕對不是喜歡。
問題就在這里，康檸野是不是對他有什么意見，她沒有突然反悔的理由。
“這口頭協議不算數，合同不是還沒簽嗎，我們還是當隊友吧。”
康檸野硬著頭皮說：“是，我突然反悔不對，但是我也答應了別人不是嗎。”
“二者選其一，我總不能不要男朋友吧。”
真男朋友不選，選假男朋友，那確實說不過去，但現在兩個都是假的。
康檸野像是在隱瞞什么。
程司晨黑著臉，“你考慮清楚，惡魔紀念幣也不要了嗎？”
雖然不是送的，是借給她的，但程司晨相信，康檸野要這個，大有用處。
能讓她舍棄惡魔紀念幣，不救她媽，那一定是更為重要的原因了。
“我考慮過了，惡魔紀念幣作用那么大，你不應該隨便借給人。”
康檸野深呼一口氣，“我有五個了，再進去五次，就能集齊十個，問題不大。”
如果不是自己闖進去，每個月只有一次進噩夢空間的機會，五個就是五次。
五次就是五個月，也就意味著，康語薇還要在療養院，等上半年。
而且，康檸野根本沒法保證，她一定能集齊十個惡魔紀念幣來救人。
這一局她大意，就已經被捅了一劍。
當時程司晨是看著康檸野死去的，他多擔心她就這樣被留在噩夢空間里了。
若是后面的關卡越來越兇險，她要怎么樣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死，順利過關。
康檸野嘴上說著問題不大，可是她知道困難重重，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她進噩夢空間以來，每一局都有程司晨。
如若沒有他，康檸野第一局就沒了，后面也因為有他，才能那么順利。
雖然說程司晨借了她的控夢，但是他也幫康檸野過關，兩人其實是互惠互利。
程司晨還給她打了錢，怎么看，都是康檸野占了便宜還賣乖。
“你考慮清楚就行，我也不說了。”程司晨站起身，“那我們好聚好散。”
他開門，助理小張正好趕到，卻看著氣氛不對，忙追著程司晨走。
“程總，這合同，不簽了嗎？”
程司晨按了電梯，“撕了吧。”
這份合同，一個字都不能讓別人看見。
康檸野看他進了電梯，懸著的心才落下去，她揉了揉臉，嘆了口氣。
“我也很無奈啊，誰讓你是程家人！”
康檸野郁悶極了，不是簽不簽合同的問題，她剛對程司晨有那么一丟丟的幻想。
啪，幻想破滅。
康檸野跟陸思楷不可能，同樣跟程司晨不可能，表兄妹也是兄妹。
“都是陸國惹的禍事！”她用手錘沙發，不知道該怎么出氣。
如果沒有陸國，康語薇不會生下康檸野，她現在也不會躺在療養院。
如果沒有陸國，康檸野就不會被人罵野種，沒爹疼沒娘愛。
如果沒有陸國，她也不會跟陸思楷，還有程司晨，變成現在這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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